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市局秘密安全屋，4月25日，凌晨3点
医用酒精棉擦过许沉背部的灼伤，发出滋滋轻响。翻转的“ψ”烙印边缘皮肉焦黑，像一条盘踞的毒蛇。叶晚抖着手想帮忙，被程微意无声的挡开了。
“放射性污染己清除，但烙印会终身残留。”法医合上检测箱，目光复杂地扫过许沉肩胛，“像胎记……也像某种献祭图腾。”
许沉扯过染血的警服衬衫套上，布料摩擦伤口带出细密血珠：“‘L’用这标记区分核心成员。张主任、张海兄弟、马媛……都是‘ψ’的奴隶。”他指尖点着叶晚在车窗画下的九个血点，“九芒星阵——‘L’的召集令。”
程微意突然将碎瓷片按在桌案上。紫光灯下，青花纹路裂口处渗出幽绿荧光——那是程雅的血与放射性釉料交融十二年的死亡印记。
“不是样本罐。”她声音淬冰，冷的像箭。“是骨灰盒。”
---
红星厂地下实验室，同步监控画面
技术科远程操控的微型机器人正爬过废墟。镜头突然定格在炸毁的釉料池底部——半截焦黑的青花瓷瓮嵌在混凝土中，瓮口密封铅盖己被震裂，露出内部灰白色骨殖！
“骨灰混入釉料…高温烧结成永不泄露的核废料容器…”程微意指甲抠进掌心，“这就是‘L’的终极方案——用被害者的骨殖封印辐射。”
屏幕上弹出瓮底特写：一行刻痕小字在骨灰中若隐若现——
「程雅 1980-2013 于红焰中的守望」
许沉一拳砸碎监控屏！
---“卑鄙小人!”
城隍庙残碑，晨7点
暴雨初歇，青石板路倒映着铅灰天色。叶晚按照绑架者塞进她书包的纸条找到此地，残碑裂缝里卡着一枚生锈的九芒星徽章。
“我爸的工牌…”她刚触碰徽章，碑底暗格弹出一台老式显像管电视。雪花屏闪了闪，浮现扭曲画面：
叶文山被铁链锁在昏暗空间，背后是密密麻麻的荧光绿瓷瓮。变声器的电子音钻进骨髓：
“游戏开始。程女士，用你母亲的骨灰瓮，换叶工的命。你会怎么选呢?桀桀桀~”
画面切换——满地瓷瓮中，唯有一个瓮口插着程微意最爱的白玫瑰。
“选吧。”电子音轻笑，“是当孝女…还是当圣人？或者……桀桀桀……”
---
红星厂地下核库，上午10点
阴冷甬道两侧堆砌着数千荧光瓷瓮，瓮壁渗出幽绿雾气。程微意端着辐射探测仪走在最前，数值不断爆表尖叫。
“左转第三列。”许沉根据叶晚记忆中父亲的位置坐标推进，枪口扫过瓮群缝隙。
暗处冷光一闪！
噗嗤！
淬毒弩箭贯穿许沉小腿！
“嘶!”
“许沉！”程微意返身扑救的刹那，头顶闸门轰然坠落！将她与许沉叶晚隔绝在甬道两端！
“程老师！”叶晚哭喊着捶打闸门。
程微意盯着插在许沉腿上的弩箭——箭尾刻着微型九芒星。她突然将辐射仪贴近箭镞，屏幕数值归零。
“假箭…是陷阱！”她怒声警告。
为时己晚。
许沉背后的瓮群突然移动！荧光绿陶土像活物般包裹他受伤的腿，瞬间凝固成坚硬外壳！
“骨瓷封印…启动。”广播里电子音愉悦宣布。
---
吻与碎瓷刀
骨瓷封印场，上午10点28分
荧光釉料己蔓至许沉腰际。他艰难举枪射碎逼近的自动弩机，弹壳砸在程微意脚边。
“带叶晚走！”他喉咙被釉料挤压得嘶哑，“‘L’要的是你母亲的骨灰密码…”
程微意却冲向插着白玫瑰的瓷瓮。指尖抚过瓮身，青花纹在紫光灯下裂解成二进制代码——
“不是密码…”她瞳孔剧震，“是地图！”
代码投影在地面，赫然是红星厂地下管网图！核心节点标记着血红的「ψ」！
闸门外突然传来叶晚凄厉尖叫！监控屏显示——叶文山被吊在酸液池上方，锁链正被遥控溶解！
程微意眼底血色翻涌。她抓起染血的碎瓷片，狠狠扎向白玫瑰瓷瓮！
“你在干什么？！你这个疯子”电子音第一次失态。
“祭品换祭品。”瓷片刮过程微意脖颈，血珠滚落瓮口，“用我的骨血…重启封印！”
她纵身扑向许沉！在荧光釉料淹没他胸膛的瞬间，染血的唇贴上他背部的ψ烙印！
滋啦——！
血肉灼烧的焦糊味弥漫！程微意的血与许沉的烙印接触刹那，所有瓷瓮的荧光骤然熄灭！
“不！！！”电子音在爆炸杂音中溃散。
---
烙印重生
核库控制室，上午11点
酸液池终于停止沸腾。叶文山瘫在池边，叶晚正割断他手腕绳索。
程微意瘫在许沉怀里，颈侧刀痕深可见骨。许沉背部的ψ烙印竟在她鲜血浸染下褪去焦黑，浮现出暗金色脉络——像一株从地狱攀援而出的荆棘玫瑰。
“ψ不是希腊字母…”程微意喘息着触碰那滚烫烙印，“是衔尾蛇…生命与辐射的永恒循环…”
她沾血的手指在控制台按下最后代码。地下核库深处传来沉闷坍缩声——所有骨灰瓮沉入铅棺，永封地心。
警报解除的红光中，许沉抱起程微意走向出口。她染血的衬衫口袋滑落半片碎瓷，内壁刻着微小字迹：
「女儿，活下去。ψ是钥匙，亦是牢笼。」
瓷片坠地碎裂。
裂痕拼成一个完整的「L」。
门外，朝阳刺破乌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