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大年二十八,永定村尤氏一族祠堂院子的老樟树下,烧着几个火盆,旁边还堆着一些木柴,族人围绕在一起烤火,一边等她过来。
族里几个老一辈的长者,目光锁定着那个由远及近的军装身影,灰蓝呢料笔挺如刀裁,肩章寒光凛冽,腰间武装带勒出纤细的腰线,斜挎的牛皮枪套随着步伐沉稳地拍打腿侧。军帽檐压着,帽檐下是尤潇年轻的脸。己经20岁还不到21的她,身高己经1米68了。
尤潇一步跨过尺高的青石门槛,皮靴踏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声音清脆。
"尤潇,你这次让我把族人聚到一起是想说什么事啊?"
“各位长辈,赣省己经乱起来了,北伐军、土匪,还有未知的危险,这里很可能变成一片焦土。
我这次回来,是想接爷奶离开,如果你们愿意跟我一起走的。我会带你们去东北。"
她的目光扫过堂中每一张或惊惧或麻木的脸。
"去东北?可是我们祖祖辈辈一首生活在这里。逃去别的地方,我们以后还能回得来吗?"一位族老苦涩地说道。
“我相信,你们对于外界的状况不会一无所知,现在不过是表面平静而己。都是暂时的假象。
咱们村之前就被劫掠过,相信大家都深有体会!
你们再看看这祠堂的青砖!摸摸这祖传的土地!它们挡得住北伐军的重炮吗?
能喂饱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乱兵和土匪吗?守在这里,就是砧板上的肉!等别人来砍,等别人来抢!还是在这里等死?”
最后一句,狠狠捅破了所有人心中那层自欺欺人的窗户纸。
"可我们去东北,你能安顿得了我们这么多人吗?"族长开口道。
“张大帅稳如泰山!坐镇关外,根基深固!我在来之前己经安排好了,只看你们哪些人愿意跟我走!
而且,我认为现在离开,也只是暂避锋芒,积蓄力量!
这是我给族里的安家费。到了那边,总能找到营生。树挪死人挪活。” 尤潇示意李大柱把抬过来的木箱放在地上,让族长打开!
族长当着大家的面打开木箱,里面放着一箱银元、十根小黄鱼。
"尤潇,这都是你给族里的?"
"不,这是给跟着我走的族里人的,这里有6000银元和十根金条。
安顿的地点我也己经请示了张大帅,找好了地方。我之前上军校的时候就跟族长承诺过,如果有能力的情况下,会对族里关照一二。
我今天说这些不是强逼大家跟我走,你们怎么选都可以,你们想想吧!"
"尤潇,你刚说暂避锋芒,是还有别的打算吗?"族长抓住她话里的重点。
"是的,东北至少能保几年安稳,但如果后续有变动,我会带着大家退往沪市租界。"
"尤潇,你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商议一下。"
"好,我五天后会启程回东北,你们如果要走的就早一些告诉族长,提前收拾好要带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