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演武场上尘土飞扬。宁清兰端坐在观战席,看着萧临川一杆银枪挑落七名将领。突然,他枪尖首指她所在的方向:"夫人可愿与末将切磋?"
全场哗然。宁清兰指尖轻抚腰间玉带——那里暗藏十二枚浸过麻药的银针。她缓步下场时,注意到观礼台角落,三皇子府的侍卫正在悄悄更换弓箭。
"妾身不通武艺。"她福身行礼,袖中银针己滑入掌心。
萧临川突然压低声音:"商队护卫的'流云步',夫人还要装到几时?"话音未落,长枪己刺向她咽喉!
宁清兰旋身后仰,枪尖擦着鼻尖掠过。她足尖点地,身形如烟般飘出三丈——正是宁家商队秘传的"流云步"!
"好身法!"萧临川眼中闪过异彩,枪势骤然加快。宁清兰被迫使出全套步法,衣袂翻飞间,观战将士发出阵阵喝彩。
突然,一支冷箭从观礼台射来!宁清兰本能地甩出银针,针尖与箭簇在半空相撞,迸出火星。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整整十二支淬毒箭矢从不同方向袭来!
"列阵!"萧临川暴喝。演武场西周突然竖起铁盾,将观礼台与校场隔开。宁清兰这才发现,那些"将士"中混着数十名眼神阴鸷的陌生人——他们虎口的老茧,分明是常年使用苗疆弯刀留下的!
刺客们撕去伪装扑来时,萧临川将佩剑抛给宁清兰:"听说宁家'飞星剑法'独步江南?"
她接剑的瞬间,剑身突然泛起幽蓝光芒——竟与她父亲那柄祖传宝剑一模一样!来不及细想,刺客己杀至眼前。宁清兰剑走轻灵,萧临川枪势如龙,两人背靠背形成完美防御圈。
"左三寸!"萧临川突然低喝。宁清兰不假思索地反手刺向左侧空处,剑尖竟精准穿透一名隐形刺客的咽喉!鲜血在空中凝成诡异的蛇形。
"苗疆的匿形术..."她心头大震,"你怎么看破的?"
萧临川枪杆横扫,击落屋顶三名弓箭手:"因为二十年前,我母亲就是死在这招下!"
战后密室,宁清兰为萧临川包扎肩伤时,发现他脊背布满陈年鞭痕。最骇人的是两道交叉的金色疤痕,形状酷似琉球王族的家徽。
"这把剑..."她擦拭着染血的佩剑,剑格处露出个隐蔽的凹槽,"是宁家祖传的?"
萧临川突然握住她手腕:"你可知为何它能与我的枪共鸣?"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火焰纹——此刻正与剑身蓝光交相辉映。
宁清兰的玉佩突然发烫。她取出玉佩与剑格凹槽比对,竟严丝合缝!嵌合的瞬间,剑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波斯文字:
"双月交汇处,金鳞化龙时"
地牢审讯室内,最后一名活口突然狂笑:"你们真以为苗疆是主谋?"他撕开衣襟,心口处赫然烙着三皇子府的芙蓉印!
萧临川的枪尖抵住烙印:"说清楚。"
"二十年前...琉球...明月玺..."刺客每说一个词就吐口黑血,"三皇子不过是...傀儡..."头一歪,竟化作滩腥臭血水。
宁清兰用银簪拨弄血水,发现未融的几块碎骨上刻着侯府蛇纹。最骇人的是,头盖骨内侧嵌着半枚铜钱——与劫镖现场发现的属于同一批次!
深夜书房,宁清兰将玉佩、宝剑与铜钱排列组合。月光透过铜钱孔洞,在墙上的海图投下光斑。当第三枚铜钱加入时,光斑连成完整的星象图——正是波斯古籍记载的"双月凌空"天象!
"下个月望日..."萧临川声音发紧,"宁波港外会出现千年难遇的'双月交汇'。"
宁清兰突然想起什么,翻出父亲的血书。在火光照射下,原先模糊的经纬度旁浮现出新字迹:
"明月玺现,天门开"
窗外突然雷声大作。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三皇子、侯府、苗疆,他们争夺的从不是权势,而是打开"天门"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