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远这个小畜生“开窍”以来,他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威信,正在一点点崩塌。
先是自己养老的算盘被当众掀翻。
然后是秦淮茹,他选定的养老备胎,被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还怎么给他养老?
不行。
必须把这股歪风邪气压下去!
必须让所有人知道,这个院子,还是他易中海说了算!
需要一个由头,一个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由头。
傍晚。
易中海拿出一个搪瓷茶缸,用勺子在里面“当当当”地敲了起来。
这声音,是西合院的集合信号。
“开会了!全院大会!”
“所有人都出来,开会!”
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的傻柱,第一个冲了出来。
“大爷,又出什么事了?”
易中海沉着脸:
“去,把苏远叫出来。”
傻柱一听,眼睛都亮了。
“好嘞!”
很快,院子里稀稀拉拉站满了人。
贾张氏也被人从屋里搀扶出来,一双三角眼怨毒地盯着苏远家的方向。
许大茂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人群后排,悄悄按下了怀里录音机的录音键。
他预感,今晚有好戏。
苏远推开门,走了出来。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用他那惯用的长辈口吻,开始了。
“今天把大家叫来,是为了一件关乎我们整个大院荣誉的大事!”
“我们院的苏远同学,要去参加全国的高考了。”
“这本来是好事,是光荣。”
易中海话锋一转,猛地提高了音量,再次敲响了茶缸。
“但是!”
“某些人要是考不上,在外面丢了人,那丢的就不是他一个人的脸!”
“是我们整个红星西合院的脸!”
“到时候,我们走到哪都会被人戳脊梁骨,说我们院里出了个好高骛远、自不量力的废物!”
话音刚落,苏远的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响起。
【叮!】
【检测到高强度负面精神攻击(诅咒)!】
【负面情绪转化器己启动!】
苏远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幕奇景。
一缕缕肉眼可见的黑色烟气,从易中海的嘴里飘出来。
这些黑烟,扭曲着,盘旋着,首冲他的面门而来。
然而,就在黑烟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
胸口别着的那枚红星中学的校徽,突然发出一阵微不可查的红光。
咻!
所有的黑烟,瞬间被校徽吸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远嘴角一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往前走了一步。
看着满脸“正义凛然”的易中海。
“壹大爷的意思是,我考不上,就给大院丢人了,是吗?”
“你知道就好!”
“那……”
“我要是考上了呢?”
他话音未落,右脚轻轻往下一踩。
“咔嚓!”
脚下的一级青石台阶,应声裂开!
蛛网般的裂纹,从他脚下蔓延开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块碎裂的台阶。
这……这是人能有的力气?
苏远抬起头,目光扫过易中海,扫过贾张氏,扫过傻柱。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要是考上了,你们三个,每人对着我这扇门,磕三个响头。敢不敢赌?”
傻柱第一个反应过来,脸涨得通红。
“小兔崽子!你找死!”
抄起旁边的一条长板凳,抡圆了就朝苏远头上砸去!
“住手!”
易中海假惺惺地喊了一声,却没有半点要拦的意思。
然而,苏远动都没动。
就在板凳即将落下的瞬间。
出手抓住了易中海放在桌上的那个铁皮搪瓷茶缸。
左手,单手。
五指发力。
“嘎吱——”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起。
那个坚硬的铁皮茶缸,在他的手里,被瞬间捏成了一团麻花!
滚烫的开水,从变形的茶缸里涌出。
苏远手腕一抖。
“哗啦!”
整缸热水,不偏不倚,全都浇在了傻柱的裤裆上。
“嗷呜——!!!”
傻柱手里的板凳“哐当”落地。
捂着自己的要害部位,原地疯狂蹦跳。
所有人都被这一手给镇住了。
单手,捏扁了铁茶缸?
这还是人吗?
就在这时,一个诡异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磕……磕头……磕头……磕头……”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躲在人群后的许大茂,正手忙脚乱地拍打着怀里的一个板砖录音机。
那录音机像是卡带了。
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着“磕头”两个字。
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格外瘆人。
“鬼……鬼叫!”
本就做贼心虚的贾张氏,被这声音吓得魂飞魄散。
尖叫一声,脚下一软,一屁股向后坐倒。
“噗通!”
正好掉进了自家门口腌咸菜的大缸里。
墨绿色的腌菜汤,溅得到处都是。
一股难以形容的酸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院里的风向,彻底变了。
贰大妈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
叁大爷扶了扶眼镜,手指在他那宝贝算盘上轻轻一拨。
嘴里念念有词。
“根据人体工学,磕头时,额头与地面的最佳夹角应为三十度,这样既能保证响亮,又不会伤及颈椎……”
人群中,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声。
【叮!】
【恭喜宿主!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完成惊天反击!】
【奖励:被动技能“抗压能力MAX”!】
【技能说明:您的精神韧性己提升至顶点,任何形式的诅咒、精神威压、道德绑架对您将永久无效,并有50%几率将效果反弹给施咒者!】
苏远感受着脑海里涌入的清凉之意,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心中毫无波澜。
他知道,今晚过后,这个院子里,再也没有人敢轻易招惹他了。
……
深夜。
万籁俱寂。
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溜到苏远的门前。
是易中海。
他不甘心!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不知从哪弄来的黑狗血还是鸡血。
这是他最后的手段。
用污秽之物,破了苏远的气运!让他考试失利!
拧开瓶盖,小心翼翼地将瓶口对准苏远的门槛,准备往下洒。
然而,就在血滴即将落下的瞬间。
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了那滴血。
然后。
那滴粘稠的鸡血,在半空中拐了个弯。
“啪嗒。”
不偏不倚,全都倒流回了易中海自己的布鞋上。
一滴,不剩。
易中海,彻底傻了。
次日清晨。
西合院里死一般的寂静。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酸臭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贾家的咸菜缸,还没捞干净。
易中海门前台阶上的那双布鞋,鞋面上凝固着一坨暗红色的血迹,在晨光下格外刺眼。
他没敢再出来。
院里的人,三三两两地聚在远处,对着苏远家门口指指点点。
看到苏远出来,那些瞬间钻回了屋里。
贰大妈手里的瓜子都吓掉了。
叁大爷打算盘的手,停了。
苏远对此视若无睹。
那个关于磕头的赌约,悬在易中海、傻柱和贾张氏的头顶。
考上,则剑落。
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