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回到自己家,关上门,就看见韩瑞铭穿着她的浴袍坐在沙发上,腰上裹了条浴巾弥补一下短缺的布料。
文茵心事重重的,坐到了大书桌旁的椅子上。
韩瑞铭开口问:“怎么了?你家大宝宝没劝好吗?”
文茵瞪了他一眼:“你别叫他大宝宝,多难听啊!”
韩瑞铭说:“他不像个宝宝吗?”
文茵滞了滞:“他大多数时候也挺成熟的。”
韩瑞铭嗤笑了一声:“那他是不是应该明白,天要下雨娘要改嫁,他改变不了?”
文茵皱着眉:“怎么话到了你嘴里这么难听!”
韩瑞铭说:“难道不是吗?他现在不就像个孩子一样吗?妈妈是他的,他不想让妈妈嫁给外面的坏叔叔。”
文茵手肘支在桌面上,揉着额头,叹了口气:“我确实答应他不和你在一起了,所以你以后和我保持距离吧,别为难我。”
韩瑞铭被气得胸口起伏:“你是收养他了吗?”站起来走到文茵身边。
文茵看着他穿着自己淡粉色的浴袍,明显的不合身,手臂裹得紧紧的,突然觉得很好笑,竟然笑了一下。
韩瑞铭被这一笑搞得愣住了:“你笑什么?”
文茵说:“你没照镜子吗?你穿我的浴袍太搞笑了!”
韩瑞铭唰的一下脱掉了浴袍,扔到了沙发上:“这下可以了吧?”
现在他浑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了。
他的身材很好,脱衣有肉,宽肩窄腰,眼前的腹肌一块块的。
文茵的眼睛不敢去看,赶紧垂下了,一打岔忘了刚才想说什么。
韩瑞铭被这一打岔,气也消了一半。她小脸上慢慢升腾起红晕,不敢抬眼的娇羞模样真是可爱到了骨子里。
他也不记得想说什么了,也不生气了,两手抄在她腋下,把她抱了起来。
她立刻拍打他裸露的臂膀:“你快放开我!”
他怎么可能会听?反而抱得更紧了些。
文茵这次是真急了,刚答应了谢礼南,还不到半小时。
她用力想挣脱,但力量悬殊,不容她反抗,她只好伸出手,想在他臂膀上拧一把,但肌肉过于紧实,加上她紧张,竟然没拧起来。
韩瑞铭看到她吃瘪的模样,笑了起来。
她曲起手指,抓在他的肩膀上:“快放手!不然我就挠了。”
他怎么可能放?
她真的用力抓了下去,不会划破皮肉,但指甲陷进肉里也很疼。
韩瑞铭闷哼了一声,但这点疼痛反而刺激了他,他抱起她闯进了卧室,将她压倒在床上,就想去吻她。
她委屈到了极点,反倒不挣扎了,只是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了下来。
韩瑞铭看到了她的泪水,立刻起身放开了她。
“对不起!”他神情有些无措。
她坐起身,泪水还是没停,也说了句:“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
她垂下的长睫上满是泪水,说不出的可怜。
韩瑞铭伸手给她擦着泪:“我不逼你。”
第二天早晨,文茵起床后发现次卧的床铺己经是整整齐齐的,韩瑞铭己经离开了。
有了Justin的证人证言,谢礼南的案子变得顺利多了。
那个变态Paul听说有认识他的人作证了,立刻老实了,不再叫嚣着要把谢礼南送进监狱了。
但贱人就是贱人。变态Paul收到了派出所做出的行政处罚决定,行政拘留是跑不掉的,但向谢礼南道歉的时候,他挺着腰杆子,肥硕的脸上眼神很猥琐,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谢礼南,挤出一个“sorry”,语气像骂人似的。
文茵看着很生气,但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中文骂他,他听不懂,用英文骂,她没学过骂人的英文单词。
谢礼南也是黑着脸,盯着那变态,却无计可施。
韩瑞铭见状慢慢靠近那个变态,端正的步子,每一步都脚跟着地,一共才走了三步,但那气势却像是身后带着千军万马的将军。
他脸上冷得像南极的冰川,锐利的凤眼死死地盯着那变态,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词:“On your knees!”意思是,跪下道歉!
能去趁人不备偷偷骚扰别人的人一般都是欺软怕硬的懦夫,那变态被韩瑞铭慑人的气势吓住了,愣在那里。
韩瑞铭抬腿在他膝盖弯上踢了一脚,那变态两腿一软跪了下来。
变态有点慌张地抬起毫无光泽的死鱼眼看了看韩瑞铭,老老实实对谢礼南说了一声“I am sorry!”
坐在远处的警察低头整理文件,完全没有过来干涉的意思。
文茵的心狂跳着,韩瑞铭180出头的身高,在她眼里变得像一座山一样巍峨。
她可能是找到了喜欢上他的原因。
人都是缺什么就找什么,她太心软,缺少一分果敢,缺少面对恶人时的狠厉,这恰好是韩瑞铭有的。
谢礼南被道歉了,心情却并不好。
让情敌为自己出头,感觉好才怪呢!
这个案件的结局处理成这样己经是最好的了。虽然谢礼南占理,但田曙光几乎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去捂住了这个事件,毕竟人言可畏,谢礼南是明星,传出去只会让他尴尬,影响他的名声。
离春节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谢礼南去香港演出了,文茵忙着《北国列车》上映的宣发工作,和韩瑞铭在工作中相处也不算尴尬。
电影的宣传发行是一个非常繁琐的事情,要根据电影的类型、目标受众等因素制定发行计划,包括上映时间、发行范围等;还要选对时间和时机进行推广,制作海报、预告片、剧照、宣传视频等进行宣传;还要与院线沟通协调,争取更多的拍片场次和更好的放映时间。
没有手机和微信的时代,办公效率低,文茵都是在公司和发行公司之间两头跑。
韩瑞铭的精力还要放在那部叫《我们的家》的电视剧上,而且还有一个新的电影项目要启动,所以他也很忙。
忙忙碌碌中半个月过去了,文茵己经忙得忘了还欠韩欣悦一顿饭的事。
一天上午,她接到了韩欣悦的电话,她很自觉地说:“我还欠你一顿饭呢,一会儿我去叫韩总,我请客。”
韩欣悦那边说:“不用叫我哥,你自己来就行,福宴东方,醉今阁包厢,中午12点,别迟到啊!”
文茵有点纳闷,怎么不像她请客呢?倒像是韩欣悦请客,好吧,她付钱就行了。
中午12点,她准时到了,被服务员引向包厢,她问:“我请的客人到了吗?”
服务员微笑说:“其他客人己经到了。”
文茵说了句:“好的,谢谢!”并没在意。
进到包厢里,她愣了两秒,韩欣悦在,另外还有两位气度不凡的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