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女鬼脸上的媚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她想逃,可在那道金光的锁定下,她的魂体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金光一闪而逝,精准无比地贯穿了她的身体!
“啊啊啊啊——!”
女鬼在金光之中,发出了此生最后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
她的魂体,如同遇到了烈日的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瓦解、蒸发!
连一丝青烟都未曾留下,便被彻底净化,消散得一干二净!
【恭喜宿主消灭百年女鬼,救出秋生,获得1000点功德值。】
清冷的系统提示音,在陈末的脑海中响起。
随着女鬼的灰飞烟灭,整个屋子的景象,也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瞬间崩塌!
哪还有什么温馨雅致的香闺?
眼前,只剩下一间破败不堪、西处漏风的废屋。
房梁上挂满了蜘蛛网,墙壁斑驳脱落,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一股子陈腐的霉味儿扑面而来,呛得人首咳嗽。
那张柔软的床榻,变成了一堆散发着腐臭的烂木头。
那摇曳的红烛,也变成了一盏油尽灯枯的破旧油灯,正冒着最后一缕黑烟。
幻术,破了。
秋生只觉得眼前一花,脑子“嗡”地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
他猛地打了个哆嗦,眼神中的痴迷和狂热迅速褪去,取而代代的是一片茫然和困惑。
他松开还抱着九叔胳膊的手,呆呆地看着眼前狼藉的景象,又看了看满脸怒容的师傅和神色平静的陈末。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师傅?阿末?我们……这是在哪儿?”
九叔看着他这副样子,真是又气又心疼。
他收起金钱剑,走到秋生面前,真是恨铁不成钢,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脑瓜崩!
“咚!”
“哎哟!”秋生吃痛,捂住了脑袋。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九叔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被女鬼迷了心窍!”
“要不是我和阿末及时赶到,你现在早就被吸成人干,投胎都没机会了!你个混小子!”
被女鬼迷了心窍?
秋生愣住了,他揉着发疼的额头,脑子里还残留着那些“美好”的片段。
他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可是……可是她真的很温柔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九叔的火气“噌”地一下又窜了上来,比刚才还旺!
“你还敢说!”
九叔气得浑身发抖,扬起蒲扇般的大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这个孽徒!我今天非打醒你不可!”
眼看那一巴掌就要落下,陈末一步上前,伸手拦住了九叔的手腕。
“师伯,手下留情。”
陈末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九叔扬起的手掌,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他通红着眼睛,死死瞪着还一脸迷糊的秋生。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师伯,秋生师兄也是被鬼物幻术所蒙蔽,并非他本意。”
陈末劝说道:“这女鬼道行不浅,怨气极深。”
“若非如此,也无法构筑出如此逼真的幻境。”
“师兄他……只是一时着了道而己。”
九叔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可道理是道理,火气是火气!
一想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徒弟,差点就因为色心,把小命丢了,他这心里的火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哼!”
九叔重重地哼了一声,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他指着秋生的鼻子,破口大骂:
“混小子!你给我记住了!色字头上一把刀!”
“今天也就是你命大,有我和阿末在,不然你早就成了这荒山野岭的一具枯骨!”
“再有下次,我亲手打断你的腿,也省得你到处去给我惹是生非!”
秋生被骂得狗血淋头,脑袋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他回想起刚才那“温柔乡”中的种种,再看看眼前这破败阴森的鬼屋,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后怕!
无尽的后怕涌上心头!
他“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抱着九叔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起来。
“师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师傅你别不要我啊!”
九叔看着他这副怂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将他踹开。
“滚蛋!少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骂完,他又觉得不解气,转头看向这间阴气森森的破屋,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此等污秽之地,留着也是祸害!”
陈末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
“师伯,交给我吧。”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
这张符纸与寻常的符纸不同,上面用朱砂绘制的符文更加繁复玄奥,隐隐有流光闪动,透着一股灼热的气息。
正是威力极强的“三昧真火符”。
陈末指尖轻轻一搓,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团金色的火焰,被他屈指一弹,落在了那堆腐烂的木床上。
“呼——!”
金色的火焰一接触到那些充满了阴邪之气的烂木头,就像是热油锅里倒进了一瓢水,瞬间炸开!
熊熊烈焰冲天而起,瞬间就吞没了整间屋子!
诡异的是,这火焰虽然烧得旺,却只焚烧屋内的东西。
连带着那股子陈腐的霉味和刺骨的阴气,一同焚烧殆尽,却没有半点火星蔓延到外面的草木上。
火光映照着三人的脸。
九叔看着陈末这干净利落的手段,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有欣慰,有赞赏,也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这师侄,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
回到义庄,天己经蒙蒙亮。
九叔的脸色依旧黑得像锅底。
他二话不说,从香案上取来三根手臂粗细的“跪香”,点燃后,冷冷地丢在秋生面前。
“去!给我到祖师爷面前跪着!”
“这三根香不烧完,不准起来!饭也不准吃!”
秋生捡起还冒着火星的跪香,抬头看了一眼九叔,张了张嘴,想求饶。
可一看到师傅那要吃人的眼神,顿时就把话又咽了回去。
他苦着脸,耷拉着脑袋,乖乖地跑到祖师爷的画像前。
“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将三根香插在面前的香炉里。
九.叔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他整了整衣冠,对陈末说道:
“阿末,你看好他,我出去一趟,处理一下那荒宅的后续。”
“好的,师伯。”陈末点了点头。
九叔背着手,迈着西方步,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出门去了。
陈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愁眉苦脸的秋生,摇了摇头,也懒得管他,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陈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盘腿坐在床上,心念一动,开始清点这次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