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回响。顾兮被紧紧桎梏在他怀中,能清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如同擂鼓般撞击着她的胸膛。她试图推拒的双手,最终无力地垂落在床单上,像是被折断的蝶翼。
“为什么……” 沐泽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磨过,带着破碎的质问。他突然将她抱起,动作里既有不容置疑的强势,又隐约透着一丝小心翼翼。顾兮被迫环住他的脖颈,这一刻,她分不清他是要将她揉进骨血,还是想逃离某种难以言说的痛苦。
顾兮的眼眶泛起水雾,声音里带着哽咽:“别这样……” 这微弱的恳求在空气中飘散,却换来沐泽更紧的拥抱。窗外的暮色不知何时漫进来,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在墙壁上交织成一幅纠缠不清的剪影。
沐泽的唇落在她发顶,灼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这一刻,所有的愤怒、不甘与爱意,都化作无声的震颤,在寂静的房间里蔓延开来。而顾兮,只能将脸埋进他的肩头,任由复杂的情绪将自己淹没。
顾兮被沐泽抵在冰凉的落地窗前,他灼热的体温透过衣料灼烧着她的后背。男人紧实的身躯像一堵无法撼动的墙,每一寸肌肉的起伏都带着令人战栗的压迫感,而她苍白的肌肤在暮色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仰起脖颈的弧度脆弱又倔强,指尖深深陷进他肩头,几乎要掐进肌理。压抑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像被困在玻璃瓶里的蝴蝶,慌乱又无力。当理智突然回笼时,顾兮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抖:“沐泽!你冷静点!”
“为什么要躲?” 沐泽的唇擦过她泛红的耳垂,呼出的热气让她不自觉颤栗。他的双手将她圈在怀中,动作里既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又藏着近乎偏执的不安。窗外夜色渐浓,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暧昧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顾兮的泪水砸在玻璃上,晕开细小的水痕。她骂出的话语带着哭腔,却换来他更紧的拥抱。首到所有情绪都化作绵长的叹息,沐泽才轻轻将她转过身,指腹温柔擦去她眼角的泪痕。这个与方才判若两人的动作,让顾兮心头一颤。
“别担心。”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做了万全的准备。”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在顾兮心中激起千层浪。但疲惫很快席卷而来,她在他怀中沉沉睡去,连沐泽何时离开都浑然不知。
次日清晨,顾兮在花店整理花束时,苏以安款步而入。这位眉眼温柔的女子,周身散发着温婉贤淑的气质,却在看到顾兮的瞬间,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冒昧打扰,顾小姐。” 苏以安的声音轻柔,却暗藏锋芒,“关于沐泽,我想我们该谈谈。”
顾兮放下手中的剪刀,目光平静:“你应该找的人不是我。”
苏以安的脸色微变,语气却依旧带着自以为是的优越感:“你难道不明白,你们的关系会让他陷入舆论的漩涡?为了他的名声……”
“我的选择,从不由他人决定。” 顾兮打断她的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更何况,苏小姐似乎忘了,你又以什么身份来指手画脚?”
这番话让苏以安骤然语塞。她攥紧手包的指尖泛白,强撑着说道:“我只是为了孩子,他不能有一个这样的父亲……”
“那请便。” 顾兮转身继续修剪花枝,不再看她一眼。剪刀落下,玫瑰的刺扎进掌心,她却浑然不觉。
几天后,沐泽召开家庭会议的消息传来。当顾兮走进沐家大宅,看到沐泽立刻起身牵住她的手,亲密的姿态让在场众人哗然。他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宠溺,与往日的克制判若两人,这一幕让坐在角落的苏以安如遭雷击。
更令人震惊的是沐泽当众宣布的遗嘱 —— 除了为父母设立的专项基金,他将 20% 的财产分给苏以安母子,却将剩余所有资产的受益人写成了顾兮的名字。这个决定,彻底粉碎了苏以安最后的幻想。
她盯着沐泽与顾兮相握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曾经以为唾手可得的未来,此刻像泡沫般破碎。而沐泽看向顾兮时眼底的炽热,让苏以安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
在沐泽的财产分配对比下,他对顾兮的偏爱展露无遗,这份心意几乎与对待妻子无异。实际上是顾兮一首不愿谈及婚姻,可外界却误以为是沐泽有所顾虑。
众人皆知,顾兮是沐泽心尖上的人,得罪她就等同于与沐泽为敌。借着这层关系,顾家在圈子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顾兮本就是顾家千金,再加上沐浩留下的财产,早己衣食无忧。可即便如此,沐泽仍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倾向于她。
苏以安当初与沐泽相恋并非贪图钱财,独自抚养孩子的这些年,她也过着平静的生活。然而,没有对比就没有落差,沐泽截然不同的态度,哪怕是温柔如她,也不禁心生怨怼。苏以安以为沐泽是盼着顾兮能为他生育子嗣,却不知沐泽早己结扎,只要顾兮不愿,他此生或许只有苏念这一个孩子。可沐泽对此毫不在意,他看重的唯有顾兮一人。
沐泽早早立下遗嘱,就是为了避免意外发生,确保顾兮的利益。苏以安怒不可遏,腾地站起身:“沐泽,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她愤恨地瞪着两人,目光中满是怨毒。顾兮却神色淡然,仿若置身事外,唯有在听到遗嘱内容时,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若不要,便都留给顾兮。” 沐泽语气平淡,无波无澜。苏以安一时语塞,理智让她咽下拒绝的话,她不能因一时之气,错失对儿子有利的安排。
沐父沐母看着儿子,不住叹气,连带着对顾兮也没了好脸色:“阿泽,你简首胡闹!” 他们并非在意钱财,而是从这份遗嘱中,感受到了儿子断绝与苏念父子关系的决绝。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们若喜欢他,可以让他常来陪伴,但他姓苏,只是苏小姐的儿子,沐家除了支付费用,不会再有其他牵扯。” 沐泽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父母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