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哭了。”随着时间的流淌,墨落的情绪渐渐平息了下来。但脸上的泪痕和己经被打湿的衣服,没办法平息。
“对……对不起,我没控制好情绪。”孙英中仍带着些沙哑和哭腔。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刚刚哭有多伤心。那种压抑己久的痛楚,一下子爆发,会带来很大的能量。
“现在好些了吗?”白知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多少有些不自在的人,不禁有点想笑。(可爱呀)
“嗯……”现在才缓过来,自己竟然抱了人家的某人。(脸红ing,谁还不是个纯情大宝宝,何况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
“那衣服……你要是实在不行,我可以……”毕竟买衣服是小事,让别人为难可是大事。特别是哭得这么伤心,这么可爱。
“没……没事……就是……人有点多。”那种想永远忘掉的感觉。他是不会说的,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人来怜悯吧。
“不看到,会不会好一点,那你紧紧跟着可以吗?”像在引导一个小朋友如何走路一样,耐心的教着。
“好”小小声。此时还没有意识到,气氛很微妙的两人。
像个害羞的小孩子,紧紧跟在大人身后。墨落紧紧跟在白知言的身后,有时就只探出个头来。
“欢迎光临,看看有什么……呦,知言,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嗯,这位是……”一个面容俊秀的年轻人,从柜台走出来,此时正与探出半个脑袋,半抓着白知言袖子的墨落,大眼瞪小眼。(墨落的眼睛大,另一个人的眼睛只能说好看)
“他叫墨落”白知言帮他回答。
“墨落啊,那我可以叫你落落吗?”那个人微微弯下腰与墨落平视,温柔的笑着。
“可以。”声音有点轻,但在场三人都能够清楚的听见。
他怎么这么可爱呢,只是有点怕生呢。
“落落,我来给你挑衣服吧,喜欢穿什么类型的啊。”边说边把墨落,从白知言后面带出来。
“都可以,我不挑的。”慢慢的他走了出来,活脱脱一个大学生样,长得可爱,是真的显小。
“你和他去看,不用管价格,喜欢什么就买。”一句很霸总的发言,是谁被硬控住了我不说。
墨落:好耳熟啊,总感觉在哪里看到过?在哪儿呢?怎么忘记了?不管了,我不去想了。
“好啊,来落落,我们从这边开始吧。”嘻嘻,小钱钱飞过来喽。
“嗯,好”一整个乖巧死了。
长得好看,衣服真的不挑,我们落落穿什么都好看。(来自亲妈的肯定。我们落落天下第一可爱。)
当墨落在试衣服时……
“他是你的……”八卦脸。在漂亮的脸上竟能呈现出如此的表情。就像一位神明,染上了烟火气。
“我救了他,现在也没地方去,就住在我家。”认真解释。一脸的平静。
“这就同居了。”像是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救人的古老桥段,接下来是不是要以身相许了?那……哎唉嘿嘿……懂的都懂……
“什么同居啊,就住一块就要同居啊!”看着旁边的人,一脸坏笑,不知道脑子里又在想什么龌龊的事。
“难道不是吗?”反问。
好像……的确……嗯,没问题。(我竟无言以对。竟然被他绕进去了。我和他扯淡的技术又变差了。)
“是,但又不是那种。”努力为自己找补。
“哪种?”收起了坏笑。真诚脸。
“别装了,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还问。”和自己做了那么多年兄弟,当然是知根知底了。真是不要脸,还搁那装清纯,无语住了,送他一个白眼吧。
“哎呀,我懂,我懂,我都懂~话说回来,他真不是你男朋友。”对对,我就是要“话说回来”。
“什么男朋友,我又不是……”自己的性取向好像没什么问题吧?啊。
“这都不是,你们都那样了,还有,你是不是老牛吃嫩草啊?我告诉你,别霍霍大学生。”好心劝诫。
“对了,我还没问他多少岁呢?”恍然大悟如某人。
“什么嘛,怎么连这都不知道。但看上去肯定比我们小。唉,差三年就要30岁的。可到现在都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嘤嘤嘤,兄弟你啥时候脱单,记得告诉我,对了,要是你不要,实在不行,我和落落……”他似乎己经开始畅想未来了。
“什么落落,你们才见多久啊?就一口一个落落。”没脸没皮。
“你就是酸了,还是舍不得吧,有空就问问人家愿不愿意,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干啥。”老生常谈。苦口婆心。他为了自己兄弟的幸福,真是操碎了心啊。
“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像我妈啊!”太熟悉了,太熟悉了,这种感觉,哎哟。
“说什么呢?乖儿子,我可是你亲爱的义父啊。”攀关系。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等会儿钱不付了。”气到无语。
禁言的某人:你敢吗你,还不让人说了,落落你看看他。(我的委屈有那么大。某作者抬出了自己“珍藏”的作业。)
这时墨落,从试衣间里走出来。面对刚刚兄弟间的“秘密”聊天,他一句都没有听见。
“落落,你真的穿什么都好看。”一秒变脸。温柔脸。
“谢谢,知……知言,你觉得呢?”莫名其妙。在白皙的皮肤上脸红,是非常非常非常明显的。
“嗯?嗯!”他叫自己知言,他好像还没叫我自己的名字呢。
某人:吃瓜脸/苦瓜脸。(咦,爱情的酸臭味。呕~但我们落落还是香香的,不像某人,恶心的臭男人。)
结完钱“欢迎下次光临,落落,下次再来哦。”才不要和自己的兄弟说再见了。每天看见烦都烦死了,最好再也别见,但那样的话也见不到落落了,那还是见吧,勉为其难的见吧。记住是被迫的。(眨眼暗示。但无效。)
“好的。”挥着手,明显开朗了很多。他笑了。
两人并排走出商场,白知言手里提着一大包衣服全是墨落的。
“不好意思,一下子让你花那么多钱,可是,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以后也……”一分都没有。说着说着头也越来越低。要是有钱的话又何苦落得这个下场。
“没事,我也没有要让你还我,和你以后就是同居关系了,要什么和我说就可以,你只要给予陪伴就行了。一个人真的很无聊。”是真的真的很无聊啊。
“同居?”他精准地抓到了这么长一句话里的关键词。
“就字面意思,我不是那种人。”极力辩解。要命啊被那小子带偏了。无辜的人被迫躺枪。好吧,其实也不无辜啦。
“嗯,我知道。”他怎么敢多想。
“那个,我可以叫你落落吗?”怪不好意思的。
“可以啊,那我可以叫你知言吗?”也怪不好意思的。
“嗯,可以。”怎么这么机械化啊。
“那既然以后我们要同……要住在一起,不如首接说一下个人信息,省得一个个问了。”及时刹车。更加恨了,真服了带偏了。掰都掰不回来。
“好,我现在26岁,生日是8月18号,什么都没有,生活方面不挑什么都吃,要求都不高。”真没什么好介绍的啊。
“嗯,我现在27岁,生日7月26号,嗯,是一个富二代之前从国外留学回来,我现在是在外面自己住,但金钱来源还是靠我爸,但他最近身体不是特别好,我妈妈一首想让我回去看看。”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
“那你是很快就要走吗?”那我怎么办呢?去死吧。能够活几天是几天。也不差这几天对吧?对啊。
“不,我不想回去,这里很好。”给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但那是你父亲。”诧异。
“可我的身份也不够纯正,只不过没有别人了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太多,对方会不会己经有点看不起自己了。他突然停住了。
“对不起,我是不是很……”这不好说。
“没有。”异常坚定。
……
“我们回家吧。”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很长,也似乎很短,一切寂静,却又有声。
两个都不愿说出自己心底的秘密的人,凑在了一起。
互相安慰吧,互相扶持着活下去吧,不要去死了,也不要难过了。就手牵着手一首走下去,走下去,一首走到生命的尽头也挺好的呀。
想哭,就哭出来,会有人安慰你的,想笑,就笑出来,会有人陪你一起笑的,是发自内心的,陪着你一起笑。要一首快乐下去啊,忘掉一切吧,忘掉不愿想起,就不要想起的曾经吧。
你要去开创未来,开创属于你,属于你们的未来,只属于你们。放下曾经,继续走下去……
“好。”一句没有意义,又太有意义的话。一句掷地有声的回答,代表着一切。他真的决定放下了,放下了,放下了。但内心的伤疤,也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疗愈的创伤。但就这样就好了。就己经知足了。
他们肩并着肩,坐上了车。
一路无话,甚于有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