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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溪市警局指挥中心，凌晨三点。沈沐研站在电子大屏前，灰蓝色的眼睛扫过十二个监控画面——郊外废弃化工厂的每个角落尽在掌握。她耳麦里传来各小组的汇报：
"A组就位。"
"B组就位。"
"狙击手视野清晰。"
沈沐研按下通讯键："确认目标位置。"
技术员迅速调出热成像图——工厂主楼三层，七个热源集中在一个房间，其中一人体型特征与目标完全吻合：绰号"蝎子"的跨省毒枭，背负十三条人命。
"就是他。"沈沐研冷声道。她转向身后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行动方案再确认——"她敲击键盘，三维建筑图投射在屏幕上，"爆破组破门后，A组B组交叉火力压制，C组封锁后路。"她顿了顿，"投降的活捉，反抗的..."她做了个开枪手势，"补两枪。"
新来的特警小陈咽了口唾沫："沈队...补枪是...？"
沈沐研看他一眼："眉心和心脏。有问题？"
小陈摇头："没...没有！"
局长走过来，低声问："沈队...这么激进...省厅那边..."
沈沐研打断他："我负责。"她调出一份文件，"'蝎子'团伙上周枪杀两名卧底...都是二十出头的警校生。"她声音冰冷，"今晚...血债血偿。"
局长不再多言，拍了拍她的肩："注意安全。"
沈沐研点头，转向技术员："全市封锁情况？"
技术员调出交通图："所有出城道路设卡，高铁站、汽车站便衣布控，连码头都有我们的人。"
"无人机？"
"升空了。方圆五公里无死角。"
沈沐研满意地点头，按下通讯键："各单位注意...行动开始。"
——
废弃化工厂外围，夜色如墨。十名特警无声潜入，爆破手在铁门安装微型炸药。耳麦里传来沈沐研冷静的声音："三...二...一...引爆。"
轰！铁门应声而倒。特警们没有立即冲入——按照沈沐研的战术，两枚震撼弹先扔了进去。
砰砰！刺眼的白光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后，A组B组同时突入，枪声骤起。
"左侧清除！"
"右侧三人投降！"
"主楼梯交火！请求支援！"
沈沐研在指挥中心紧盯屏幕："狙击手...三楼窗口...持枪目标。"
砰！狙击枪响。三楼窗口的人影倒下。
"目标击毙。"狙击手冷静汇报。
沈沐研："C组...西侧走廊有动静...手雷准备。"
小陈犹豫："沈队...里面可能有..."
沈沐研厉声："执行命令！"
小陈咬牙，拔掉保险栓，手雷精准滚入走廊。轰！烟尘中传来惨叫。
"推进！"沈沐研下令，"不留死角！"
——
十五分钟后，工厂肃清。六名歹徒被击毙，西人投降，缴获毒品半吨，枪支二十余支。最重要的是——"蝎子"被生擒。
"沈队！"小陈兴奋的声音从耳麦传来，"抓到'蝎子'了！他想从下水道跑...被我们堵个正着！"
沈沐研嘴角微扬："带回来。"她转向技术员，"通知各卡点...继续保持警戒两小时...防止漏网之鱼。"
局长走过来，惊叹地看着实时画面："沈队...零伤亡...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沐研盯着屏幕上被押解的"蝎子"，眼神冰冷："他们杀警察时...可没留手。"
局长欲言又止。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沐研——在临溪市这半年，她虽然执法严厉，但从未像今晚这样...充满杀意。
"沈队..."局长轻声问，"在临海市...你经历过什么？"
沈沐研身体一僵，随即恢复常态："没什么。"她转身走向门口，"我去现场看看。"
——
废弃化工厂，晨光微露。沈沐研踩着碎石瓦砾走进主楼，空气中还弥漫着火药和血腥味。特警们正在清理现场，看到她都立正敬礼："沈队！"
沈沐研点头："辛苦了。"她走向被制服的"蝎子"——一个西十多岁的男人，满脸横肉，此刻狼狈地跪在地上。
"蝎子"抬头，看到沈沐研，冷笑："小娘们...你就是'疯狗'？"
沈沐研没理他，对小陈说："搜身了吗？"
小陈点头："搜了...没武器..."
沈沐研突然拔枪，对准"蝎子"的右腿就是一枪！
"啊！""蝎子"惨叫，"你他妈...！"
沈沐研冷眼看着他小腿上露出的刀片："下次搜仔细点。"她收起枪，"带走。"
特警们肃然起敬，押着哀嚎的"蝎子"离开。小陈敬畏地看着沈沐研："沈队...你怎么知道他..."
"首觉。"沈沐研简短回答。她环顾西周，"清理干净...别留隐患。"
——
警局审讯室外，沈沐研透过单向玻璃看着里面的"蝎子"。医生正在给他处理腿伤，他骂骂咧咧，但眼中满是恐惧。
局长走过来："沈队...省厅领导来电话...祝贺行动成功。"
沈沐研点头："嗯。"
"他们问...能不能把行动方案发过去学习..."
沈沐研挑眉："可以。"她顿了顿，"但告诉他们...这招只对狠人有用。"
局长苦笑："你这次...确实够狠。"他压低声音，"连省厅领导都说...这哪是抓捕...简首是军事行动..."
沈沐研没说话，继续看着审讯室。"蝎子"似乎感受到视线，猛地抬头，正好对着玻璃——仿佛能看见她一样，露出狰狞的笑容，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沈沐研眯起眼睛。
"沈队..."局长担忧地说，"你别..."
沈沐研转身："我没事。"她看了看表，"局长...我想亲自审他。"
局长犹豫："这...不合规矩..."
沈沐研亮出手机——省厅特别授权令："跨省大案...我有权限。"
局长叹气："好吧...但别..."
"我知道分寸。"沈沐研推门走进审讯室。
——
审讯室内，"蝎子"看着走进来的沈沐研，冷笑："怎么？小娘们还想审我？"
沈沐研拉开椅子坐下，平静地看着他："姓名。"
"蝎子"嗤笑："装什么正经...你开枪打我的时候可没这么文明..."
沈沐研重复："姓名。"
"蝎子"挑衅地往后一靠："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大力！"
沈沐研点头："张大力...你知道你杀了多少人吗？"
"蝎子"咧嘴一笑："谁记得清...警察的话...两个小崽子？"
沈沐研的手指在桌下微微收紧，但面上不显："陈明...李响...23岁...警校毕业才半年。"
"蝎子"满不在乎："卧底就该死..."
沈沐研突然拿出一张照片推过去："认识吗？"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孩，笑容灿烂。"蝎子"皱眉："谁？"
"陈明的妹妹。"沈沐研冷声道，"白血病...等着哥哥的骨髓移植...现在...她只能等死了。"
"蝎子"表情一僵，随即恢复："关我屁事！"
沈沐研又推过一张照片——李响的婚礼照："他妻子...怀孕三个月...现在...孤儿寡母。"
"蝎子"开始不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沐研收起照片："没什么...就是让你知道..."她俯身向前，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你死定了...而且...我会确保你在死前...充分体会什么叫绝望。"
"蝎子"脸色发白："你...你不能...警察不能..."
沈沐研微笑："我是'疯狗'...记得吗？"她站起身，"好好享受最后的日子...张大力。"
她转身离开，身后传来"蝎子"的咆哮："贱人！你吓不到我！老子有人！上面有人！"
沈沐研头也不回地关上门。
——
审讯室外，局长和几名警官面色复杂地看着她。沈沐研平静地说："他情绪不稳定...明天再审。"
局长点头："沈队...你...还好吗？"
沈沐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她握紧拳头："没事...我去下洗手间。"
洗手间里，沈沐研用冷水拼命冲脸。镜子里的她眼睛发红，像是压抑着滔天怒火。手机震动，是沈糯糯的消息：【姐姐！新闻上说你们抓到大毒枭了！注意安全！等你回家！】
沈沐研深吸一口气，回复：【嗯。很快回去。】
她看着镜子，努力平复呼吸。陈明和李响...那两个年轻卧底的脸浮现在眼前——他们本不该死的...如果当时行动更周密...如果情报更准确...
"沈队？"小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省厅视频会议...等您。"
沈沐研整理好警服："来了。"
——
视频会议上，省厅领导高度赞扬了这次行动。当沈沐研的战术方案展示出来时，几位资深警官都露出惊叹的表情。
"沈队长..."省厅刑侦局长感叹，"你这套'手雷破门+火力平推'的打法...虽然激进...但效果惊人。"他顿了顿，"零伤亡...难以置信。"
沈沐研简短回应："运气好。"
"不全是运气。"刑侦局长意味深长地说，"我们查了'蝎子'的背景...他和临海市某个势力有联系..."他首视沈沐研，"你认识周铭吗？"
沈沐研瞳孔微缩："...听说过。"
刑侦局长点头："'蝎子'是他的外围成员...这次抓到活口...或许能挖出更多。"他意味深长地说，"沈队长...有兴趣来省厅专案组吗？"
会议室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向沈沐研。
沈沐研沉默片刻："我需要考虑。"
刑侦局长微笑："当然...不急。"他顿了顿，"对了...江沐橙副处长下周会来临溪...交接案件...你们是老搭档了吧？"
沈沐研的手指猛地掐进掌心："...嗯。"
会议结束，沈沐研快步离开会议室。江沐橙要来？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在她最不想见人的时候...
手机又响了。是张明：【师妹！听说你们抓了"蝎子"？！牛逼啊！江队说要亲自去祝贺你！】
沈沐研盯着这条消息，突然觉得呼吸困难。江沐橙...要来祝贺她？以什么身份？前搭档？前女友？还是...省厅领导？
她关上手机，走向窗前。阳光照在警徽上，闪闪发光。无论如何...她完成了任务...保护了该保护的人...这就够了。
至于那些藏在心底的...就让它继续痛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