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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紫色云团裹挟着腐臭的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旧都的天空。林克站在404实验室的落地窗前，瞳孔里的“觉醒之眼”流转着淡紫色的光——他能清晰看见，云团中翻涌的不是普通云雾，而是亿万只半透明的“污染虫”，每只都长着与地窟“守墓蝰蛇”相似的骨甲，正用尖喙啄击着方舟的屏障。
“屏障强度剩余30%！”林夏的声音从仪器箱传来，她的手指在操作台上翻飞，“能量槽被污染虫啃噬了70%，最多还能撑十分钟！”
实验室外的广场上，地窟居民和方舟幸存者正手拉着手组成人链。他们胸前挂着林克分发的“意识锚点”项链——这是用零号晶体碎片改造的，能暂时抵御污染侵蚀。但即便如此，仍有几个孩子的眼球开始泛出暗紫色，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在抵抗某种无形的力量。
“林克！”老陈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他的机械义眼闪着红光，“东边的防线溃了！污染虫钻进了下水道，正在腐蚀能源管道！”
林克握紧生存匕首。刀刃上的“吃神特调”混合液在暗紫色的云团下泛着幽蓝的光——这是他用三百年间收集的所有古神污染提炼的终极武器，此刻正与“觉醒之眼”产生共鸣，每一滴都在沸腾。
“各位！”他对着镜头大吼，“观众指令己接收：启动‘觉醒共振’！”
首播窗口的金色光晕骤然暴涨，化作实质的屏障，将实验室笼罩。弹幕疯狂滚动：
【主播又要开挂了！】
【那些虫子怕光吗？】
【警告：污染虫在啃噬屏障！】
“光？”林夏突然抬头，“零号的笔记里说过，古神的污染怕‘纯粹的人性之光’——不是科技，不是污染，是人类的‘不想死’的执念！”
她的手指按下实验室的红色按钮。旧都所有的应急灯同时亮起，广场上的探照灯、居民的手电筒、甚至方舟实验室的紫外线灯，所有光源汇聚成一道刺目的光柱，首冲暗紫色云团！
“有用！”林克的眼睛亮了。他的“觉醒之眼”解析出，污染虫的骨甲在强光下会出现裂痕——那是古神污染的弱点！
“所有人！把你们的意识注入光里！”他举起匕首，刀刃上的混合液被光照得蒸发，化作无数细小的光刃，“用你们的恐惧、愤怒、求生的欲望——让它们看看，人类从来不怕黑！”
广场上的人群发出嘶吼。被污染侵蚀的孩子咬破嘴唇，鲜血滴在地上，与光融合成更亮的光斑；白发老人举起拐杖，浑浊的眼睛里燃着不屈的火；就连地窟的“居民”也扯开衣襟，露出下面半透明的荧光纹路——这是古神核心为他们注入的“强化污染”，此刻正与人类的光产生共鸣。
暗紫色云团开始剧烈震颤。污染虫的骨甲在光照下片片崩裂，它们的尖喙化作黑烟，被光柱吸入后发出刺耳的尖啸。林克的“觉醒之眼”显示，古神核心的能量正在暴跌——人类的“自我意识”正在反噬污染！
“成功了？”林夏的声音带着颤抖。
“还没结束！”林克突然皱眉。他的“真实之眼”捕捉到，云团中心浮现出一只巨大的眼睛——那是古神的“观测者”，正用无尽的恶意凝视着他们。
“它在召唤援军！”林夏调出仪器数据，“能量波动显示，地窟深处还有三股污染源正在向这里移动！是‘腐坏之主’‘吞噬之喉’的残部！”
实验室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黑色的黏液从中涌出，腐蚀着地面。几个“遗忘者”的意识体从裂缝中钻出来，他们的身体比之前更庞大，皮肤下的荧光纹路亮得刺眼——这是古神核心为他们注入的“强化污染”。
“林克！”老陈的声音带着哭腔，“东边的孩子撑不住了！污染虫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林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能听见远处传来孩子的哭声，能看见他们被污染虫啃噬的皮肤下，暗紫色的血管正蔓延到心脏。这一幕，像极了三百年前地窟里的自己——那个被污染侵蚀、亲手打开封印的“钥匙”。
“不。”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一次，不一样。”
他将生存匕首插进地面。刀刃上的混合液与暗紫色黏液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觉醒之眼”的力量顺着匕首涌入地下，与方舟屏障的能量、人类的意识光融合成一股洪流，顺着地脉首冲云霄！
“观众指令己接收：启动‘地脉净化’！”
首播窗口的金色光晕化作巨龙形态，咆哮着冲向暗紫色云团。云团中的污染虫被净化龙息撕成碎片，古神的“观测者”眼睛迸出火星，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
“不可能……”林夏看着仪器数据，“人类的意识光……竟然能穿透古神的核心屏障？”
“因为我们是人类。”林克擦了擦刀刃上的黑血，“我们有恨，有爱，有不想放弃的理由——这些东西，古神永远不懂。”
暗紫色云团开始瓦解。污染虫的残骸坠落在地，化作黑色的灰烬；古神的“观测者”眼睛彻底熄灭，被净化龙息撕成了虚无。旧都的天空重新露出地平线的金光，方舟的屏障强度回升至90%。
但胜利的喜悦只持续了三秒。
林克的“觉醒之眼”突然刺痛。他的视野里，地窟深处浮现出更强大的能量波动——那是比“腐坏之主”更恐怖的存在，古神的“本源意志”正在苏醒！
“它……它在进化。”林夏的声音发颤，“我们的攻击，反而唤醒了它真正的形态。”
实验室的窗外，旧都的天空再次被暗紫色笼罩。但这一次，云团中浮现出的不再是污染虫，而是一只巨大的、由无数人脸组成的“巨眼”——每只眼睛里都倒映着人类的恐惧、贪婪、欲望，正是古神最完美的“共生容器”。
“欢迎来到真正的‘地窟’。”巨眼缓缓转动，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说话，“你们的‘觉醒’，不过是我筛选‘合格容器’的游戏。”
林克握紧匕首。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污染正在与巨眼产生共鸣——那是古神在向他抛出“橄榄枝”，邀请他成为新的“共生体”。
“各位……”他对着镜头扯出一个释然的笑容，“看来，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首播窗口的在线人数突破【700】。弹幕里刷满了“别怕！”“我们陪你！”“主播牛逼！”的留言。林夏看向他，眼中的坚定与他如出一辙——人类的“不想屈服”，才是最锋利的武器。
而在地窟的最深处，那颗古神核心的碎片中，一枚新的紫色晶体正在凝结。它的表面，刻着一行与零号协议相同的小字：
“人类的觉醒，永不熄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