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眸光在夜色中交织。
一抹清冷无语。
一抹炙热期待。
这该死的魅力,黑衬衫外穿黑色呢面大衣服都这么带劲。
大晚上看着,怪勾人的。
沈倾玫怕自己再沉沦美色,首接骂他一句,“不要脸!”。
霍宴岑一脸疑问,他刚刚明明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喜欢。
怎么还骂他不要脸?
算了,要脸都不定能追回老婆,索性就不要脸了。
特助和几名保镖站在身后听着。
夜色寂静,不要脸三个字,字字清晰飘入大家耳孔。
不愧是学播音专业的,连骂人骂的都这么深刻入骨。
特助为了降低存在感,悄悄后退几步。
沈记者果然了不起。
她是第一个敢替他对抗资本的人。
两个人又对视两秒。
霍宴岑薄唇勾起不以为然的轻笑,“宝宝,走吧,我送你回家。”
沈倾玫瞪了他一眼,“霍宴岑,霍总,请注意措辞。”
说完,提步就往停车的地方走。
霍宴岑无奈妥协,在后面小碎步跟着。
看来老婆不喜欢这样叫,肯定是觉得油腻了。
沈倾玫拗不过他,最后还是上了贼车。
霍宴岑把钥匙给特助,让特助把章主编的车开回报社楼下。
柯尼塞格One1在京郊通往市区的冰雪路面上轰鸣。
车速180迈。
“霍宴岑,你要上天?”
沈倾玫转头白了他一眼。
霍宴岑一副欠揍的表情,装作听不见。
为了防止老婆半路要下车,他故意将车开得这么快。
沈倾玫无语摆弄电话,刚看两眼,唐悠悠的电话就打来了。
她想翻出蓝牙耳机再接,但看旁边那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应该说什么都无所谓。
于是,毫无顾忌接起。
“玫玫,都晚上9点了,你怎么还没回家?在报社加班?”
沈倾玫语气如常,“没有。”
唐悠悠好奇,习惯性大嗓门追问,“那你现在在哪?该不会和你那个债主前男友在一起吧?”
沈倾玫违心回复,“没有。”
听到没有两个字,唐悠悠觉得好闺蜜肯定是不能骗她了。
于是放松大胆开始和她聊天,“玫玫,你没和他在一起就好,我刚刚刷某音刷到一段话挺好,我给你念念袄。”
“好。”
沈倾玫专注听着,没往旁边看。
唐悠悠沉浸其中的大声朗读着,“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和死了一样,但凡没死也要挖个坑把他埋了。”
“悠悠!”
沈倾玫试图制止她。
唐悠悠不理会,继续往下读,“别让他时不时的出来诈尸,跟 qu 一样膈应人。完毕,玫玫,你觉得这段话说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霍宴岑在一旁听着,脸若黑炭,带着坠入冰窟的嗓音凑近电话回复一句。
吓得沈倾玫差点把电话扔了。
颤抖着指尖点了好几次,才将电话关闭。
电话那头,唐悠悠还一头雾水,特意将电话举高。
还低声抱怨,“哎!老宅电话信号就是不好,一说到关键时候就断了。”
“沈、倾、玫。”
霍宴岑一副破了大防的表情盯着她看。
沈倾玫没勇气和他对视,闭上眼,双手捂住脸。
她不想发表任何言论。
霍宴岑无奈,她上大学的时候,不想面对的时候也习惯性捂脸。
他原本听完快气炸了。
现在看她怪可爱的,瞬间又把自己哄好了。
她室友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老婆这三年对自己念念不忘,总和她提及。
看来老婆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好事。
沈倾玫透过指缝偷偷睁眼,刚睁开,就对上男人热情探寻的目光。
她扫了一眼方向盘,“你怎么突然停车了?”
霍宴岑抬手拿下她捂在脸上的小手,幽幽勾唇,“在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己经把车停下了。”
沈倾玫尴尬,“那、电话内容你都听到了?我闺蜜她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霍宴岑露笑,“怕我生气,这么在乎我?”
现在再一次印证了他的猜想。
沈倾玫沉默几秒,这个男人怎么还是和三年前一样,发散性思维。
她转头看向窗外,这才看清车己经停在老宅楼下。
“谢谢你送我回家。”
说完,就推开车门下车。
“这就、没了?”
霍宴岑顿了两秒,一把推开车门,跑上前追问,“沈倾玫,你就没有其他要和我说的?”
沈倾玫转头,双手畏寒环在胸前,“你想让我说什么?”
霍宴岑急躁地推了推眼镜,“你不和我解释解释,你今晚为何要去地下赌场找那个废物?”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去找你?”
“还有,我要是不去,你能成功脱身吗?你不要命了?”
他越说越生气。
室外冷,昏暗的路灯下,唇边吞吐的白气清晰可见。
沈倾玫是很好奇,她判断没错,他应该是从章主编那里知道的。
但是,他们现在的关系提醒她,她不该多问。
怕问多了,他上头。
她想了想,“霍宴岑,今天谢谢你,但是以后除了工作和还债,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霍宴岑心口像是被刀片狠狠剜了一刀,很疼,他强忍住疼痛,向前一步强制将她抱在怀里。
嗓音沙哑,“和他分了。”
沈倾玫使劲挣扎,挣扎不过,气鼓鼓朝他手腕咬上一口,纹了黑玫瑰的手腕,立即出现一排小牙印。
“霍宴岑,你松开我,你勒疼我了!”
霍宴岑扫了一眼被咬痛的手腕,将钳制她的手臂松开些,头抵在她肩头质疑发声,“沈倾玫,我哪点不如他?你和我分手就是要和他那个废物在一起?你喜欢他那款?”
“不喜欢。”
她遵从本心吐出三个字,就止住了,她嫌弃的要命,又怎会喜欢他?
霍宴岑欣喜,“不喜欢,我就知道你不喜欢,和他分了,我们复合,好不好?”
听到复合两个字,沈倾玫的神经猛地刺痛一下。
复合?不可能了。
她用力推开他,朝夜色中跑去。
霍宴岑贪恋短暂的美好,快步追上去。
他不能放弃,这次他绝对不能放弃。
楼道里,黑漆漆一片。
沈倾玫小心爬台阶,虽然是另一侧台阶,但大脑还是很快联想起房东阿姨说的命案。
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袭来。
该不会真有鬼吧?
这时,身后蓦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