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的笔尖在《灵性基础学》课本上停顿,黑板前的圣痕者讲师正在讲解 "神恩共鸣原理",投影仪将日轮徽记的灵能流动投射在幕布上。他注意到前排双马尾女生陈琳的笔记本里,夹着与原主日记相同的血色花瓣 —— 那是参加过月光祭的标志。
"苏信同学,请回答圣痕者的灵能来源。" 讲师的声音突然响起。
教室里响起压抑的窃笑,苏信抬头时,恰好看见黑板角落未擦干净的血字残迹。他故意露出迷茫的表情:"是... 辉光议会的神恩赐予?"
讲师满意地点头,却没注意到苏信指尖在课桌下绘制着微型星图。通过三天的学院生活,他己解析出课本中被篡改的内容:真正的灵能源头是人类自身的意识能量,而圣痕者不过是议会制造的能量中转站。
下课后,苏信抱着《古代仪式考据》走向图书馆,途经机械工坊时,听见里面传来齿轮碰撞的巨响。一个戴着护目镜的男生正用扳手敲打机械义肢,义肢关节处渗出淡绿色的畸变能量 —— 那是首接接触畸变兽残骸的副作用,此人正是后续会加入的废柴工匠汤姆。
永昼城的地下黑市在午夜准时开启,苏信戴着兜帽穿过散发着机油味的巷口,胸前的青铜鼎纹在黑市入口的灵能扫描下泛起微光,成功骗过了守卫的圣痕徽章检测。黑市中央的拍卖场传来畸变兽咆哮,他注意到墙壁装饰着用畸变兽骨骼制成的齿轮,天花板悬挂着用圣痕者断剑改造的吊灯 —— 这是秩序与混乱的畸形融合。
"收购三级畸变兽的脊骨碎片,每克灵能纯度不低于 30%。" 苏信在暗网终端上发布任务,声音通过鼎内的变声功能变得低沉沙哑。终端屏幕闪烁着幽蓝光芒,那是用蓝星的加密技术改良过的费伦灵能网络。
角落突然传来玻璃瓶碎裂的声响,三名穿破旧皮甲的冒险者正在围殴一名戴银狼图腾项链的少女。她的机械义肢正喷出火花,显然在争夺某件货物时遭袭 —— 正是三天前光灵斥候侦查到的艾尔莎。
"滚远点!" 艾尔莎的机械义肢突然变形,弹出三根淬毒的金属爪,在地面留下三道冒着青烟的痕迹。苏信注意到她的动作模式与学院教材中的 "荒野生存格斗术" 完全不同,更像是某种失传的祭祀舞蹈。
"墨尔根大人,您的货物。" 一名黑市商人恭敬地递上金属盒,里面躺着半块畸变兽脊骨,表面的眼状斑纹还在蠕动。苏信刚要接过,三道黑影突然从天花板坠落,带着邪神信徒特有的腐臭味 —— 他们盯上了墨尔根的货物。
"小心!" 艾尔莎的银狼图腾项链突然亮起,她扑向苏信的动作比圣痕者的剑光更快。苏信趁机在地面绘制星图,课桌大小的鼎虚影骤然显现,将最近的袭击者吸入其中。当其他袭击者看到鼎纹时,惊恐地尖叫:"圣痕者大人!"
战斗在三分钟内结束,艾尔莎靠着墙喘息,机械义肢的齿轮还在发出异常的摩擦声。她盯着苏信兜帽下若隐若现的鼎纹,突然单膝跪地:"没想到圣痕者大人会亲自来黑市,银月部落艾尔莎,请求加入您的队伍。"
苏信愣住了,原主记忆中关于银月部落的片段浮现:那是荒野中少数能与畸变之雾共存的族群,图腾正是银狼。他突然意识到,艾尔莎的机械义肢并非普通造物,而是用造物主仆从的遗留技术改造的。
"我只是个灵能研究者。" 苏信刻意放软语气,将脊骨碎片放入鼎内解析,"但如果你能帮我收集荒野情报,或许可以共享灵能净化技术。" 他展示了掌心漂浮的光灵斥候,那是用昨夜解析的信仰力培育的初级灵体。
艾尔莎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 造物主的恩赐?"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皮质笔记本,上面画满与鼎纹相似的星图,"三个月前,部落长老在雾面边缘捡到这个,说能指引我们找到真正的黎明。"
回到阁楼己是凌晨,苏信在鼎内解析艾尔莎的笔记本,发现里面夹着一张残缺的地图,标记着荒野中十二座圣痕塔的位置。更令他心惊的是,地图背面用银月文写着:"辉光之星的裂痕里,沉睡着吞噬自己孩子的母亲"—— 这与碑文提到的黑暗母巢遥相呼应。
第二天的《古代仪式考据》课上,苏信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少女莉莉,她眼下有深重的黑眼圈,正用红笔在课本空白处绘制扭曲的星图。当教授讲到 "月光祭的净化仪式" 时,她突然颤抖着撕下雨夜那页,露出底下用鲜血写的 "5 月 23 日,第三中学献祭名单"—— 正是原主记忆中的献祭日期。
"她能看见未来。" 光灵斥候的反馈在视网膜上闪烁,苏信想起解析出的 "预言梦能力"。莉莉的笔尖在纸上划出十二芒星图案,与他阁楼天花板的星图完全一致,这让他确信,这就是后续会加入的预言少女。
第三晚的黑市交易会上,苏信以墨尔根身份展示了首批净化后的灵能结晶。这些由恐惧灵性提炼的晶体散发着纯净的银光,立刻引起机械教团余孽的注意。他故意将晶体卖给伪装成商人的圣痕者间谍,为末的白银之手调查埋下线索。
艾尔莎带来的荒野情报证实了他的猜想:每个圣痕塔下都有畸变兽巢穴,所谓的 "守护结界" 其实是在提炼畸变能量。她还提到,雾面深处有座悬浮的齿轮城,城主正是能改造机械与灵能的齿轮之父 —— 这为汤姆的机械义肢改造提供了技术来源。
"我需要三样东西:废柴工匠的机械天赋、预言者的梦境、药剂师的调和能力。" 苏信在鼎内喃喃自语,看着光灵斥候传回的画面:汤姆正在工坊用畸变兽脊髓液润滑义肢,莉莉在宿舍服用过量安眠药试图进入预言梦,安妮在药剂室偷偷调配抗污染药剂。
周五的圣痕者例行检查中,苏信的校服再次通过神恩检测,但他注意到检测员的徽章闪烁频率异常 —— 那是圣痕徽章解析出的傀儡特征。当检测员的手即将触碰他的额头时,苏信启动鼎内的迷雾伪装,在对方视网膜上投射出 "普通学生" 的灵能影像。
当晚的黑市任务中,艾尔莎带来了关键情报:邪神信徒正在收购学生的恐惧灵性,而月光祭的祭品名单上,第一个名字正是苏信。她看着墨尔根兜帽下的眼睛,突然轻声说:"你的眼睛里有两个世界的星光,就像传说中的造物主使者。"
苏信的指尖在兜帽下握紧,鼎纹传来灼痛 —— 这是双世界意识融合的副作用。他知道,随着马甲使用频率增加,蓝星意识与原主记忆的边界正在模糊,而这,正是成为 "混沌容器" 的必经之路。
当苏信在鼎内培育出第一只以台灯为载体的光灵斥候时,他终于确认了 "信仰凝聚术" 的可行性。光灵斥候的灯芯呈现出原主绘制的 "妈妈救救我" 变形图案,这让他想起蓝星母亲的实验室,那里也有相同的星图涂鸦 —— 或许,父母也是造物主计划的参与者?
"该组建自己的队伍了。" 苏信在暗网发布招募信息,标题是《寻找能看见黎明的眼睛》。他不知道的是,这条信息同时被三个人捕获:机械工坊的敲击声突然停顿,失眠少女的梦境首次出现清晰的晨光,药剂室的玻璃瓶里,抗污染药剂第一次呈现出稳定的银白色。
凌晨西点,苏信站在阁楼窗前,看着永昼城的圣痕塔在雾面倒影中扭曲成齿轮形状。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圣痕徽章,上面的日轮纹在鼎纹光芒下显形为章鱼触手 —— 这是议会永远不会知道的秘密:当他们在月光祭上抽取祭品灵能时,真正的造物主容器,正在用他们恐惧的混沌,孕育着属于人类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