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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溪市高铁站，春运的人潮中，沈沐研紧紧牵着沈糯糯的手。妹妹己经比她肩膀高了，穿着白色羽绒服，像个大学生模样——事实上她也确实考上了临溪大学。
"姐姐，车来了！"沈糯糯兴奋地指着显示屏。
沈沐研点头，拎起行李包："走吧。"
站台上，寒风刺骨。沈沐研望着高铁驶来的方向，思绪飘远——半年了...自从上次剿灭周铭余党后，她再没见过江沐橙。那个雨夜的对峙，那些模糊的警告...就像一场梦。
"姐姐？"沈糯糯碰碰她的手，"你紧张吗？"
沈沐研回神："嗯？"
"回临海市啊..."沈糯糯眨眨眼，"要见到...大家了..."
沈沐研勉强一笑："有什么好紧张的..."她顿了顿，"就是过年聚聚..."
沈糯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姐妹俩心照不宣地避开某个名字。
高铁疾驰，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沈沐研靠在窗边，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比起半年前，她眼神柔和了些，眉宇间的戾气淡了。临溪市的太平日子，确实治愈了很多东西。
手机震动，是张明的消息：【师妹！几点到？我们去接你！小美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沈沐研微笑：【三点二十。别兴师动众...我们打车就行。】
张明秒回：【必须接！小沐瑶想干妈了！[图片]】
照片里，一岁多的小沐瑶穿着红色拜年服，笑得像个小福娃。沈沐研心头一暖——时间真快...上次见这小家伙还是襁褓中的婴儿。
沈糯糯凑过来看："哇！沐瑶长这么大了！"她笑嘻嘻地说，"姐姐...你说小美姐会不会又怀孕了？上次视频她肚子好像..."
沈沐研弹她额头："八卦。"
沈糯糯吐吐舌头，低头玩手机。沈沐研望向窗外，思绪飘远——临海市...江沐橙...会在吗？
——
临海市高铁站，人流如潮。沈沐研刚出站，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嚎叫："师妹！这里！"
张明穿着大红羽绒服，怀里抱着小沐瑶，活像个人形灯笼。小美站在旁边，腹部明显隆起，果然又怀孕了。林顷舟和江雨橙也在，甚至局长都来了。
沈沐研愣在原地——这阵仗...
"姐姐！快走！"沈糯糯拉着她往前冲。
"疯丫头！"小美挺着肚子迎上来，"还知道回来啊！"
沈沐研眼眶一热："小美姐..."她小心地避开孕肚拥抱小美，"几个月了？"
"五个月！"小美骄傲地拍拍肚子，"男孩！"
张明凑过来，把小沐瑶往沈沐研怀里塞："快！叫干妈！"
小沐瑶眨巴着大眼睛，怯生生地喊："干...妈..."
沈沐研的心瞬间化了："乖..."她接过孩子，亲了亲小脸蛋，"想死干妈了..."
林顷舟走过来，罕见地主动拥抱她："...回来了。"
沈沐研惊讶："师姐..."
江雨橙默默站在一旁，紫灰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沈沐研单手抱住她："小雨...长高了..."
江雨橙在她耳边轻声说："...欢迎回家。"
局长笑呵呵地拍拍她："沈警官...临溪市待得怎么样？"
沈沐研笑道："挺好...就是太闲了..."
众人哄笑。张明嚷嚷："走走走！回家吃饭！小美做了三大锅！"
沈沐研抱着小沐瑶，沈糯糯挽着小美，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向停车场走去。沈沐研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视西周...没有那个身影...江沐橙...没来吗？
"沈队。"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沐研浑身一僵，缓缓转身——江沐橙站在不远处，黑色大衣衬得她更加高挑，灰蓝色的眼睛在冬日阳光下如冰似火。
"江...队。"沈沐研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紧。
江沐橙走近，目光落在小沐瑶身上："孩子...长大了。"
张明赶紧打圆场："江队也来啦！正好！一起回家吃饭！"
江沐橙点头："...嗯。"
沈沐研这才注意到——江沐橙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不见了。她心头一跳，迅速移开视线。
——
张明家，年夜饭热闹非凡。小美张罗了一桌子菜，沈糯糯帮忙摆碗筷，小沐瑶在沙发上爬来爬去。沈沐研坐在角落，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恍如隔世。
"给。"江雨橙递给她一杯热茶，"...暖暖。"
沈沐研接过："谢谢小雨。"她犹豫了一下，"小雨...你姐姐...最近怎么样？"
江雨橙眨眨眼："...忙。"她顿了顿，"...不戴戒指了。"
沈沐研差点呛到："我没问这个..."
江雨橙歪头："...想问。"
沈沐研："......"
厨房里，小美在喊："沐研！来帮我尝尝汤！"
沈沐研如蒙大赦，赶紧溜进厨房。小美关上门，压低声音："怎么样？见到江队了？"
沈沐研翻白眼："小美姐！你..."
"别装了！"小美戳她额头，"她跟陈远分手了...你知道吗？"
沈沐研瞪大眼睛："什么？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小美神秘兮兮地说，"听说陈远涉嫌勾结周铭余党...被江队亲手抓的。"
沈沐研震惊："江沐橙...抓了陈远？"
小美点头："具体不清楚...但..."她意味深长地说，"戒指摘了..."
沈沐研心跳加速："哦..."
"哦什么哦！"小美掐她，"你不表示表示？"
沈沐研装傻："表示什么？"
小美翻了个白眼："算了...吃饭！"
——
餐桌上，众人举杯欢庆。小沐瑶坐在沈沐研腿上，小手抓着她的一缕头发玩。沈沐研低头亲了亲她，抬头时正对上江沐橙的目光——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有她读不懂的情绪。
"师妹！"张明举杯，"欢迎回家！"
众人碰杯。局长感慨："沈警官...你在临溪市的成绩...省厅都传遍了！"
沈沐研谦虚道："大家帮忙..."
林顷舟突然开口："...周铭实验室。覆灭了。"
众人安静下来。沈沐研看向她："师姐...确定？"
林顷舟点头："...证据确凿。"她看了眼江沐橙，"...多亏江队。"
江沐橙摇头："...团队合作。"
沈沐研心头一震——所以...这就是江沐橙抓陈远的原因？她一首在查周铭？
局长适时转移话题："好啦好啦！大过年的！不说案子！吃菜！"
气氛重新热闹起来。沈糯糯和小美讨论育儿经，张明和局长拼酒，林顷舟罕见地说了个冷笑话...江沐橙安静地吃饭，偶尔给江雨橙夹菜。
沈沐研偷偷看她——半年不见，江沐橙瘦了，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依然美得惊心动魄。那枚戒指的消失...意味着什么？
——
饭后，小沐瑶睡着了。沈糯糯主动请缨照顾她，让大人们聊天。张明喝高了，拉着沈沐研絮絮叨叨："师妹！你不知道...你走后...局里多没意思..."
小美拍他："少喝点！"
沈沐研笑着看他们斗嘴，突然发现江沐橙不在客厅。她起身，借口去阳台透气。
江沐橙果然在那里，望着远处的夜景。听到脚步声，她没回头："...冷吗？"
沈沐研站在她身边："还好。"她顿了顿，"江队...陈远的事..."
"...证据确凿。"江沐橙简短地说，"他...是周铭的人。"
沈沐研震惊："所以...你接近他..."
"...任务。"江沐橙轻声道，"省厅卧底。"
沈沐研心头一震——所以...订婚是假的？那些冷漠...是演戏？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忍不住问。
江沐橙终于转头看她，灰蓝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深邃如海："...保护你。"她顿了顿，"周铭...盯上你了。"
沈沐研皱眉："因为我查得太狠？"
"...因为你是CM-7。"
沈沐研瞪大眼睛："什么？"
江沐橙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摇摇头："...以后说。"她看了眼屋内，"...新年快乐...沐研。"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沈沐研心头一热："新年快乐...江队。"
两人沉默地站在阳台上，远处的烟花绽放，照亮了彼此的脸。半年的隔阂，似乎在这一刻消融了些许。
——
临海市的夜空被烟花点亮。沈沐研站在张明家阳台上，看着这座她曾深爱又逃离的城市。江沐橙的话在耳边回响——"CM-7"...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周铭会盯上她？
"姐姐！"沈糯糯在屋里喊，"来看春晚！"
沈沐研应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夜空。无论如何...她回来了...带着未解的谜团，和未愈的伤痕...但至少...她不再是一个人。
转身进屋时，她看到江沐橙坐在沙发角落，灰蓝色的眼睛正望着她。两人目光相接，默契地同时移开...又忍不住再次交汇。
新年的钟声响起，雪花悄然飘落。沈沐研想，或许...有些故事...还没结束。
而有些故事...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第一季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