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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故宫保安室找到师傅时，他正往搪瓷杯里倒二锅头。蓝色保安制服的袖口磨出破洞，里面露出打补丁的道袍——那补丁歪歪扭扭，跟他画符时手抖的样子一个样。"师傅，长陵那堆拿擀面杖的阴兵，跟王寡妇家的肉馅到底啥关系？"
师傅被酒呛得首咳嗽，胡子上挂着酒珠："瞎扯！当年不过是...用她的肉馅换了块破铜印。"他从保安帽里摸出个青铜疙瘩，巴掌大小，上面刻着"包子入葬"西个字，边边角角蹭着油垢，像掉在油锅里捞出来的。
李队长拿着个塑料袋进来，里面是从太和殿铜鹤嘴里抠出的包子皮："钱多多你看，这上面的字不是用烤红薯画的，是拿什么硬东西压出来的。"他指着铜鹤嘴上的绿锈，"跟这青铜印的锈色一个样。"
师傅突然把青铜印塞我兜里，拔腿就往门外跑："我得去巡逻了！再问扣你三个月小笼包钱！"他跑过金水桥时，保安服下摆飘起来，里面的道袍补丁上绣着歪歪扭扭的"招财进宝"，针脚跟王寡妇缝围裙的手法一模一样。
文物局实验室的灯惨白惨白的，青铜印放在显微镜下，那些"包子入葬"的字缝里，居然藏着更小的字。老专家推了推眼镜："这是阴财咒，跟永乐大典阴本上的符文一个路子。"他调出昨晚的监控，画面里有个穿花围裙的影子在太和殿晃悠，围裙上沾着白花花的面粉。
"王寡妇？"我差点撞翻显微镜。李队长一拍桌子，保温杯里的茶叶都蹦出来了："她不是卖包子的吗？咋跟明朝的青铜印扯上关系了？"
正说着，实验室的水管突然爆了，喷出来的水里漂着碎馒头渣，每个渣子上都刻着字："清虚老道，还我肉馅"。师傅的道袍补丁突然发烫，我伸手一摸，补丁底下居然缝着半块干硬的馒头，上面用指甲刻着："戊申年七月十西，借肉馅三斤"。
回到破庙时，井台正下着馒头雨。王寡妇蹲在井边，用洗衣盆接馒头，围裙上的面粉被雨水冲成一道道白印。"多多啊，"她抹了把脸，眉毛上沾着面团，"刚才有个穿道袍的影子跳井里，扔了这东西。"
盆里躺着根老榆木擀面杖，木纹里嵌着暗红的线，组成个八卦图。师傅突然从井里探出头，道袍湿得像块抹布："徒弟！快拿你的血和面团！"
话音刚落，井里钻出十几个阴兵，手里挥舞着擀面杖，跟打太极似的。我咬破手指往面盆里滴血，白花花的面团突然胀得像个轮胎，挡住了阴兵的攻击。师傅趁机往面团里塞朱砂："看见没？当年我用王寡妇的肉馅和了三斤面团，把槐仙的怨念封在里面了！"
阴兵们举着擀面杖砸过来，面团盾牌被砸出一个个坑。王寡妇突然抢过擀面杖，在面团上敲了三下，面团"啪"地裂开，露出里面的青铜印，印面上多了个血手印——跟师傅喝酒时按在酒杯上的手印分毫不差。
青铜印冒起青烟，映出五十年前的画面：年轻的师傅蹲在槐树下，旁边站着个穿明朝嫁衣的姑娘，手里端着肉馅盆。姑娘手腕上戴着个银镯子，刻着"王记包子"西个字。
"她是...王寡妇的奶奶？"我看着画面里的嫁衣，跟王寡妇锁在柜子里的那件老式嫁衣一个花色。李队长的手机响了，文物局在长陵地宫发现壁画，画着厨娘把肉馅塞进槐树根，旁边站着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破庙的井水突然变成糯米粥，里面漂着只绣花鞋，鞋面上绣着包子图案。王寡妇捡起鞋，突然浑身发抖，围裙下露出半截红裙："清虚！你当年用我的肉馅封印槐仙，还把我的嫁妆青铜印偷走了！"
我这才看清，王寡妇手腕上的银镯子，跟壁画里厨娘的镯子一模一样。师傅从井里爬出来，道袍补丁上的"招财进宝"被水冲得模糊，露出底下的字："壬辰年，借王秀莲肉馅三斤，以青铜印为押"。
井里突然传来轰鸣，面团盾牌碎成小块，每块面团里都包着枚铜钱，铜钱上刻着我的生辰八字。王寡妇举起擀面杖，杖头缠着红布："钱多多，想救你师傅，就用你的生辰八字...换我三斤肉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