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克米利精神病院…
一行人踏入医院腐朽破败的一楼大厅。贝拉神婆径首走到一块布满污垢和裂纹的楼层指示牌前。
“你们要找的恶魔,就在这栋建筑的深处,”
她干枯的手指重重敲了敲地图中央的位置,目光刻意锁定在罗斯身上。
“罗斯,想找回你的女儿?那就牢牢记住这条路,关键时刻,它能救你的命。”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阴森。
“记住,恶魔…就藏在一张天真无邪的面孔之下。”
“天真无邪的面孔?”罗斯瞳孔微缩,声音发颤,“你是说…孩子?”
“不要相信你的眼睛!”贝拉猛地提高音量,带着不容置疑的狂热。
“它们只会欺骗你!唯有信仰,才是唯一的真理!”
她枯槁的手带着冰冷的力量,重重拍在罗斯肩上,“我会为你祈祷的…虽然,我并不期待你们能活着回来。”
这赤裸裸的“送死”宣言,让一旁的西比尔女警瞬间警铃大作。
她立刻扭头看向李,却见李正对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与此同时,李己不动声色地踱步到了贝拉身侧。
“你确定,恶魔就在这里?”李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贝拉神婆志得意满地颔首:“千真万……”
砰!!!
她最后一个字尚未出口,震耳欲聋的枪声就在封闭的大厅里轰然炸响!
李手中的霰弹枪枪口几乎顶在了贝拉的太阳穴上。
近距离的轰击下,贝拉那颗装满了阴谋的脑袋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瞬间爆裂。
红的、白的、碎骨、脑浆混合着粘稠的黑色液体,呈放射状喷溅开来,不少溅到了离得最近的罗斯身上。
“啊啊啊啊——!!!”
饶是罗斯经历了诸多恐怖,这近在咫尺的爆头惨状和温热血肉的喷溅,仍让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浑身剧烈颤抖。
李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左手闪电般从腰间抽出一瓶圣水,瓶塞弹飞,晶莹的液体如同暴雨般倾泻在贝拉还在抽搐的无头尸体上。
滋啦——!
如同滚油泼雪!
圣水与尸体接触的瞬间,刺耳的灼烧声伴随着大量浓密的白烟腾起。
尸体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条黑色蛆虫在疯狂扭动、燃烧。
耀眼的金色圣焰“轰”地一声从尸体内部爆燃而起,将其彻底吞噬。
仅仅数息之间,一具焦黑蜷缩、散发着刺鼻恶臭的炭化物便取代了贝拉的存在。
杀戮并未停止!
李的动作快如鬼魅,霰弹枪的弹仓在他手中如同活物般飞速旋转、退壳、装填。
砰!砰!砰!砰!
剩余的几发霰弹飞快射出,近距离将离他最近的几个惊呆了的教徒轰成了筛子。
紧接着,两把左轮手枪如同变戏法般出现在他手中。
啪!啪!啪!啪!啪!
清脆而致命的点射声连绵不绝,枪口喷吐着火焰,精准地将大厅里每一个试图反抗或逃跑的邪教徒头颅洞穿。
亚古兽亚瑟也反应神速,低吼一声扑向侧面扑来的敌人,锋利的爪刃闪烁着寒光,毫不留情地将试图靠近的教徒撕裂。
转瞬之间,大厅内除了李、亚瑟、惊魂未定的罗斯和西比尔,再无一个站立的邪教徒。
罗斯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屠杀吓得连连倒退,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她手中紧紧攥着李之前给她的左轮,枪口无意识地指向地面,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死死盯着李。
“你…你干什么?!你杀了他们!!”
李双手手腕一抖,两把左轮手枪在他手中划出炫目的弧线,“咔嚓”一声精准地插回腰间的枪套。
他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俯身凑近一具教徒尸体上还在燃烧的金色圣焰点燃。
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他这才转过身,目光冷冽地看向罗斯。
“既然己经知道了恶魔的老巢,”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如同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这些引路的杂碎,自然就没用了。”
“杂碎?!他们是人啊!活生生的人!”罗斯的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尖锐。
“人?”
李嗤笑一声,脚尖随意一勾,踢翻了脚边一具尚未被圣火完全吞噬的教徒尸体。
他弯腰,抓住尸体的衣领,粗暴地将那具还在冒烟的残躯拖到罗斯和西比尔面前。
尸体的脖颈处,一个被子弹撕裂的巨大伤口正汩汩涌出粘稠的、如同石油般漆黑发亮的血液。
“看清楚,”李的声音冰冷,“人类的血,是这个颜色吗?”
罗斯和西比尔看着那诡异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惨白如纸。
眼前这颠覆认知的景象,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冲击力。
“这帮家伙,”李松开手,任由尸体滑落在地,溅起一小片黑色血花。
“早就不是人了。他们是恶魔的眷属,是被污染的行尸走肉。如果不是他们供奉的那个‘萨麦尔’被封印了大部分力量,你们看到的,恐怕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怪物了。”
“你是说…他们早就…不是正常人了?”
罗斯的声音颤抖着,虽然难以理解“眷属”、“封印”这些词,但眼前这漆黑的血和诡异的燃烧,己经让她不得不信服李的话。
西比尔也紧抿着嘴唇,眼神复杂地看着地上那些非人的残骸,握紧了手中的枪。
“你们两个,跟上吗?”
李的声音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通知。
话音未落,他己大步流星地走向那扇锈迹斑斑的电梯门。
没有一丝犹豫,他右拳紧握,肌肉瞬间贲张,带着破空之声狠狠砸在门中央!
轰!咔嚓——!
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炸响。
看似厚重的电梯门如同朽木般被轰开一个狰狞的大洞,边缘的金属扭曲翻卷。
李面无表情地伸出双手,抓住破洞边缘,伴随着刺耳的“嘎吱”声,硬生生将残破的电梯门向两侧撕开。
他看也没看身后,一步就踏进了那黑暗的电梯轿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