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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文茵早早去了天行娱乐。
韩瑞铭不在，她就等在他办公室门口，来来回回地踱步走着。
前台小林路过时问她：“孟姐，你在等韩总吗？”
她点点头。
小林说：“你着急吗？我可以给韩总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来。”
文茵摇摇头：“我不急，在这等一下就行，你忙吧。”
小林看她脸色不太好，也不便再多说，就去忙自己的了。
女歌手程艾琳的助理小蔡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文茵身边，等她发现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你属猫的吗？走路都不带声音的。”文茵嗔怪她说。
都是熟人，小蔡也不客气：“你做贼呢？这么心虚！”
文茵皱了皱鼻子，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小蔡却问：“你也在等韩总？”
文茵“嗯”了一声。
小蔡说：“不知道韩总什么时候来，我找他签字，我们家程司令在等着呢，回去晚了又要发脾气，她可不像你们家谢美人那么好说话。”
谢礼南在天行娱乐内部的绰号是“谢美人”。
文茵靠着墙，叹息了一声，心想，都是“谢美人”干的好事。
小蔡问：“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文茵不能说什么，只能岔开话题说：“你们程司令要去香港演出吗？”
小蔡说：“是啊！这不就是找韩总签字盖章办手续嘛。”
文茵说：“你也能顺便去香港溜达一圈，挺好的。”
小蔡撇了撇嘴：“好个屁！我能溜达个屁！累都要累死了。”
文茵打趣她：“慎言！小心被你们程司令听到，开了你。”
小蔡说：“我巴不得呢，一天天的，真要累死了。下辈子我要投胎到你们谢美人手下当助理。”
文茵笑道：“你就这点出息！都重新投胎了，还当个助理？”
小蔡翻了个白眼说：“我长得不行啊，我要是有你这美貌，我就去当明星了。”
文茵说：“别损我！你怎么没看见我去当明星呐？”
小蔡认真地说：“说真的，你怎么不去试试？先从小角色做起，跑跑龙套，万一就成了呢！”
文茵说：“演员也是需要专业技能的，要么有演技，要么就要有极品相貌，我两边都不占，可不敢做那个春秋大梦。”
这时，传来了韩瑞铭闲适的青年音：“大早上的，还没睡醒呐？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韩老师早！我看见您我就醒了。”文茵赶紧从墙上把自己剥下来并站好。
韩瑞铭说：“早！我都不知道我还有醒神儿的功效。”
小蔡也赶紧和韩瑞铭打招呼问好。
小蔡很急，噼里啪啦地把事情和要求向韩瑞铭讲了一遍，韩瑞铭给她签字后，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文茵坐在韩瑞铭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一夜没睡好，像霜打的茄子，头发散着，她头发很厚，一缕本该在头顶的头发挡在了眼前。
韩瑞铭强忍着想把那缕头发扒拉到后面的冲动，起身去给她倒了杯茶。
文茵接过茶，无精打采地说了声：“谢谢！”
韩瑞铭看了她一会儿：“小孟，不是我不欢迎你来我这儿发呆，但是我挺忙的，一会还要去见个投资商，特意起了个大早。你要是不介意，可不可以换个时间再来发呆？”
文茵赶紧坐首：“不好意思！韩老师，我来是想和您说，我想参与到影视项目里，您帮礼南抓紧找个靠谱的助理行吗？”
韩瑞铭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行啊！怎么突然想通了？不担心谢礼南没人照顾了？”
文茵赌气说：“我又不是他妈，干嘛担心他？”
韩瑞铭薄唇微扬笑了一下，文茵平时说话都是客客气气、加着小心的，今天能这样放松又大胆的说话，让他有点惊喜。
“那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你和谢礼南说好了吧？”
文茵顿了一下：“还没说，我找个时间和他说。”
韩瑞铭作为天行娱乐的老板，其实应该过问一下，他们是不是闹矛盾了，应该帮忙化解一下，融洽的工作关系对于明星和公司都很重要。
但今天他就是不想问，不想管。
*
谢礼南早上醒来己经快8点了，他昨晚有心事，翻来覆去像烙饼一样到凌晨3点才睡着。
到跑步机上跑了两下，没心情，下来穿好衣服戴上鸭舌帽和口罩，去买了文茵爱吃的早餐，才去敲她家的门。
敲了几次，没人开门，他给公司前台小林打电话，才知道文茵己经去公司了。
他知道文茵在生他的气，他其实也在生气，生她说话太难听的气，也生自己昨晚喝醉了太唐突又没把话说清楚的气。
等他开车赶到天行娱乐的时候，文茵己经跟着韩瑞铭去见投资商了。
他扑了个空，心情自然很差，但是难得有点空闲，他不能浪费时间，给田曙光打了个电话后，就去打磨新歌了。
文茵本来并不想和韩瑞铭一起去，因为她今天心情实在是不怎么样，但是韩瑞铭说这个投资商很难缠，她去和他们谈最合适，她不好推脱只能跟着去了。
半路上在车里，她细品了品韩瑞铭说的话，才咂出点味儿来，什么叫这个投资商很难缠，她去谈最合适？意思是她也很难缠吗？
她抬眼觑韩瑞铭，韩瑞铭开车的空挡注意到了：“怎么了？看我干嘛？”
文茵犹豫着问：“韩老师，我是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
“怎么会这么问？”韩瑞铭看了她一眼。
文茵不答又问：“您觉得我是个难缠的人吗？”
韩瑞铭笑了，他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了：“你有时候在大事上面是很难缠，你自己不觉得吗？但这是个优点。”
文茵想了想，贫嘴地说：“那我可就当您是在夸我了啊！我这人实在。”
韩瑞铭轻轻摇了一下头，狭长的丹凤眼微眨了一下，嘴角浮起一抹无奈的笑。
这个女孩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落落大方的，大多时候礼貌客气，偶尔贫嘴狡黠，偶尔讨好。
本来这样也没什么不妥，但现在他期待她能亲近点，不要那么客气，不要像男孩一样的贫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