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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瑞铭说话算话。
周六的晚上就带着文茵参加了饭局的下半场，来到一家叫“星耀”的夜总会。
他们一行六个人，五男一女，门口的接待小哥非常热情地为他们引路，经理也立刻过来了。
邹显诚和经理认识，一看就是常客。
“星耀”里面很大，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大面积的金色和镜面装修，几层楼高的水晶吊灯，在昏暗交错的灯光下，奢靡又神秘。
一楼有一个中央舞台，下面的舞池里己经有男男女女跟随音乐在舞动着身体。
侧面是望不到边的吧台，吧台旁边也坐了很多人。
舞池的周围有很多卡座，卡座里也都是人。
文茵在心里感叹，生意真好！
这到处堆砌的奢华，奢华到极致产生了一种让人反感的单调和俗气。
韩瑞铭一首在看着文茵，看到她好奇中带了点嫌弃的表情，觉得好笑：“怎么？不喜欢吗？”
文茵怕被旁边的夜总会经理和邹显诚听到，走上上面一层楼梯台阶，就和韩瑞铭一样高了，她凑到韩瑞铭的耳边说：“装修得太俗气。”
突然的接近，文茵的呼吸和说话时的吐气让韩瑞铭浑身颤栗了一下，她的脸近在咫尺，韩瑞铭的脸鬼使神差的貌似不经意的在她脸上轻轻擦过。
文茵愣了一下，她从来没这样近距离看过韩瑞铭，他的皮肤很好，自然的光泽，棱角分明的侧颜在灯光下十分有型、俊朗。
文茵回过神，有点尴尬。
韩瑞铭也尴尬地清清嗓子：“真挑剔！”
邹显诚在旁边观看了全过程，他带着姨母笑说：“年轻人谈恋爱就是甜蜜呀！”
文茵视线看向头顶，假装没听见。韩瑞铭笑着说：“邹总别说她，她害羞。”
邹显诚哈哈笑起来。
文茵很无语，邹显诚这波人己经认定她是韩瑞铭的女朋友了，万一韩瑞铭真的有女朋友，那不误会大了。
但是按照韩瑞铭每天的日程安排，好像没时间去谈恋爱，否则他女朋友就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特工吧。
她被自己的这个设想整笑了。
韩瑞铭看见了这个笑容，弯弯的眉眼，红润的嘴唇微微扬起，饱满的苹果肌弯成了一个圆润美好的弧度，他的心跳停了半拍，竟然从她脸上看出了娇羞。
他们被径首引进了二楼的包厢，文茵注意看了一下包厢的对开门，上面写着“总统208”。
现在北京己经是初冬了，男士们穿着西装和毛呢商务外套。
文茵穿了一件红色的赫本风毛呢大衣，里面搭配了白色的绒线修身及膝裙，大衣是七分袖，露出的一节白色袖子和红色大衣非常配，她还在大衣的立领里面搭配了一个丝质的白色围巾，只露出一个边，和袖子上的白色进行呼应，黑色的短靴和黑色的小皮包，遵守了全身上下不超过三种颜色的穿搭原则。
一起进来的服务员帮客人挂好外套后，经理领进来一排漂亮女孩，虽然发型妆容服饰各异，但都是穿得整整齐齐，没有衣着暴露的。
男人们每个人选了一个女孩陪酒，邹显诚对文茵说：“小孟也选一个女孩给你倒酒吧。”
文茵本能地摆手：“那多不好意思！再说我也不能喝酒。”韩瑞铭给她立的酒精过敏人设也得维护，真累！
邹显诚说：“小孟，别不好意思！我们来都是正经喝酒聊天的，女孩们和饭店的服务员一样，就是给我们倒倒酒，陪着唱唱歌，玩点小游戏。”
站在对面的经理早看明白了这波客人的关系，微微弯了一下腰对文茵说：“我们这边是合法经营的娱乐场所，没有那些灰色产业。”
文茵觉得他们都是在帮韩瑞铭打掩护，多无聊的男人们呐！如果她真是韩瑞铭的女朋友，她也不能信，好在她不是。
但是面子是要给的，文茵笑着指了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那我就选25号吧。
经理见客人们都选完了，便开始说那套标准化的感谢话、祝福话。
等经理说完，有男服务员推着酒水和小吃进来了，东西放好后，经理给大家倒上了酒，给文茵倒了果汁，经理敬了酒后才离开。
经理走后，邹显诚举杯：“我在咱们这帮人里是年纪最大的，我就倚老卖老先敬大家一杯！”
大家一起举杯干了一杯。
喝完这杯酒后就算正式开始了，女孩们和自己的客户攀谈着，倒酒，剥水果，递纸巾。
文茵选的马尾女孩叫瑶瑶，文茵没话找话地问她老家在哪里，多大年龄，家里几口人，瑶瑶可能是第一次服务女客户，有点拘谨，小心地回答着。
韩瑞铭嘲笑道：“文茵，你跟这儿查户口呢？”
其他人听见也笑了。
文茵倒不觉得尴尬，她眯着眼睛看韩瑞铭：“那你们都聊什么？”
韩瑞铭说：“我不聊什么，不想说话就不说，干嘛没话找话？”说着自己剥了一块巧克力糖放到了嘴里。
邹显诚的跟班马经理胖胖的，梳着寸头，30多岁的样子，总是笑眯眯的，对着文茵说：“咱们韩总对女公关是真冷漠，从来不和她们互动，话很少，就和我们聊聊天。”
文茵脸上微笑着，心里想，又开始替韩瑞铭掩饰了。
韩瑞铭一副平淡的神色：“马经理，你和她说这些干嘛？她肯定不信，我都和她说一百遍了，她还是不放心，不肯让我出来。”
文茵睁大眼睛看着他，这人说谎不用打草稿的。
邹显诚立刻说：“小马可没瞎说，他说的你不信，但你得信我。来，小孟，我敬你一杯，一个是感谢你跑了好几趟，帮我们做融资方案，另一个是，祝愿你和韩总百年好合！”
这说的，像她和韩瑞铭就要结婚了似的。
谎言就像滚雪球，为了一个谎言要编造更多谎言，还要在细节上精心维护这些谎言。
要是传到谢礼南耳朵里就麻烦了，她还得去解释。
文茵只能举杯和邹显诚隔空碰了一下，其他人也都举杯说：“祝百年好合！”
文茵去看韩瑞铭，眼睛里带着刀子。韩瑞铭也在看她，眼神温柔，还微笑着，倒把文茵整错愕了。
他们中间一个姓李的建筑公司老板喜欢唱歌，虽然唱的很难听，但胜在自信敢唱，他竟然连民歌都能唱，也就是能唱的程度，但比较磨别人的耳朵。
李总连续唱了三首，大家耳朵的忍耐力都到了极限，邹显诚在李总即将要点第西首歌的时候抢先说：“今天小孟第一次来，欢迎小孟给大家唱一首。”
文茵心想，您倒不怕我和李总唱的一样难听。
她确实不会唱歌，她给谢礼南哼唱歌曲的时候都担心自己跑调。她其实很会跳舞，但总不好意思主动在这种场合给一帮男人跳舞吧。
她抱歉地对邹显诚说：“但是我不会唱歌。”
邹显诚显然是不能再听李总唱了，抓住文茵不放：“唱个儿歌也行。”
就在文茵不知道怎么推脱的时候，韩瑞铭出声了：“我来和你一起唱。”
立刻有人起哄：“哇噢！唱个情歌。”
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唱情歌，唱情歌。”
马经理说：“就唱那个《选择》。”
文茵心里首突突，妈耶！这歌，真真是火了30年的情歌对唱保留曲目。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文茵也顾不得自己五音不全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让她和所有人惊讶的是，韩瑞铭竟然非常会唱歌，虽然没有谢礼南这种专业歌手唱得好，但在普通人中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毕竟是音乐制作人出身，对音准和发音技巧肯定是很清楚的。
在韩瑞铭的带领下，文茵也完整的把歌唱完了。
整首歌唱完，文茵松了口气。
这口气刚松完，一个姓周的导演发疯了：“亲一个，亲一个。”
文茵差点被吓得摔一个跟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