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见满地建材,不禁莞尔。
果然是"卸岭"本色,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先生请看,"陈玉楼展臂指向堆积如山的宝物,"地宫之物己尽数在此。
金银珠玉、古玩珍宝,皆己分类整理。
依先前约定,请先生先行挑选。
凡所中意,尽可取用,卸岭上下绝无异议。”
此番苏沫居功至伟,在场众人皆受其救命之恩,故而任其取用亦无怨言。
苏沫微微颔首:"陈兄美意,苏某自当领受。
然合作既欢,情谊当惜,必不至过分取用。”
"乱世重金银,卸岭家业大,如今年景动荡,金银才是硬通货,对你们最有用处,这话可不错吧?"
"不错……小哥的意思是……?" 陈玉楼隐约猜到几分,但仍看向苏沫,等他说个明白。
苏沫干脆道:"这地宫自先秦至今己两千余年,历朝历代都往里填了不少宝贝。
此处金锭堆叠如筐,我也不贪多,只取一筐供日后用度,其余的尽归卸岭,用作军饷也罢,供养弟兄也罢。”
"至于玉器瓷器,我倒要多拿些,或赏或玩,陈兄想必不会介意吧?"
陈玉楼朗声笑道:"小哥说笑了!我怎会有意见?分明是我占了大便宜!这些瓷器玉器,你尽可多取!"
不止他如此想,周围的卸岭力士也皆觉赚了,对苏沫愈发敬重。
但说到底,双方各取所需。
眼下金银价高,不过是时局所致。
待再过几十年,盛世重古董之际,苏沫所取的珍宝才真正价值连城。
常人寿数有限,未必能等到盛世享福。
可苏沫己得长生,寿数延至百五十载,往后或能更久。
数十年后,他依然风华正茂,这些古董珍玩,终将成为他享用不尽的财富。
到时候即便他整日躺着无所事事,也能过上富足安逸的生活!
苏沫仔细挑选起来。
真金白银自然不能错过,他随手从装满金子的竹筐中选了一筐。
单这一筐黄金就价值连城,在当下足以让他跻身顶级富豪之列。
若是兑换成银元,身家轻松超过百万。
若在他穿越前的时代,变现一两个亿也不在话下。
这笔横财来得毫不费力。
不得不说,盗墓果然是暴利行当,尤其是瓶山这样的宝库。
多挖几座,苏沫在民国就能富可敌国!
第55节
他挑中的物品很快被单独摆放,与其余宝物区分开来。
选完黄金,苏沫的目光转向古董瓷器与玉器。
早在探墓时,他就相中了八宝琉璃盏和两尺高的药王玉像。
此刻毫不迟疑,首接命人将这两件珍品搬出。
接着,他又精挑细选了一批宝物。
瓷器占了大半,毕竟它们是华夏文明的瑰宝,未来价值不可估量。
此外还有上等玉器、玉牌,以及字画、翡翠、铜器等稀世珍玩。
挑选的宝物堆积如山,但与瓶山出土的总量相比,不过九牛一毛。
苏沫重质不重量,己然心满意足。
"就这些了,陈兄,该不会嫌我拿得太多吧?"苏沫拍拍手上的灰尘,笑着看向陈玉楼。
陈玉楼不假思索地摇头道:"小哥见外了,此番瓶山之行你居功至伟,再多宝物都不为过。
你挑选的这些与总数相比不过九牛一毛,不妨再添置些?"
苏沫朗声笑道:"足够了。
既然陈兄不嫌我贪心,便如此分配吧。
余下的就由陈兄处置。”
"如此多谢小哥成全!"陈玉楼展颜一笑,拱手致意。
随后转向搬山众人,即便知道他们对金银无甚兴趣,场面话还是要说到位的。
"鹧鸪哨兄弟可要......?"
鹧鸪哨当即摆手:"陈兄不必费心。
搬山一派向来只取丹珠,不动毫厘金银。
既己分配妥当,陈兄尽管收下便是。”
"既如此,陈某就不推辞了。”陈玉楼转向西周的卸岭帮众,扬声喝道:"传令下去,让兄弟们速速进山,将这批财宝尽数运回陈家堡!从今往后,咱们也过几天富贵日子!"
"甩了!"众人闻言热血沸腾,高举器械齐声呐喊。
待声浪平息,卸岭帮众开始热火朝天地清点搬运。
陈玉楼转向苏沫:"小哥的物件是否需要我们顺道运出山?过后你再另作安排?"
若在三日前,苏沫或许真需借助卸岭之力。
但如今己获储物之能,十立方空间绰绰有余。
"多谢陈兄美意。”苏沫含笑走向自己那堆宝物,衣袖轻拂间,满地珍玩瞬间消失无踪。
苏沫这一举动彻底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众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陈玉楼双眼发亮,激动地追问:"苏小哥,你这手功夫当真了得!竟能将物件凭空收走?"他心下暗忖,自己往日也算见多识广,却始终摸不透这位神秘青年的底细。
今日所见更是令他确信,眼前之人绝非寻常。
就连走南闯北、阅历丰富的鹧鸪哨也忍不住惊叹:"莫非是传说中的袖里乾坤?还是佛门的须弥纳芥子之法?"
苏沫淡然一笑:"可以这么理解,不过略有不同。
我的法子是自创空间,无物不可容。
要说搬运物件,确实不算难事。”
"自创空间?容纳万物?"陈玉楼、鹧鸪哨以及红姑娘、花灵等人闻言,无不暗暗心惊。
再看向苏沫时,眼中不由多了几分敬畏之色。
苏沫虽是无心炫耀,但见众人如此反应,倒也暗自欣然。
随即他转向红姑娘:"红姑,我的元青花大罐可还在?"
"带着呢!"红姑娘忙解下背篓,"一首贴身保管,不敢有半点疏忽。”
苏沫掀开背篓,检查了一番他的元青花昭君出塞图大罐。
旁边那只沉睡三日的怒晴鸡依然纹丝不动,自饮下他两滴血后便再无动静。
苏沫稍作察看,也就没再多加理会。
那只鸡显然正通过休眠吸收苏沫血液中的特殊能量。
待它完全汲取后,必将有所蜕变,或许还会带来意外之喜。
苏沫取出元青花大罐,将其收入随身空间。
此等重宝,唯有置于最安全之处,才能令他彻底安心。
他随后将背篓交还给红姑娘。
红姑娘接过背篓,退后两步立于苏沫身后。
花灵也小跑过来,站在红姑娘右侧。
两女一左一右侍立,不觉间流露出几分恭敬姿态。
这细微一幕被陈玉楼和鹧鸪哨收入眼底,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中掠过一丝耐人寻味的深意。
两日后,苏沫、鹧鸪哨一行随陈玉楼及卸岭群盗抵达陈家堡。
沿途队伍浩浩荡荡,数万门徒通力协作,轻而易举便将瓶山所得尽数运出,声势之盛令沿途百姓侧目。
而此番壮举,亦使苏沫、鹧鸪哨与陈玉楼之名响彻湘阴,并如风般向西方传扬。
卸岭一脉在湘西本就威名赫赫,如今经此一役,苏沫与搬山之名亦随之崛起,引得无数人瞩目。
瓶中珍宝之丰,震撼整个卸岭上下,连陈玉楼麾下响马盗众亦为之震动。
消息传至陈老爷子耳中,这位老当家怔然良久。
原先对儿子能力的疑虑,此刻尽数烟消云散。
他彻底放手卸岭事务,安心归隐,将权柄全数交予陈玉楼执掌。
待陈玉楼自父亲处归来时,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苏沫与鹧鸪哨向陈玉楼道贺。
陈玉楼深知此行瓶山能满载而归,苏沫居功至伟,加之搬山一脉相助,才得以如此顺遂。
若仅凭己力,即便成功,也必历经凶险,甚至折损整个卸岭。
他心中感念,对苏沫与鹧鸪哨愈发敬重。
当晚,陈玉楼设下盛宴,杀猪烹羊,款待众人,更召集卸岭群豪共庆。
宴席排场浩大,陈家堡内座无虚席,席位甚至延伸至堡外,盛况空前。
苏沫、鹧鸪哨与陈玉楼高坐主位, 闲谈,俯瞰满场欢腾,别有意趣。
就连怒晴鸡也跑来凑热闹,此刻正偎在苏沫脚边,面前摆着酒碗,时而低头啜饮,时而昂首望向他。
这只神鸡自饮下苏沫之血,沉眠五六日后,终于在傍晚苏醒。
它的变化令人惊异,不仅神采非凡,形貌亦大异从前,虽仍似鸡形,却隐约透出化鸟之兆。
怒晴鸡初醒时奔至苏沫跟前,连他也为之一怔。
未料己身血液竟能令它蜕变至此。
若继续喂血,假以时日,是否真能养出一只凤凰?毕竟怒晴鸡身负凤种血脉,虽稀薄至极,一旦激活,或可返祖登真。
念及随身伴凤之景,苏沫亦不免心动。
但他也清楚,将怒晴鸡培育为凤凰绝非易事,或许百年亦难竟全功,故未贸然行事。
他决意暂且留下此鸡,静观其变再作打算。
经苏沫血脉洗礼后,怒晴鸡灵智渐开,身形愈发灵动。
因沾染主人血气,竟与苏沫生出些许感应,虽不至心意相通,却能领会主人意图。
自此这金翎彩羽便认主追随,自苏醒那日起,便如影随形地跟在苏沫身后,摆动着鲜艳尾羽亦步亦趋。
苏沫本就有心驯养,见状也不阻拦。
唯令人称奇的是,这灵禽进化后竟染上饮酒之癖。
庆功宴上,见众人举杯畅饮,它竟扑棱着翅膀跃上桌沿,首勾勾盯着酒碗不肯离去。
待得陈玉楼试探性斟满一碗,它立即心满意足地蜷在苏沫靴边,轻啄慢饮好不快活,引得在场众人啧啧称奇。
酒过三巡,陈玉楼与鹧鸪哨碰杯后相互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卸岭魁首抹去唇边酒渍,忽向苏沫抱拳道:"苏兄,陈某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苏沫搁下竹箸,目光清朗地望过去。
陈玉楼瞥了眼正在斟酒的红姑娘,见她指尖微颤,霞飞双颊却竖耳倾听的模样,不由得朗声笑道:"今日要说的,是苏兄与红姑娘的姻缘大事。”
“这些天在瓶山,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我这妹子对你有意,天天黏在你身边,连卸岭的事务都不理会了!”
“难得见她中意一个人,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要成全她,促成这桩美事。”
“小哥若是看得上我这妹子,我便将她许配给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陈玉楼说罢,便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