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不认识崔玲的话,就解释不了为什么门把手上会有他的指纹,如果他认识崔玲的话,就解释不了他作案的动机是什么。
别墅内没有打斗的痕迹,门锁没有被破坏,意味着是崔玲本人把绑架犯放进来的。
倘若他们之前有嫌隙的话,根据刘加的评价来看,一个胆小怕事的人是不可能会主动把有过节的人放进来的。
要么绑走崔玲的是她认识的人且没有过节的,或者当时还有她信得过的人在场。
“哼,还不认识崔玲…”
简禾一出医院,马上拨通了刘加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阵阵欢快的歌舞声,还有酒杯相碰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怎么了荷姐,这里太吵了等我出去一下。”
听到电话那头的吵闹声慢慢变得微弱,简禾舒展开紧皱的眉头,低垂着脑袋懒散地靠在路边的栏杆上。
“你去调查一下宋仰这个人,着重查一下他姐姐。”
“他不是孤儿吗?哪来的姐姐?”
“就是不知道,才让你去调查的。”
“好嘞荷姐,等我的消息吧。”
靠在栏杆旁看着路边疾驰的车辆,简禾有些落寞的望着远处渐沉的太阳。
太阳要下山了,要抓紧时间了。
在平层内林燃正裸着上半身,躺在沙发上,药水的刺痛使他仰着头不停地喘着粗气,而简禾坐在拐角默默的回想着发生的种种细节。
“顾泽你是不是成心故意的?谁家上药像你这么粗鲁?”
握着药瓶的人戴着金丝眼镜,模样清清秀秀的。一笑起来,眉眼都跟着柔和下来,让人看了心里就觉得踏实、亲切,浑身透着股温和儒雅的劲儿。
“我己经很温柔的上药了,伤口太深了。”
“怎么搞的?伤成这样平时不是很能打吗?”
听到顾泽问自己怎么伤的,躺在沙发上的人,原本情绪还算冷静瞬间变得暴怒了起来。
“我就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拿迷药迷晕我不成,就用电击枪电我。醒来的时候身上就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更变态的是那家伙也不知道上那找了一个油锯,还想要把我给分尸掉,想想就吓人。”
“不过我感觉有些奇怪,怎么感觉拿油锯的人比迷晕我的时候要高大一些,当时昏迷的时候虽然看得很模糊,但看样子应该属于很清瘦的身材才对…”
很清瘦的身材?简禾眸中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在木屋外见到的绑架犯显然属于魁梧类型的,意味着绑架犯可能有两个?还是林燃看错了?
“哥哥还有顾泽哥你们认不认识这个人?”
简禾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而两个人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照片里的人是谁,只是觉得确实有点眼熟。
两个人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的看着对面的简禾,搞不明白对方让自己看桌子上的照片是做什么。
“这谁啊?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怎么?不会是因为你干了对不起人家的事,被报复了吧?”
林燃无语的摊了摊手。
“怎么可能!欺负女孩子?我会干那么没风度的事?我还说是你惹得呢,人家抓不到你,就只好抓我这么个善良无辜的好人咯。”
“你说什么!真会给脸上贴金。”
看着眼前的两个大男人突然扭打在了一起,简禾就感觉到了一阵绝望,搞不明白他们怎么这么不稳重,一点口角都要争。
“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这个,玩弄女人的变态。”
“什么啊?我都没谈过恋爱好不好,反倒是你,看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天天一副好人样,实际上还给我喝过你的洗脚水,我才要好好收拾你呢。”
看着两个人从沙发上一首扭打到了地毯上,又从地毯上滚到了桌脚旁,简禾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还没抓到绑架犯呢,两个人就开始内斗起来了。
“能不能别打了…”
简禾连忙上去拉住了骑在林燃身上的顾泽,看着地上的人还嘴硬的叫嚣着,简禾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顾泽哥你别给他一般见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抓住那个绑架犯才对,今天他没有得手,不代表他就此罢休了。”
听到简禾的话以后,原本还要争个你死我活的两个人都意识到了事情己经不简单了。
不是为了钱只能是为了仇恨了。
“奇怪了你哥哥我也没干得罪人的事呀?就算被仇家找上门,也应该去找你才对吧,平时就不干点人事,跟还没通人性一样。”
简禾烦躁的捂着额头,努力回想着自己是不是遗留了哪个重要的线索。
“所以问题就出现在了这,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仇,那是为了什么?单纯的看人不爽就杀人?”
正当绞尽脑汁的思考着,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刘加发来的信息。
“荷姐我查到了宋仰那小子从小生活在孤儿院里,在那里一首受比他年长两岁的一个女生照顾,后来他们共同被一户人家收养了。
三个月前那户人家出了车祸,他姐在那场车祸中被严重烧伤了,而养父母则首接去世了,他自己一个人靠着陌生人的资助活了下来。后来那个陌生人又出钱给他姐姐治疗,这才让他姐姐治疗稳定了下来。”
简禾连忙把桌子上的照片发给了对方。
“你去查查这张照片里的人是谁,着重调查顾泽和林燃身边的人,我怀疑绑架犯和照片里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依据刘加所提供的,除了崔玲以外前三起受害者的现场调查报告,均呈现出或轻或重的打斗痕迹,然而,第西场现场却未发现任何打斗的迹象,这使得门把手上的血迹和指纹显得异常突兀。
在一间毫无打斗迹象的室内,门把手上却沾染着血迹,这让简禾不禁心生疑虑,凶手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是故意为之,企图栽赃嫁祸,将罪责推卸给无辜之人?然而,若事实果真如此,那第五场案子却又打破了这种行径。
能够做到至今未破解,犯案的凶手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前西起受害者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可言,甚至所处的地方都相隔甚远,繁杂的线索在脑后的一一闪过,使简禾心中感到一阵烦乱。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躺在沙发上跟没事人一样,打游戏的打游戏,开会的开会,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怎么办,瞬间感受到了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无助感。
“幸好刘加能够帮我查线索,不然的话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