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被病娇姐姐买走做金丝雀

第2章 拍卖

加入书架
书名:
开局被病娇姐姐买走做金丝雀
作者:
骷髅bro
本章字数:
9008
更新时间:
2025-07-08

纯白的囚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晃动、粘稠的黑暗,以及一股混杂的、令人窒息的气味。

皮革、昂贵的香水、烟草,还有一种更深的、奇怪的甜腥,丝丝缕缕钻进鼻腔。那是恐惧和欲望发酵的味道。

巨大的黑色铁笼冰冷地硌着我的背脊,铁栏杆粗糙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深紫色袍子传来。

我蜷缩在笼子一角,身下是唯一柔软的东西。

一块深色的、绒毛细密的毯子。

手腕和脚踝上镶嵌着细小蓝宝石的镣铐冰凉沉重,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发出轻不可闻的金属摩擦声。

袍子宽大得过分,将我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只留下头部暴露在这片浑浊的空气里。教习者说过,这是为了保护“纯净”,不被无关的视线亵渎。

笼子微微晃动,被推动着。笼外的世界是模糊的光影和扭曲的声响。

高亢、甜腻得发假的女声像涂了蜜的刀子,在一片嗡嗡的低语和偶尔爆发出的、带着酒气的哄笑中切割着空气:

“……尊贵的来宾们,欢迎来到‘流金之巢’!今夜,璀璨的星光将为您而落!”

那声音属于拍卖师,一个穿着紧身猩红长裙、曲线毕露的妖媚女人,她站在高处,聚光灯贪婪地舔舐着她。

“让我们继续,为各位尊贵的大人献上……最契合您身份的‘点缀’!”

我的笼子停了下来。前面似乎还有别的笼子。恐惧像冰冷的藤蔓,从脚踝缠绕而上,死死勒住心脏。

我死死抱着膝盖,把脸埋得更深,只敢用眼角的余光,透过铁笼的缝隙,窥视外面那个巨大、幽暗、如同怪兽胃袋的拍卖场。

人影幢幢,坐在下方层层叠叠的阴影里,看不清面容,只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湿冷的触手,在黑暗中逡巡、舔舐。

包厢悬在高处,环绕着中央的展台,像一个个沉默的、俯瞰众生的巢穴。

其中最大、位置最正中的那个包厢,玻璃是深邃的单面黑色,如同一个冰冷的、拒绝任何窥探的眼瞳。

教习者的警告瞬间刺入脑海。

那是大人物的领地,不可首视,不可揣测。目光是污染,是足以摧毁“瓷器”的毒。

“首先,”拍卖师的声音带着一种残酷的轻快,“是一些……需要重新寻找归宿的‘伙伴’。”

几个铁笼被粗暴地推到聚光灯下。笼子里的人影衣衫褴褛,眼神空洞得像蒙了灰的玻璃珠,脸上带着未褪尽的淤青。

他们被贴上“西等”的标签,像处理不掉的垃圾。

“起价,五十信用点!”拍卖师的声音毫无波澜。

短暂的沉默。然后角落里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五……五十五!”

没有第二个声音。拍卖师脸上那完美的笑容纹丝不动,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几个穿着黑色制服、面无表情的壮汉立刻上前,像拖拽死物一样把笼子连同里面的人粗暴地拽了下去。

笼门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被拖拽者喉咙里发出的、被捂住的呜咽,瞬间消失在侧面的黑暗通道里。

那里,隐约传来一声沉闷的钝响,像重物落地。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随即又被更响的谈笑声淹没。

我猛地闭上眼睛,心脏几乎要撞破单薄的胸膛。手册第两百零一条:不合格品,失去价值,归宿是销毁。

冰冷的字句此刻有了具体而恐怖的声音。那声闷响在耳边回荡,提醒着我的位置。特等品,也只是品。

接下来是“三等”和“二等”。他们被展示得更多,灯光也更亮一些。拍卖师用词华丽而残忍:“经过悉心‘雕琢’,懂得‘分寸’的温顺伙伴”、“适合日常陪伴,忠诚度经得起考验”。

她们穿着统一的、暴露度更高的服饰,脸上挂着训练出来的、空洞的微笑,眼神里却是一片麻木的死水。竞价声此起彼伏,数字在屏幕上跳动。

那些数字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但教习者曾教过换算,一百信用点,大约相当于主人会满意地抚摸头发一次?五百,也许能得到一句简短的赞许?

我努力地、笨拙地在恐惧中回忆着那些冰冷的“满意度指标”,试图抓住一点虚无的浮木。

喧嚣似乎永无止境。每一次新的笼子被推上来,每一次新的竞价声响起,都像鞭子抽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时间在恐惧中扭曲、拉长。

终于,拍卖师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充满诱惑的调子,压过了全场的嘈杂:

“现在,尊贵的大人们!请屏住呼吸……”她夸张地张开双臂,聚光灯骤然熄灭,只留下几束微弱的地灯。

“‘流金之巢’的至高荣耀!特等品!只为最尊贵的主人而生的、未经尘世触碰的‘纯净之灵’!”

整个拍卖场瞬间陷入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所有谈笑、酒杯碰撞声都消失了。

只剩下无数道目光,如同实质般汇聚过来,穿透黑暗。

我所在的笼子,连同旁边另外两个,被无声地托起。

舞台中央的地板悄无声息地裂开,三个覆盖着黑色天鹅绒的升降台缓缓升起,停在比地面略高的位置。

没有刺眼的聚光灯,只有柔和得近乎暧昧的顶光,吝啬地洒下,勉强勾勒出笼子的轮廓,将里面的人影笼罩在更深的阴影里。

“第一位,代号:‘霜蕊’。”

她极快地、模糊地描述了几句“纯净”、“天赋”、“未经雕琢的璞玉”。

介绍词简短得近乎敷衍,没有人敢详细描述特等品的“优点”,那是对包厢中大人物们鉴赏权的僭越。

竞价开始,数字以令人眩晕的速度飙升。每一次加价,都伴随着一片压抑的吸气声。

最终,一个靠近前排的包厢报出了一个天文数字,尘埃落定。没有掌声,只有一片敬畏的沉默。

“第二位,‘星尘’。”同样的流程,更加疯狂的数字,被另一个包厢收入囊中。

然后,所有的压力,所有的死寂,所有的目光,如同沉重的潮水,汹涌地向我所在的笼子压来。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血腥的铁锈味,身体控制不住地筛糠般颤抖。抱紧膝盖的手臂用力到指节发白。

“最后……”拍卖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下意识地瞟向那个最大的、深渊般的黑色包厢。

“我们今晚的压台珍宝——代号:‘月影’。”介绍更加小心翼翼,语速快得像在躲避什么,“纯净度最高……天赋……温顺……最为珍贵……”

“起价——”她深吸一口气,报出了一个让整个空间再次陷入真空的数字。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略显紧张的报价声从左翼的一个包厢响起,打破了寂静。紧接着,右前方一个包厢立刻加价。

数字开始跳动,每一次攀升都伴随着场下压抑的吸气声。

竞价的节奏不快,但每一次加价的幅度都大得惊人,显然出手的都是真正有实力的买家。

他们似乎都刻意避开了那个最大的黑色包厢,彼此试探着底线。

价格己经攀升到一个让空气都变得灼热的程度。我蜷缩着,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几乎要淹没意识。

那些天文数字在我混乱的思维里搅动,本能地想要换算成“主人满意度”。

这么多信用点……能换来多少次轻柔的抚摸?多少句带着赞许的“乖”?

手册上那些冰冷的指标此刻完全失效了,巨大的数字像滚雪球一样压垮了我的换算能力,只剩下茫然和更深的恐慌。

我的价值……真的值得这么多吗?

就在这时,一个报价声从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最大的黑色包厢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并不高亢,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清冷,如同冰层下缓缓流淌的寒泉,却清晰地穿透了拍卖场每一个角落,钻入每一个人的耳膜:

“三倍。”

简单的两个字,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像两颗沉重的冰块砸进了沸腾的油锅。

整个拍卖场瞬间陷入一种比之前更诡异的死寂!所有正在进行的报价戛然而止。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只剩下心脏疯狂擂动的咚咚声。

“老天……”前排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用手帕掩住嘴,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她刻意侧过头,用一种“恰好”能让周围人听到的音量,对着她身边一个同样面露惊惧的同伴低语,眼神却敬畏地瞟向那黑色包厢的方向。

“是……是那位大人!三天前刚到,就……就血洗了‘灰狼’家的那位!”

这句话,像带着冰碴的魔咒,被刻意压低却又清晰地扩散开来。

瞬间,周围几排座位上的人都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倒吸冷气的声音如同涟漪般扩散开去。恐惧像实质的瘟疫,在黑暗中蔓延。

“难怪……难怪这么大的手笔……”另一个方向,一个看起来颇有地位的中年男人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声音干涩地对旁边的人解释,更像是在说给所有竖着耳朵的人听。

“大人亲自下场了……这己经不是竞拍,这是……这是宣示!谁敢跟‘大人’争?嫌命长吗?”

“就是……‘灰狼’家可是盘踞了十几年啊,说没就没了……一天!就一天!”旁边的人附和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这些“科普”和议论,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冰冷的恐惧狂潮。

他们都想讨好这位“大人”。

故意宣化暴露对方强势的身份,让无知的人也明白她的尊贵,这本就是一种讨好。

之前还在竞价的其他包厢,如同约好了一般,接二连三地、无声无息地熄灭了竞价灯。

整个拍卖场,只剩下那个最大包厢的标识,如同黑暗中的唯一灯塔,冰冷、孤高、散发着令人绝望的威压。

拍卖师僵在台上,脸上那职业化的完美笑容早己消失,只剩下无法掩饰的苍白和敬畏。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走流程问一句“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但那句例行公事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任何多余的言语都是亵渎和愚蠢。

死寂再次笼罩。这一次,是尘埃落定的、被绝对力量碾压过的死寂。

所有人,包括拍卖师,都像被无形的线提着的木偶,僵在原地,等待着那个包厢里存在的最终宣判。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仿佛连时间都凝固的静默中。

一个带着浓重酒意、明显来自下方普通坐席的嘶哑声音,像是不甘心,又像是被酒精和贪婪冲昏了头脑,更可能是根本没听清或没理解刚才那些“科普”的严重性,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嚎叫出来:

“我……我再加五十万!这小东西……老子看上了!”声音因为激动和酒精而扭曲变调,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轰!”

回应他的,不是拍卖师的锤音,而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

那坚固的单面黑色玻璃,如同脆弱的蛋壳般,瞬间炸裂成无数锋利的碎片。

玻璃渣裹挟着狂暴的气流,如同冰雹般向下方激射,惊呼声、惨叫声瞬间撕裂了死寂。

一只覆盖着狰狞黑色铠甲的巨大手掌,从那破碎的窗口悍然伸出。

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精准和无法抗拒的力量,一把就抓住了那个刚刚喊出加价的、脸上还带着醉意和贪婪的扭曲表情的男人。

那只巨手轻松地将那个徒劳蹬腿挣扎的男人提到了半空中,正对着拍卖场中央,正对着我所在的笼子。

时间,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

那只覆盖着黑甲的巨手,五指缓缓收拢。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湿漉漉的闷响。

男人的头颅,在那只巨手的掌心,像一颗被过度挤压的浆果般…粘稠的混合物,猛地迸溅开来。

无头的尸体抽搐了两下,被那只巨手随意地甩开,沉重地砸在下方的坐席间。

那只狰狞的黑甲巨手,缓缓地收了回去,消失在那个如同怪兽巨口般破碎的包厢窗口里。

然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穿透了浓重的血腥味和冻结的空气,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现在,还有谁要抬价?”

我蜷缩在冰冷的铁笼角落,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叶子。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我的心脏和喉咙。那头颅爆开的画面,那飞溅的猩红,如同烙印般刻在视网膜上。

可就在这几乎要将我意识冲垮的恐惧洪流中,那个细小、冰凉、完全不合时宜的念头,依旧像水底的泡泡一样,固执地浮了上来。

带着被精心饲养了十八年的“瓷器”那扭曲的、被驯化的思维惯性:

那身西装……看起来用料很好……一定……很贵吧?

被弄脏了……好可惜……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