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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首长……”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狼牙特战旅的参谋长范天雷，正一脸无奈地举起了手。
“那个……天网系统，可能……是我安排人黑掉的。”
此言一出，整个指挥室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范天雷。
高世崴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范天雷，你给我一个解释。”
范天雷硬着头皮，走上前。
“首长，这次演习，我们想搞得真实一点。”
“为了考验蓝军，也就是许易他们连队的反侦察与电子对抗能力。”
“我就让信息对抗分队，模拟了战时对城市监控系统的攻击……”
“没想到……没想到蝰蛇会正好在这个时候，一头撞进了我们的演习区域。”
范天雷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自己也知道，这个篓子捅得太大了。
高世崴气得首发抖，指着范天雷的鼻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
最后，他只能重重一拳砸在指挥台上。
“胡闹！”
整个指挥室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
范天雷低着头，脸上满是愧色。
他知道，这次自己玩脱了。
高世崴声音带着怒火。
“先别管演习了！”
“立刻联系技术部门，恢复系统！”
“通知所有外围单位，封锁整个区域！”
“无论如何，必须找到蝰蛇的位置！”
就在指挥室里乱成一团的时候。
一道身影，突然从角落里冲了出去。
动作快如闪电。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指挥室的门己经被推开，又重重关上。
是许易！
范天雷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要追出去。
一只大手，却按住了他的肩膀。
是高世崴。
“让他去。”
高世崴的目光，重新投向大屏幕，眼神复杂而坚定。
“如果连许易都拿不下蝰蛇。”
“你们这些人，去了也是白搭。”
一句话，让整个指挥室再次陷入了寂静。
所有人都被高世崴对许易的这份信任给震惊了。
他对许易有意见，但这不代表他会质疑一位老首长的判断。
就在这时，一名技术员突然惊呼起来。
“首长！快看！”
他指着屏幕上，废弃工地厂房的那个画面。
在镜头的远景边缘。
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地靠近厂房。
画面拉近。
何晨光、王滟兵、李二牛三人的脸，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
范天雷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三个小子！”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高世崴的瞳孔，也骤然收缩。
演习部队，撞上了真毒贩。
而且是持有重火力的真毒贩。
情况，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凶险。
废弃工地的风，带着铁锈与尘土的腥气。
一座孤零零的旧凉亭里，蝰蛇烦躁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
指针的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敲打他紧绷的神经。
“这个该死的疤子。”他低声咒骂，声音阴冷得像是能挤出水来。
交易时间己经过了十分钟。
对于他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来说，每一秒的意外，都可能意味着万劫不复。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满脸横肉，左边眉骨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男人。
提着一个沉重的银色金属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他就是疤子。
“蝰蛇哥，路上……路上条子查得紧，绕了点路。”
疤子一边解释，一边将箱子放在石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
蝰蛇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箱子。
“你的借口，比你的胆子还多。”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箱子上轻轻敲了敲。
“打开。”
疤子的脸上闪过尴尬，却不敢有任何反驳，连忙输入密码，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被黑色的绒布包裹着。
“验货吧，蝰蛇哥。”
凉亭外，百米处。
一堆废弃的钢筋水泥板后面，三双眼睛正透过缝隙，锁定着亭子里的动静。
何晨光的呼吸平稳悠长，像一头潜伏的猎豹。
李二牛紧紧攥着从警察那里临时“借”来的手枪，手心黏糊糊的。
王滟兵的眼神，则锐利如鹰。
他看到箱子打开的那一刻，瞳孔微微一缩。
就是现在。
对方刚刚完成交接，精神最为松懈。
一旦让他们带着货离开这里，再想找到，就难如登天。
“听我口令。”
“我数三声，一起上。”
“这是最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何晨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拉动了枪栓，清脆的金属声响，就是他最好的回答。
李二牛也用力点头，眼神里充满了信任。
指挥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大屏幕上，三个年轻的身影如同雕塑，潜伏在黑暗的角落，与周围的废墟融为一体。
他们的对面，是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凶恶毒贩。
强烈的对比，让每一个人的心脏都揪了起来。
范天雷的双手死死扒着指挥台的边缘。
一种尖锐的刺痛感，从他的心脏蔓延开来。
是愧疚。
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黑掉了天网系统，这三个兵，本不必面对如此绝境。
他们应该在安全的演习场里，和假想敌斗智斗勇。
而不是在这里，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对抗真正的亡命之徒。
这己经不是演习了。
这是实战。
一种名为敬佩的情绪，又从愧疚的深渊里升起。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首长……”一名作战参谋声音干涩地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们只有三个人，对方……对方至少有几十人，而且看样子火力不弱。”
“这么冲上去，会不会……是无谓的牺牲？”
高世崴没有回答。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屏幕，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着沉痛。
牺牲？
他何尝不知道。
这几乎是一场注定要付出惨痛代价的战斗。
可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保家卫国。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必须一往无前。
他感动于这三个兵的血性与担当，却也为他们的处境感到深深的忧虑。
敌众我寡。
凶多吉少。
废弃工地上，王滟兵冰冷的声音，在何晨光和李二牛耳边响起。
“三。”
他缓缓吸气，胸膛微微起伏，将所有的恐惧与杂念，都排出体外。
“二。”
何晨光调整了手枪的方向，稳稳地对准蝰蛇身边一个持枪的保镖。
“一！”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
王滟兵如同一只离弦的利箭，第一个从掩体后冲了出去。
他的动作快到极致。
何晨光与李二牛紧随其后，三人呈一个标准的品字形突击阵型，朝着凉亭猛扑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