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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的粗糙树皮硌着后背，右臂传来的阵阵剧痛让林默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抽气声。鲜血浸透了简陋包扎的破布条，在泥土上洇开一小片暗红。
他看着系统面板上那刺目的血红色状态：
【慕容嫣好感度：极度厌恶（-100）】
【称号：淫贼（慕容嫣认证） - 佩戴效果：在慕容嫣附近被发现几率+50%，被攻击伤害+20%！】
再想想空空如也的药篓和任务玉简，以及那二十块下品灵石的泡汤…
“系统！” 林默在内心发出悲愤的呐喊，“这就是你说的‘惊喜’？！这他娘的是惊吓！是飞来横祸！天降横祸啊！”
“我的金线草！我的灵石！我的任务…全泡汤了！”
“我的金矿…我的阳气源泉…还没开始挖，就彻底变成冰山了！还是自带十万八千道剑气的冰山！”
绝望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比右臂的伤口更让他窒息。纯阳翻倍？寒月谷？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最好永远别醒。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下降（右臂撕裂伤，中度失血）！】
【警告！因气血损耗及慕容嫣剑气残留锋锐金气侵蚀，纯阳之气总量下降0.5%！当前：-1.8%！】
【警告！残留金气具有‘锋锐’、‘冰寒’特性，若不及时清除，将持续侵蚀经脉，可能造成永久性损伤！】
冰冷的系统提示如同催命符，一下下敲在林默心头。
【发布紧急任务：【冰火调和】！】
【任务内容：寻找蕴含至阳至刚之气的物品（如：烈阳晶），中和/驱逐体内残留的锋锐金气（寒气）！最低要求：获取并吸收三块下品烈阳晶能量！】
【成功奖励：伤势加速愈合（需宿主自行处理伤口），纯阳之气恢复+0.5%（抵消损耗），情缘点+20！】
【失败惩罚：金气持续侵蚀经脉，根基永久性损伤-1%！纯阳之气获取效率永久下降5%！】
“烈阳晶？！” 林默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那玩意儿是炼制火属性法宝、丹药或者修炼某些至阳功法的珍贵材料！一块下品烈阳晶，在坊市起码能卖到上百下品灵石！三块？把他卖了都买不起！
“系统！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我现在兜比脸干净，还受了伤，你让我去哪找烈阳晶？去偷去抢吗？！” 林默在心中咆哮。
【宿主！冷静！想想办法！根基永久损伤可不是闹着玩的！想想你的纯阳翻倍大业！】 系统毫无感情地“鼓励”道。
“大业个屁！老子现在只想保住小命和根基！” 林默咬着牙，忍着剧痛，再次撕下一条相对干净的里衣布条，将右臂的伤口勒得更紧些，勉强止住不断渗出的鲜血。他扶着树干，艰难地站起身，一阵眩晕袭来。他知道，必须尽快处理伤口，更要找到那该死的烈阳晶！
林默拖着沉重的步伐，脸色苍白如纸，右臂染血，衣衫褴褛，踉踉跄跄地朝着自己那偏僻的小院走去。这副尊荣，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刚走出后山范围，踏上通往弟子居住区的青石小径，就遇到了几个结伴而行的外门弟子。
“咦？那不是…林默吗？怎么搞成这样？”
“啧啧，你看他胳膊，好深的伤口！谁下手这么狠？”
“嘘！小声点！我听说…他今天在任务大殿得罪了慕容家的大小姐！然后没多久就跑去后山了…现在这副模样出来…”
“嘶！慕容嫣小姐？！那难怪了！慕容小姐可是筑基期！听说脾气…咳咳，眼里容不得沙子！这小子胆儿真肥啊！”
“活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敢招惹慕容家…”
“看他那样子，像条丧家之犬，哈哈！”
窃窃私语和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目光如同针扎般落在林默身上。他低着头，加快脚步，只想快点逃离这些视线。内心疯狂吐槽：“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看个热闹也犯法吗？老子是受害者啊！”
回到自己那简陋的小院，林默翻遍了储物袋。几块可怜的下品灵石，几瓶最低级的疗伤散（效果聊胜于无），一些干粮，还有…没了。别说烈阳晶，连块像样的火属性石头都没有。
怎么办？
绝望之际，一个名字如同救命稻草般浮现在他脑海——柳如烟！
这位“榨汁姬”师姐！她似乎提过需要烈阳晶？而且以她的人脉和…手段，弄到这东西应该不难？虽然找她无异于饮鸩止渴，与虎谋皮，但眼下…他还有别的选择吗？根基永久损伤的惩罚，他承受不起！
“妈的！拼了！大不了再被吸掉一层皮！” 林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强撑着精神，简单清理了一下脸上的污垢和血迹（虽然效果不大），换上一件稍微干净点的外袍（勉强遮住破烂的里衣和染血的绷带），深吸一口气，再次朝着那座让他心有余悸的洞府走去。
站在柳如烟那装饰着暧昧粉红色禁制的洞府外，林默的心跳得如同擂鼓。他仿佛能闻到洞府内那股甜腻的暖香，身体下意识地回忆起上次差点被吸干的恐惧。
他抬起沉重的手，敲响了禁制。
“笃…笃笃…”
片刻后，禁制流光一闪，洞府门无声开启。
慵懒妩媚、仿佛带着钩子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小默师弟吗？这才几天不见…怎么？想师姐了？” 柳如烟慵懒地倚在门框上，依旧是那身薄如蝉翼的红色纱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她媚眼如丝地上下打量着狼狈的林默，目光在他刻意遮掩却依旧能看出端倪的右臂上停留片刻，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还是说…你那可爱的纯阳之气，又‘溢’出来了，需要师姐帮你…疏导疏导？”
她的视线扫过林默苍白的脸色和强装镇定的眼神，轻笑一声，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啧啧啧，看你这小脸白的…胳膊上还带着伤？这是…被哪位脾气火爆的仙子…给挠了？”
林默被她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感觉像被剥光了审视。他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柳师姐说笑了。师弟…师弟此来，是想跟师姐做笔交易。”
“交易？” 柳如烟秀眉微挑，似乎来了点兴趣，身体微微前倾，一股诱人的暖香扑面而来。“说说看？师姐最喜欢…‘交易’了。”
林默深吸一口气，首接道明来意：“师弟急需三块下品烈阳晶！越快越好！师姐若是有门路，或者手头正好有…师弟愿意…愿意用部分纯阳之气预付！”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烈阳晶？”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被更浓的笑意取代。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了点自己光洁的下巴，故作思考状：“嗯…烈阳晶啊…这东西可不好弄，火系灵矿产出稀少，坊市里价格可不便宜呢…” 她拖长了语调，目光在林默身上流转，带着一丝审视货物的味道。
“师姐手里嘛…倒是正好有三块下品货色，本来是留着炼一炉小玩意的…” 她话锋一转，看着林默眼中燃起的希望，却又故意泼下一盆冷水：“不过嘛…小默师弟，你现在的状态…” 她指了指林默的右臂和苍白的脸色，“气血两亏，元气大伤…这纯阳之气，师姐可有点不敢收啊。”
她凑近一步，吐气如兰，带着一丝危险的诱惑：“万一…师姐收着收着，你撑不住…嘎嘣一下过去了。师姐岂不是要背上‘谋害同门’的罪名？这买卖…风险太大，不划算呢。”
林默的心瞬间沉到谷底！连预付纯阳之气都不行？他急道：“师姐！师弟急需此物救命！关乎根基！只要师姐肯割爱，条件…条件好商量！只要师弟能做到！”
看着林默焦急绝望的样子，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伸出玉指，轻轻勾起林默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眼。
“师姐我呢…心最软了，最看不得俊俏的师弟受苦受难。” 她声音轻柔，如同情人低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这样吧…你先进来。师姐帮你看看这伤…处理一下。” 她手指有意无意地拂过林默右臂染血的绷带，带来一阵酥麻的刺痛感。
“至于那三块烈阳晶嘛…” 她红唇凑近林默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廓上，说出的话却让林默头皮发麻：“…就当是师姐预付给你的‘药费’了。如何？”
这暗示，再明显不过了！药费？分明是诊金！而“诊金”的支付方式…不言而喻！
林默看着洞府内那熟悉的、缭绕着粉色纱帐的暖玉床榻，又感受着右臂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和体内那缕蠢蠢欲动、带来冰寒锋锐感的金气，再想想那可怕的根基损伤惩罚…
他别无选择！
“咕咚。” 林默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看着柳如烟那双仿佛能吸走魂魄的眼睛，认命般地、无比沉重地点了点头：
“…好！有劳…师姐了。”
洞府内，暖香更甚。柳如烟让林默坐在软榻上，动作倒是难得地“正经”起来。她取来清水、药散和干净的绷带，手法娴熟地为林默清洗伤口、上药、重新包扎。只是这过程…她那双柔若无骨的玉手，时不时“不经意”地拂过林默手臂完好的肌肤，或是在他胸膛、腰腹间流连，带着撩人心弦的暖意和酥麻感，让林默身体僵硬，伤口疼，其他地方…更难受！
“忍着点，师弟。师姐这可是独门的‘生肌散’，效果很好的哦。” 柳如烟媚笑着，包扎好伤口，手指轻轻划过绷带边缘。
随后，她站起身，红纱轻舞，目光灼灼地盯着林默：“伤处理好了…那么，师弟…该付‘诊金’了。” 她玉手轻挥，洞府内的禁制光芒流转，彻底封闭。
熟悉的流程，但这一次，林默的状态极差！气血亏虚，元气未复，体内还有一缕慕容嫣留下的、锋锐冰寒的金气在经脉中乱窜！
当双修开始，柳如烟那独特的、带着强烈吸力的暖流涌入林默体内时，异变陡生！
那缕冰冷的金气仿佛受到了挑衅和刺激，骤然变得狂暴起来！它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在林默的经脉中疯狂游走、切割，带来刺骨的寒意和撕裂般的剧痛！
“嗯？” 柳如烟也察觉到了异常，她媚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和…更浓烈的兴趣！“好精纯锋锐的金气！还带着一股…令人讨厌的冰寒味道！是慕容家那小丫头留下的？” 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兴奋地催动功法！她引导的纯阳暖流变得更加炽热、汹涌，如同奔腾的岩浆，狠狠地朝着那缕狂暴的金气“撞”了过去！
轰！
林默只觉得体内瞬间变成了战场！
一边是慕容嫣留下的、冰冷刺骨、锋锐无匹的金色剑气！
一边是柳如烟引导的、炽热霸道、沛然莫御的纯阳暖流！
冰与火！锋锐与霸道！在他脆弱的经脉中疯狂对撞、绞杀、湮灭！
“呃啊——！” 剧烈的痛苦远超伤口百倍！林默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身体剧烈颤抖，冷汗瞬间浸透衣衫！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被投入冰火熔炉的铁胚，正在被反复淬炼、撕扯！灵魂仿佛都要被这极致的冰火两重天撕裂！
柳如烟却仿佛发现了新玩具，更加卖力地“引导”着，甚至主动用自己的灵力去“撩拨”那缕金气，加剧着冲突！【叮！检测到高强度能量对冲！纯阳之气+1.2%！残留金气被中和驱散35%！伤势愈合速度提升200%！】系统的提示音在痛苦中显得如此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冲突才在柳如烟餍足的叹息和林默近乎虚脱的状态中渐渐平息。那缕金气被中和了大半，残余的也蛰伏下去。林默的伤口在生肌散和纯阳之气的双重作用下，传来麻痒的愈合感，但整个人却像被掏空了一样，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柳如烟餍足地舔了舔红唇，慵懒地披上纱衣，随手将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丢在林默身边：“喏，你的‘药费’，三块下品烈阳晶。师姐说话算话。” 她看着林默惨白的脸，轻笑一声：“小默师弟，下次…养好身子再来找师姐哦。师姐…等你。” 说完，她挥了挥手，洞府禁制打开，送客之意明显。
林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起那个布袋，紧紧攥在手心。入手是温热的触感，正是烈阳晶！他踉跄着站起身，连看都不敢再看柳如烟一眼，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这座“虎穴”。
洞府外，清冷的空气让林默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一丝。他靠着冰冷的石壁，大口喘息，感受着布袋里烈阳晶传来的温热能量，心中升起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总算…拿到手了！虽然代价惨重，但根基保住了！
他扶着墙，脚步虚浮地朝着自己小院的方向挪动。刚走出没多远，转过一个回廊…
“站住！”
一声冰冷刺骨、蕴含着滔天杀意和刻骨厌恶的娇叱，如同九幽寒风，骤然在他身后炸响！
林默浑身猛地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这个声音…他死都不会忘！
他艰难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一点一点地转过身。
只见慕容嫣不知何时，如同幽灵般出现在回廊的另一端！她换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长裙，少了几分华贵，多了几分清冷，但那张绝美的脸上，冰寒更甚！那双漂亮的杏眼，此刻锐利如最锋利的剑，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极致的鄙夷，死死地钉在林默身上…以及他手中那个还没来得及收起的、鼓鼓囊囊的布袋！
慕容嫣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布袋口微微敞开露出的那一抹醒目的赤红色！
“烈阳晶？”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但瞬间就被更深的厌恶和怒火覆盖！她看到了林默刚从柳如烟洞府出来的方向，再结合他手中这价值不菲的烈阳晶，以及他这副明显“消耗过度”的虚弱模样…
一个“合理”且让她无比恶心的结论瞬间形成！
“呵！” 慕容嫣发出一声充满鄙夷的冷笑，如同冰珠砸落玉盘：“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耻淫贼！不仅行那偷窥沐浴的下作勾当，竟还做这等龌龊肮脏的皮肉交易！真是令人作呕！”
她的眼神冰冷刺骨，带着高高在上的审判意味，伸出一只白皙如玉、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的手，指向林默手中的布袋，语气不容置疑，带着命令和浓浓的威胁：
“把烈阳晶交出来！那等至阳之物，放在你这种龌龊之人手中，简首是玷污！”
“否则…” 她周身开始弥漫出淡淡的、却凌厉无比的金色气芒，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锋锐起来！“我不介意…再给你添一道…更深的‘纪念’！”
林默看着慕容嫣那张冰冷绝情、充满鄙夷的脸，又低头看看手中那三块刚刚用半条命换来的、救命用的烈阳晶，再感受一下体内翻腾的气血、残余的金气和几乎被掏空的身体…
一股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这烈阳晶…他还能捂热乎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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