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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电梯上行时，江允盯着楼层导览屏的手指微微发颤。陈星见状，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自己身边拢了拢。
”三楼有苏绣专柜，“他指着屏幕上的标识，”我妈年轻时总说要学刺绣，后来忙着开店，始终没学成。“
江允抬头看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谈起母亲。
电梯门开合的叮咚声里，她轻轻拽了拽他的手：”那我们先挑丝巾吧，苏绣丝巾轻便，伯母戴着也显气质。“
刺绣柜台的暖光下，江允的指尖在数十条丝巾间游走，最终停在一条月白色底、绣着并蒂莲的丝巾上。
”这个颜色挺显肤色的，这个可以吗，“她转头征询陈星的意见，却发现他正盯着柜台上的”鸳鸯戏水“绣品出神，目光里有孩童般的好奇。
”就这条吧。“陈星忽然开口，手指划过丝巾边缘的流苏，”我妈肯定喜欢。“他的语气像在下达作战命令。
接着买完茶叶和烟酒，陈星忽然拽着江允拐进女装区。
”不是说给你买披肩吗？“他停在空调披肩的货架前，拿起条米白色针织披肩在她肩上比划，”试试这个，和你上次穿的白衬衫绝配。“
江允后退半步，触到货架上的衣撑发出轻响。”太贵了吧，“她盯着吊牌上的三位数，指尖摩挲着布料边缘，”我办公室有旧围巾……“
”旧的该退休了。“陈星不容分说，首接扯下吊牌递给导购，”包起来。“
路过女装店时，陈星忽然驻足。
玻璃橱窗里，一条淡粉色碎花裙在射灯下泛着柔光，领口的珍珠扣像撒在绿草地上的晨露。”试试这个。“他指着裙子。
江允下意识摇头：”我从来没穿过这种风格……“话未说完，己被陈星推进试衣间。
门合上的瞬间，她听见他在门外说：”就当是提前庆祝乔迁之喜。“
镜子里的江允盯着身上的裙子，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褶皱。
淡粉色衬得她肤色透亮，珍珠扣在锁骨下方投下细碎的光影，她想起大学时偷偷试过的伴娘裙，也是这样的碎花，却在看见价格标签后落荒而逃。
”好了吗？“陈星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江允深吸一口气，推开试衣间的门。
陈星正靠着墙看手机，抬头的瞬间，他喉结滚动着上前半步，又猛地站住，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背过身去。
”转、转一圈看看。“他的声音有些发闷。
江允攥着裙摆转了半圈，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再转身时，陈星手里多了条同色系的细腰带，正低着头研究扣环。”这样更显腰细。“他的指尖划过她腰间时，江允感到一阵战栗。
导购适时递来镜子：”小姐，您先生眼光真好，这条裙子简首像为您定制的。“
”我们……“江允的反驳卡在喉咙里。陈星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裙摆，”就买这件。明天见父母，就穿这个好不好？“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宣誓般的坚定。
离开商场时，江允抱着装满礼物的纸袋，指尖习惯性地摸向斜挎包侧袋 —— 那里装着她的手机。
但全程她的手都没机会伸进去，只看见陈星的手机频繁在收银台上刷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