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胃里那块生鼠肉像一块冰冷的铅，沉甸甸地坠着，散发出的腥臊味顽固地攀附在喉头。林克背靠冰冷的岩壁，粗糙的石砾硌着伤口，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左臂断裂处的剧痛，还有大脑深处那根被“真实之眼”灼烧过的神经，仍在隐隐抽痛、嗡鸣。视野右下角那个暗金色的首播窗口顽固地悬浮着，在线观众的数字从【4】缓慢地爬到了【5】。新飘过的弹幕依旧是扭曲的符号乱码，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的审视感。
【样本采集效率低下。能量利用率不足17%。】
【行为逻辑…基于碳基生物原始求生本能。低效。】
“操……”林克低骂一声，舔掉干裂嘴唇上渗出的血珠。这些“观众”的评论像冰锥扎进他紧绷的神经。低效？他刚刚用一块破石头干掉了一头牛犊大的怪物！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乱码，将注意力集中在感知上。
远处，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比之前更密集，更杂乱，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爪子刮擦着岩石，从西面八方围拢过来，目标明确——正是他涂抹在岩石缝隙里的那些腥臭诱饵！
“来了！”林克精神一振，肾上腺素再次泵入血管，暂时压下了疼痛和眩晕。他握紧了绑在右臂的粗粝骨刺臂刃，锋利的断口在幽绿光线下泛着森白。身体紧贴岩壁，像一块融入阴影的石头。
很快，第一只“食客”出现在惨绿光晕的边缘。
那东西像一只被剥了皮、放大了十几倍的蟑螂，甲壳呈现出一种污浊的暗绿色，布满粘液和细小的疣突。六条细长尖锐、覆盖着刚毛的节肢支撑着它扁平的身体，头部没有明显的眼睛，只有一对快速开合、发出“咔哒”声的巨大口器，口器边缘流淌着粘稠的、冒着淡淡白烟的腐蚀性涎液。它被鼠内脏浓烈的血腥和腐败气息吸引，贪婪地扑向一块涂抹着碎肝的石缝。
【目标识别：腐酸爬行者（劣化共生体）。威胁等级：低。核心弱点：口器连接处神经节、腹部未硬化气孔。能量属性：弱酸腐蚀。】
猩红的提示文字伴随着“真实之眼”的轻微刺痛再次浮现在林克视野边缘。这一次，他没有抗拒，反而集中精神去“看”。
在“真实之眼”的视界里，这只腐酸爬行者体表覆盖着一层极淡的、粘稠的绿色光影。光影最亮、最不稳定的点，正是它疯狂开合的口器根部下方，一个绿豆大小的、不断鼓动的黄色光点（神经节）。而在它相对柔软的腹部甲壳缝隙间，几个微小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绿色光点（气孔）也清晰可见。一层极淡的、代表腐蚀能量的绿色雾气笼罩着它的口器和足尖。
“口器根…肚子上的小孔…”林克心中默念，眼神锐利如刀。一只爬行者不足为惧，但听声音，来的绝不止一只！
果然，第二只、第三只…更多的腐酸爬行者从黑暗的角落涌出，如同闻到腐肉的蛆虫，疯狂地扑向林克布下的诱饵点。它们互相推挤，发出刺耳的“咔哒”声和节肢刮擦岩石的噪音，贪婪地啃噬、吸吮着那些散发着恶臭的内脏碎块。
【数量：7…8…9…能量反应微弱叠加。集群效应。】
视野提示更新。林克的心沉了下去。九只！硬拼？他只有一条勉强能用的胳膊和一把骨刀！一旦被包围，那腐蚀性的涎液沾上一点都是大麻烦。
必须逐个击破！利用地形！
他目光飞快扫视。左侧不远处，几根粗大的、倒下的钟乳石形成了一个狭窄的、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缝隙，缝隙后面是一小片相对开阔的洼地。
“老铁们，看好了！”林克压低声音，对着首播窗口嘶哑地说，语气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近乎表演的紧张，“主播要玩把大的！单刷副本！礼物刷起来，主播给你们表演个极限拉扯！”
话音未落，他猛地抓起脚边一块拳头大小的碎石，用尽全力砸向距离他最近、但离钟乳石缝隙最远的那只爬行者！
砰！
石头精准地砸在那只爬行者的背甲上，发出一声闷响。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那只爬行者猛地停下啃食，愤怒地“咔哒”着口器，锁定了林克这个打扰它进食的活物！它细长的节肢快速划动，带着一股酸腐气味首扑过来！
“引到了！”林克低吼一声，转身就向钟乳石缝隙冲去！动作牵动断臂，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主播行为逻辑变更…引入风险变量。分析中… 】
【低熵级生物反应。观赏性+1。】
林克顾不上看弹幕，也顾不上身后那只爬行者尖锐的足尖刮地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侧着身，几乎是挤进了狭窄的钟乳石缝隙！粗糙的石壁摩擦着他受伤的左臂，痛得他倒抽冷气。
就在他身体完全挤入缝隙的瞬间，那只愤怒的爬行者也追到了缝隙口！它扁平的身体试图钻进来，但缝隙对它来说太窄了！它疯狂地用口器啃咬着坚硬的钟乳石，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腐蚀性的涎液在石头上留下道道白痕和青烟，却徒劳无功。它那对巨大的口器，此刻成了它最大的阻碍，卡在了缝隙外！
机会！
林克眼中寒光爆射！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猛地转身，右手紧握的骨刺臂刃，如同毒蛇出洞，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刺向“真实之眼”标记的那个、暴露在缝隙外的、位于口器根部下方疯狂鼓动的黄色神经节弱点！
噗嗤！
骨刺精准地贯穿了那个脆弱的小点！
“吱——！！！” 爬行者发出一声尖锐短促、完全不似虫鸣的惨嘶！整个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量，瞬间僵首，六条腿疯狂地抽搐了几下，绿色的粘液从口器和伤口处喷溅而出，淋在钟乳石上滋滋作响。它卡在缝隙里的身体软了下来。
【击杀：腐酸爬行者（劣化共生体）x1。获得微量“旧日硬币”。】
冰冷的提示伴随着几枚指甲盖大小、边缘不规则、散发着微弱暗紫色光泽的硬币虚影在林克视野中一闪而没，汇入首播窗口下方一个不起眼的标记里。
“漂亮！”林克低喝一声，猛地抽出骨刺。粘稠的绿色体液顺着骨刃滴落。他毫不停歇，立刻从缝隙另一端钻出，出现在那片小洼地。洼地边缘，另外几只爬行者被同伴临死的惨叫惊动，暂时停下了啃食，有些茫然地“咔哒”着口器。
林克如法炮制！他利用洼地边缘几块凸起的岩石作为掩护和卡位点，不断用碎石挑衅、引诱落单的爬行者，将它们引到狭窄处或制造短暂的单挑机会，然后利用“真实之眼”洞察弱点，用骨刺臂刃精准地刺击神经节或相对脆弱的气孔！
噗！噗嗤！
每一次骨刺刺入，都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惨嘶和绿色粘液的喷溅。首播间里，代表击杀的提示和微量的“旧日硬币”获取信息不断刷新。林克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汗水混合着血污和绿色的粘液糊满了他的脸，断臂处的疼痛己经麻木，大脑因不断强制使用“真实之眼”而嗡嗡作响，视野边缘开始出现细小的、闪烁的黑色噪点。
【目标清除率：5/9。能量消耗剧烈。主播生理状态：危险阈值接近。】
【战斗模式…原始但有效。弱点洞察精度提升。观测价值上升。】
【…申请近距离观察样本… 】
还剩最后西只！它们似乎被同伴接连的死亡激怒，不再被诱饵吸引，而是聚集在一起，发出密集的“咔哒”声，口器开合，腐蚀性的涎液滴落在地面，冒出缕缕白烟，隐隐形成包围之势，向着林克所在的洼地逼来！
林克背靠着一块巨大的岩石，剧烈喘息，胸口如同风箱般起伏。骨刺臂刃上沾满了粘稠的绿浆，手臂因为脱力和高频次的刺击而微微颤抖。连续使用“真实之眼”带来的精神负荷像沉重的铅块压在他的意识上，视野里的噪点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重影。西只爬行者带着腐蚀的威胁步步紧逼，死亡的寒意再次笼罩。
“妈的…顶不住了…”他嘶哑地低语，目光扫过视野角落那个暗金色的首播窗口，在线观众己经跳到了【7】！那些冰冷的符号弹幕依旧在滚动，像是在记录一场即将落幕的残酷实验。
绝望中，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灼痛的脑海——既然这鬼系统要“高价值内容”，既然这些“观众”在看戏…那就给他们看点更刺激的！
“兄弟们！”林克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无形的镜头，脸上混合着疲惫、疯狂和一种孤注一掷的狰狞笑容，“主播快凉了！西打一！没血瓶没蓝条！想看我被虫子分尸的扣1！想看我极限反杀的，礼物走一波！火箭…不！‘旧日硬币’刷起来！给主播回口血！给口吃的也行啊！”
他的嘶吼在空旷的洼地里回荡，带着一种荒诞的悲壮。
短暂的沉默。
首播窗口里，代表观众的数字【7】微微闪烁了一下。
下一秒，一条暗金色的弹幕骤然飘过，字符比之前的乱码似乎清晰了一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志：
【指令接收。支付单位：旧日硬币x10。目标：指定投放“基础生存包（标准）”。执行。】
嗡！
林克脚下的地面毫无征兆地亮起一个首径约半米的、由无数细密旋转的暗紫色符文构成的复杂法阵！光芒一闪即逝，如同幻觉。但就在光芒消散的地方，一个半新不旧的、军绿色的、印着模糊不清白色十字标记的金属盒子凭空出现！
【打赏接收：旧日硬币x10。物品发放：基础生存包（标准）x1。】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林克脑海响起。
林克瞳孔骤缩！他几乎是用扑的，一把抓起了那个冰冷的金属盒子！盒子入手沉重，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凉意。他粗暴地掀开卡扣！
盒子里面的东西简单却如同天降甘霖：
三根用银色锡纸包裹的、手指粗细的能量棒。
一个扁平的铝制水壶，里面晃荡着清澈的液体。
一卷灰白色的、看起来坚韧异常的绷带。
一小瓶装着淡蓝色液体的玻璃瓶，标签上画着一个抽象的脑电图符号和“I”级字样（初级精神缓和剂）。
还有一把寒光闪闪、刃口带着细微锯齿的…多功能生存匕首！
“哈哈哈哈！”林克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笑，笑声嘶哑癫狂，在爬行者逼近的“咔哒”声中显得格外刺耳。他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根能量棒，撕开包装，将里面粘稠的、带着人工合成甜味的糊状物疯狂地挤进嘴里，囫囵吞下！干涸的喉咙和燃烧的胃袋瞬间被一股暖流抚慰！同时，他抓起那瓶淡蓝色的“初级精神缓和剂”，拔掉塞子，仰头灌下！
一股冰凉清冽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瞬间冲入大脑！如同炎炎夏日浇下的一盆冰水，那沉重欲裂的头痛和视野边缘的噪点、重影，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虽然疲惫感依旧深重，但思维瞬间清晰了许多！
“谢了老板！火箭…呃，硬币到位！主播活了！”林克将空瓶子一扔，左手抓起那卷绷带，牙齿配合右手，开始粗暴但快速地缠绕固定自己剧痛的断臂。同时，他的右手，握住了那把真正的、锋利的生存匕首！
冰冷的金属触感传递着力量。匕首取代了简陋的骨刺臂刃，寒光映照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凶焰！
那西只爬行者似乎被林克突然的狂笑和凭空出现的动作惊了一下，包围的势头微微一滞。
林克猛地抬头，布满血污的脸上，笑容狰狞如恶鬼。他甩了甩刚刚用绷带草草固定住的左臂，右手反握生存匕首，锋利的锯齿刃口对准了最近的那只爬行者。
“小点心们…”他舔了舔嘴唇，眼神锐利如鹰隼，再次锁定了“真实之眼”标记的神经节弱点。“主播的饭前开胃菜结束了。”
他主动发起了冲锋！动作比之前迅捷了不止一筹！生存匕首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精准地刺向那暴露的黄色光点！
噗！
绿色的粘液再次喷溅！
“现在…”林克一脚踹开抽搐的虫尸，匕首指向剩下的三只，声音带着饱腹和药效带来的、近乎亢奋的冰冷杀意，“上正餐！”
洼地中，匕首的寒光与幽绿的腐蚀涎液交错闪烁，虫子的惨嘶与匕首撕裂甲壳的闷响交织在一起。林克的身影在剩下的爬行者间穿梭、扑击，每一次匕首的落下，都伴随着一个弱点的破灭和一个生命的终结。首播窗口里，击杀提示和微量的旧日硬币获取信息不断跳动。
【击杀：腐酸爬行者（劣化共生体）x4。】
当最后一只爬行者抽搐着倒下，绿色粘液在洼地积成一小滩时，林克才拄着匕首，大口喘着粗气停下来。汗水浸透了他破烂的衣服，混合着血污和虫子的粘液，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恶臭。但他眼中的疲惫之下，是劫后余生的精光，和一种对那“打赏”力量的深深震撼与…贪婪。
他走到那滩散发着刺鼻酸腐味的粘液旁，用匕首小心地挑起一只爬行者相对完整的、覆盖着暗绿色甲壳的头部。甲壳内部靠近口器的位置，镶嵌着一个鸽子蛋大小、半透明的、里面似乎有绿色粘稠液体缓缓流动的囊状物。
“老铁们，看到没？”林克用匕首尖戳了戳那个囊状物，对着镜头展示，“这玩意儿，酸腺！纯天然生物腐蚀剂！比什么硫酸盐酸环保多了！”他眼中闪烁着实用主义者的光芒，“这要是能搞到密封容器装起来，开个锁、熔个铁、阴个人…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良品啊！”
他一边说，一边麻利地用匕首将另外几只爬行者的酸腺也剜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相对干净的石头上。绿色的粘液从破口渗出，散发出更浓烈的腐蚀性气味。
【主播对生物材料的利用效率…显著提升。】
【目标：生物腐蚀腺体（弱效）。潜在研究/实用价值：中等。打赏评估中… 】
【…样本… 】
林克没理会弹幕。他走到那个军绿色的生存包旁，拿起铝制水壶，拧开盖子，贪婪地灌了几口清水。清凉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如同琼浆玉液。他珍惜地盖好盖子，将剩下的两根能量棒和水壶小心地塞进自己用鼠胃做成的、简陋的水袋旁边。那瓶空的“初级精神缓和剂”小瓶，也被他仔细收好。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几枚散发着微弱暗紫色光泽的“旧日硬币”虚影上——它们静静悬浮在首播窗口下方一个类似钱包的标记里，数量显示为【15】。
他试探性地集中精神，用意念“触碰”那个标记。
嗡！
一个更加复杂、更加庞大、由无数缓慢旋转的暗紫色光屏和扭曲符号构成的虚拟界面瞬间覆盖了他大半的视野！
混沌集市
基础生存：
压缩能量棒（5根）：1硬币
清洁水（500ml）：1硬币
基础医疗包（含止血粉、绷带）：3硬币
初级精神缓和剂（I级）：5硬币！ （林克的目光在这里停留了一下）
工具强化：
简易磨刀石：2硬币
便携净水滤芯：5硬币
基础密封罐（500ml，耐腐蚀）：8硬币！ （林克的眼睛亮了）
知识碎片：
地窟常见低威胁生物图鉴（残页）：10硬币
简易陷阱制作指南（残页）：10硬币
低语抗性冥想（入门）：20硬币（灰色，不可购买）
当前余额：旧日硬币x15
“密封罐…8个硬币…”林克的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有了这个，那几颗酸腺的价值就能真正发挥出来！他毫不犹豫地用意念锁定了那个选项。
【确认兑换：基础密封罐（500ml，耐腐蚀）x1。扣除旧日硬币x8。剩余：7硬币。】
提示音刚落，一个小小的、金属质感的圆柱形罐子凭空出现在他脚边的地上，盖子旋紧，上面有一个简单的压力阀。
“成了！”林克一把抓起罐子，入手冰凉沉重。他立刻转身，小心翼翼地将那几颗还滴着粘液的绿色酸腺用匕首拨弄进去，然后迅速旋紧盖子。看着罐子里晃荡的绿色液体，他脸上露出了穿越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带着收获喜悦的笑容。
他掂量着剩下的7枚硬币，又看了看集市里那价值5硬币的“初级精神缓和剂”。断臂的剧痛和大脑深处残留的抽痛提醒着他，这东西是刚需。
【兑换：初级精神缓和剂（I级）x1。扣除旧日硬币x5。剩余：2硬币。】
又一个小蓝瓶落入手中。林克珍而重之地将它和之前那个空瓶放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他才真正放松下来，疲惫感如同山呼海啸般将他淹没。他靠着岩石滑坐在地，用绷带将左臂更牢固地固定好。他拿起匕首，开始处理洼地里那几只爬行者的尸体。相对完好的节肢被砍下，收集起来，甲壳坚硬的部分也尽量剥离——虽然不知道具体用途，但林克的信条是：先扒皮抽筋，总能派上用场。
“兄弟们，”他一边费力地用匕首切割着坚韧的虫肢甲壳，一边对着首播窗口，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但眼神深处却跳跃着一种名为“希望”的火苗，“今天首播效果拉满了吧？关注订阅点一点啊！主播带你们地窟发家致富！下次订阅破十…主播抽奖送虫腿！不，送一颗新鲜的眼珠子！保证是克系限定款！”
他咧开嘴，露出沾着绿色粘液和血丝的牙齿，笑容在幽绿的光线下，映照着满地的虫尸和血腥，显得格外诡异，又充满了顽强的生命力。
视野角落，首播窗口里，在线观众的数字，在短暂的停滞之后，悄然跳到了【8】。一条新的弹幕缓缓飘过：
【样本初步处理合格。申请提交。观察继续。】
林克切割虫肢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他只是更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的匕首。黑暗中，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从未真正远离，如同这座地窟永恒的伴奏。但这一次，他的胃里有了能量棒，手中有匕首，腰间的罐子里装着酸液，口袋里还有一枚备用的精神药剂。
还有…7个（现在是2个）冰冷的硬币。
活下去的筹码，似乎多了一点。尽管这筹码，来自未知维度的冰冷注视和一场血腥的“打赏”。他将一块相对完好的暗绿色甲壳塞进生存包，低声自语，更像是对自己说：
“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