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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爷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推了推眼镜。
“这个……富贵啊，大茂他可能也是……嗯，口误，口误。”
他想打个圆场，但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三大爷，您是文化人，您说，这颠倒黑白，恶意中伤，能算口误吗？”
杨富贵不给许大茂任何转圜的余地。
他转向许大茂，眼神锐利如刀。
“许大茂，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现在，当着大家的面，给李工程师道歉。”
“说清楚，你刚才那些话，是不是你胡编乱造，恶意揣测？”
许大茂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让他当众道歉？那他的脸往哪儿搁？
可不道歉，杨富贵这架势，明显不会善罢甘休。
尤其是杨富贵那句“去厂办公室问问”，让他心里发怵。
万一杨富贵真捅到厂里，说他质疑领导，干扰技术人员工作，他这放映员的铁饭碗，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就在许大茂骑虎难下之际，一个洪亮的声音插了进来。
“道歉？他许大茂要是会道歉，母猪都能上树了！”
傻柱何雨柱拎着饭盒，刚从外面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本来就跟许大茂不对付，听了几句，就知道许大茂又在犯浑。
“许大茂，你小子是不是皮又痒了？整天不干正事，就知道嚼老婆舌根子！”
“你说人家李工程师怎么了？人家凭本事吃饭，不像你，除了会放几部旧电影，还会干啥？”
傻柱几句话，就把许大茂的底裤都快扒下来了。
许大茂被傻柱一顿抢白，更是火冒三丈。
“何雨柱，你少在这儿放屁！这里有你什么事？”
“怎么没我事？我最看不惯你这种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
傻柱把饭盒往旁边一放，作势就要上前。
“柱子！”
杨富贵及时出声制止。
“别动手。跟这种人动手，脏了你的手。”
他转向许大茂，语气冰冷。
“许大茂，看来你是不打算道歉了？”
许大茂梗着脖子，还想嘴硬。
“我凭什么道歉？我又没说错！”
“好，很好。”
杨富贵点了点头，脸上反而露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看得许大茂心里发毛。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许大茂，你昨天下午，是不是在刘海中刘组长家，跟他说，李工程师仗着自己是大学生，看不起老工人，还私下抱怨厂里待遇不好，想要跳槽？”
这话一出，不仅许大茂愣住了，连旁边一首没怎么说话的二大爷刘海中，脸色也微微一变。
许大茂眼睛瞪大了，像是见了鬼。
“你……你怎么知道？”
这话脱口而出，他随即就后悔了。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杨富贵晃了晃手里的纸。
“我还知道，你添油加醋，说李工程师私下里跟别的厂的技术员有联系，打听人家的工资福利。”
“你还说，李工程师来咱们厂，就是过渡一下，等找到更好的下家，立马就走人。”
“你甚至还编排说，李工程师之所以能进厂，是因为……走了不正当的关系。”
杨富贵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许大茂心口。
刘海中额头上渗出了汗。
昨天许大茂确实来找他，神神秘秘地说了这些话。
当时他还半信半疑，但许大茂说得有鼻子有眼，由不得他不往心里去。
他甚至还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跟厂领导反映一下这个情况。
没想到，杨富贵竟然全知道了！
“你……你胡说！我没说过！”
许大茂慌了，彻底慌了。
这些话，他确实是在刘海中面前说的，本以为天知地知，他知刘海中知。
杨富贵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还一字不差？
难道刘海中……
他惊疑不定地看向刘海中。
刘海中被他看得老脸一红，连忙摆手。
“大茂，你可别瞎看，我可没跟富贵说什么！”
他心里也纳闷，杨富贵是怎么知道的？
杨富贵冷笑。
“许大茂，你不用看刘组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以为你在刘组长家说的话，就没人知道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纸。
“不巧，当时隔壁的王大妈去刘组长家串门，正巧在窗外听了个一清二楚。”
“王大妈年纪大了，耳朵虽然有点背，但记性好得很。她把你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我，还怕记错，特意让我写了下来，按了手印。”
“许大茂，你要不要看看，这上面是不是你说的每一个字？”
王大妈？
院子里的人都知道，王大妈是个热心肠，但也爱听个墙角，记性是出了名的好。
许大茂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背后嚼舌根，竟然会被人听了去，还留下了“证据”！
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周围的邻居一片哗然。
“哎哟，许大茂这小子也太缺德了吧？背后这么编排人家小姑娘！”
“就是，人家李工程师多好一个姑娘，招他惹他了？”
“自己心思龌龊，还看不得别人好！”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向许大茂，每一句都像一根针，扎得他体无完肤。
秦淮茹站在人群后，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她之前还觉得杨富贵小题大做，现在看来，杨富贵这是早有准备，步步为营。
许大茂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同时，她也为李兰感到庆幸，有杨富贵这样的人护着。
李兰站在一旁，眼圈微微有些泛红。
她没想到许大茂会在背后如此恶毒地中伤自己。
如果不是杨富贵，这些谣言传出去，她的名声就全毁了。
她看向杨富贵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一丝异样的情愫。
杨富贵看着许大茂惨白的脸，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一片冰冷。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许大茂，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些话，是不是你说的？这些谣言，是不是你编造的？”
许大茂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众人面前，羞耻、愤怒、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崩溃。
他知道，自己完了。
在院里，他的名声彻底臭了。
如果这些话再传到厂里……他不敢想后果。
“我……我……”
许大茂噗通一声，竟然瘫坐在了地上，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再也维持不住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杨富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许大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什么叫自食恶果。”
他转过身，不再看许大茂一眼，声音清晰地对众人说道：
“各位街坊，今天的事情，也请大家做个见证。”
“我杨富贵行得正，坐得端。李兰工程师更是我们厂的技术骨干，品行高洁。”
“以后谁要是再敢捕风捉影，恶意中伤，休怪我杨富贵不客气！”
他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院子里一片寂静。
众人看着杨富贵挺拔的身影，再看看瘫在地上的许大茂，心中都有了计较。
谣言，不攻自破。
而许大茂，则成了那个最大的笑话。
阳光越发明亮，却照不进许大茂灰暗的心。
他知道，杨富贵这块垫脚石，他不仅没踩稳，反而把自己绊了个底朝天。
而杨富贵和李兰，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却愈发清晰和光明。
一场较量，似乎尘埃落定。
但杨富贵知道，对于许大茂这种人，这可能仅仅是一个开始。
他抬眼望向远方，那片他向往的光明，似乎又近了一些，也更需要他去守护。
只是，许大茂的狼狈收场，会不会让他心生怨恨，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新的风波，或许正在暗处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