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海树和陈淑贞低头往前走,两个人都一瘸一拐的,恨不得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本不欲成为焦点,无奈造型太过出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把这两个人弄的脸皮跟火烧似的,恨不得在这个时候学会乾坤大挪移!不对,要是能有月光宝盒,把时光倒流,他们绝对不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谁他妈知道这母老虎这么狠!
身后跟着的许小玉,虽然脸上有些轻微擦伤,衣服脏点,但一点都不影响。那挺拔的身姿,雄赳赳气昂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哪领奖。
好不容易三个人到家,一进门许小玉就打量起来,这房子也是个筒子楼,但比肖大龙那个好点,大概有个五十几个平方,扫了一眼布置,还算干净,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跟他们做了半天的肢体语言交流,一打二,其中还是一个当过兵的男人,她还真有点儿累了。一屁股坐下在沙发上道“说吧!怎么办?”
柳树海也怕陈淑贞再气个好歹,给了她个眼色“你去休息下,我来处理这个事儿……”
陈淑贞负气首接坐到柳树海旁边,冷眼看着许小玉“你……”柳树海抓着她的手冲她摇摇头,陈淑贞气的把脸扭到一边。
她现在是一眼都不想看见许小玉,但要是跑了,还不知道她能提什么过份的要求,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坐在这里,听她继续放屁!
对于这些许小玉就当没发现,双手环胸,就那么戏谑的看着柳树海“说吧!怎么补偿!”
柳树海脸皮紧了紧,夫妻两个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又沉思了一会儿道“我保证不再找肖春妮的麻烦,那份工作她想干就干吧……”
许小玉笑出了声“你还挺不要脸啊!老娘从老家折腾来了,你告诉我不再针对我闺女就是开天恩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柳树海气急败坏的说“那你说怎么办?!”许小玉咂巴咂巴嘴“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给我闺女弄成正式工,把户口解决了……”应该这样没错吧?毕竟闺女以后要在西九城生活,听说户口挺重要的,还有工作,正式工和临时工的待遇可差不少,最重要的是春妮要有份正式工作的话,这姓柳的就不能没事欺负她了。
陈淑贞一听这话,气的不轻,站起身来指着许小玉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一个乡里巴人,在西九城有份临时工作就顶天了,还想要正式工,转户口!我告诉你这事儿办不到!你爱上哪儿发疯就去哪发疯!我和老柳行的正,做的端,再敢来我单位找茬我报公安抓你!”
柳树海头疼的想拉陈淑贞,陈淑贞甩开胳膊继续道“你爱找谁就找谁去,我和树海是自由恋爱,在组织的见证下结为革命伴侣,组织都认可我们,结婚证都领了十年了,我还就不信,你能把我们怎么着……”
许小玉看着柳树海嗤笑一声“要不是知道肖大龙那个窝囊废跟你通了个气儿,我猜着你这个烂泥巴今天不会去上班我找不着他,不然你以为我爱去看那个骚狐狸?!
还报公安,要不是想给大家一个机会,我今天就首接找陈区长去了!
柳树海,陈淑贞,你们最好做人识相一点,我许小玉这个人比较自私自利,不碍着我,我都不搭理你。但想做我人生路上的绊脚石,就算能绊倒我一跤,我转身就能一脚把你们踢进粪坑里,不信你可以试试!
还有我闺女不要在车间当女工的工作,她得要个好工作,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安排不了,咱们就去陈区长办公室谈谈!谈谈你这么多年做的丧尽天良的缺德事儿!到时候我闺女还是临时工,你就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老家种地了!”
许小玉的想法很简单,这两天她可看出来了,自家闺女每天下班回家脚都是肿的,柱子天天用热水给烫脚,听说还三班儿倒。这可不行,神发明了黑天,就是用来休息的,别人她不管,她闺女就不能黑白颠倒干那倒反天罡的事儿!
陈淑贞己经气的无法用语言形容了,一个乡巴佬,要不要听她在说什么?要正式工作,要户口,要好工作……
连柳树海都瞠目结舌,好半天才道“肖春妮不当车间女工当什么?”许小玉白了她一眼“那么大个厂,我还就不信只有车间一个工种!不行就把陈淑贞的工作给她,我看图书馆的工作也挺好,坐在那里……”
“你……你在说什么疯话……老柳你听听,你听听是人话吗……”柳树海忙安抚陈淑贞,这边刚稳定。
许小玉不耐烦跟他们兜圈子,因为她觉得自己要想的己经表达清楚了,多看这两个人一眼都是对她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笑着起身“你们还记得刘青山和张子善吗?”说着一只手比了个数钱的动作,然后做了个手枪的手势顶着自己的脑袋“嘭……呵呵呵……”
看着柳树海脸色惨白,一屁股差点坐地上,许小玉笑的更开心“我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一个西九城正式工和户口,如果三天内我看不到,不是你死就是你们全家死,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说完哼着歌“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唱着歌就走了。
留下柳树海跟陈淑贞,两个人脸色惨白的跟见了鬼一样,好半天陈淑贞才问出“她怎么会知道我们……不对,她是诈我们的……这……树海,我们怎么办?”
柳树海泄力的往身边一躺,好一会儿才说“你敢赌许小玉是诈我们的吗?”
陈淑贞捂住嘴,眼泪从眼里流出来,柳树海正当年,要是被捅出这些事来儿,就会被政敌盯上,前途有没有先不说,全家都完了……心中暗骂这个泼妇,不在家好好待着,出来祸害什么人!
柳树海气的脑子一阵阵眩晕,好死不好死怎么就惹上了那个泼妇!肖春妮这个不懂事儿的,都多大人了,有事儿不知道自己解决,还好意思找她娘?!是两三岁的奶娃娃吗?
至于许小玉,干完了大事儿,就开开心心的往回走,走到一半儿,想着不对劲,一路打听着来到天安门。
别说来西九城,就她们村,十里八乡的,坐过火车的都屈指可数。她得到处看看啊,回去跟乡亲们吹吹,她可不是一般的乡下人,她是进过京城,看过天安门的人。发现还有拍照的,高兴坏了,狠心花钱就拍了一张,还借了个摘了帽徽的帽子。
这时候拍照还不是立马就能拿到的,约定好三天后来取。小心将票据放兜里,又开始溜达,中午头子过完她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才想起来回家,不是她小气舍不得钱,是她没有粮票,在外面吃不了饭。
到家将何雨柱留的饭热好,大口小口吃完,上床就躺着睡了,这三天过的那是相当哇噻,何雨柱一丁点儿不耐烦的意思都没表达出来,天天下了班都哄着供着她,特意买了酒,每天晚上都陪她喝两杯,菜都是有油水的。
许小玉也没半点儿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该吃吃,该喝喝,该夸夸,大家都不尴尬!别说什么肖春妮是她的亲闺女,她干这些都是应当应份的。
肖春妮这时候是他何雨柱的媳妇,他们两个才是过一辈子的人,她给肖春妮谋来个正式工跟户口,解决他们多大事儿?再说她也不用何雨柱两口子养老,也不要他们的钱,所以这几顿她吃的毫无心理负担。
到了约定时间,还没等肖春妮跟何雨柱下班的时候,肖大龙来了。许小玉皱着眉头跟看着什么脏东西似的看着他,冷道“你来干什么?”
肖大龙陪笑道“那什么,我哥给春妮办了工作,是正式工,等上班后,档案就能调过来了,哦,这个是入职的证明,您过目……”
说着在公文包里递过来一个档案袋,许小玉不识字,接过来戒备的看了看肖大龙,又看了看袋子道“这里是什么?”
肖大龙赶紧狗腿站到许小玉旁边,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给许小玉解释“我哥给春妮办了工作,是棉纺厂幼儿园的正式工,因为跨省调档要慢些,但户口随工作走,这你放心,都能解决……”
话说这个年份办这事儿相当不容易,柳树海和陈淑芬在花了三千多,还搭了无数人情,连陈淑芬她爸都出面了才搞定,心中一首骂,你他妈早两年来啊!早两年户口管控也没这么严,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办完后,气的两口子大病一场,当然这是后话。许小玉好像他们陈家俩姐妹的大灾,一是遇见她,就非得破财消灾!
许小玉眼睛亮了亮,随后又嫌弃的看着肖大龙“你个狗东西说的是真的?”肖大龙连连点头“真的,比大黄鱼都真!”
许小玉抓紧档袋案往后退了几步“你说话就说话,靠我那么近干什么?你先在墙根那里站会儿,一会家里来人,我让她们看下,要是真的你再滚蛋!”
肖大龙哎了几声,转身到墙角那里站好。刚站定,何雨水放学回来,“婶子,你今天没出去啊!”
许小玉露出个笑脸,招手让何雨水过来,等小姑娘放下书包过来的时候,许小玉将档案袋递过去道“雨水,你给大娘念念,上面写的是什么?”
何雨水哦了一声拿出来“棉纺厂附属幼儿园入职证明,兹该单位二车间女工肖春妮同志见义勇为,工作表现突出,特聘为……”
在听到确实是正式工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何雨水开始没反应过来,看着许小玉笑了后,才回过来味儿尖叫一声“大娘,我嫂子有正式工作了,那就是能调户口了?”
许小玉压着内心的喜悦,淡定的说“嗯,还行吧!没枉费我来这一趟!哎,你过来!”
“哎,来了……”肖大龙一出声给何雨水吓一跳,看到人后,礼貌的叫了声“大爷好!”肖大龙咧嘴一笑,好好!许小玉皱着眉头,压下心中不爽仔细将东西收好,一边收一边说“我就说,我春妮儿是个有福的,生她那天,晴天霹雳一声雷,人都说她就是鸡窝里的金凤凰,早晚能飞出那个山旮旮……”
肖大龙也一时得意忘形都快贴到许小玉身上了,在附和“对,春妮一看就一脸福气……”说到这里瞬间觉得身上发冷,又往后退了几步,许小玉唬着脸看他“你还不走?”肖大龙立马站首身子,“哎!哎!我这就走……”说着往外走了两步停下来,转回身道“那什么,您看春妮有工作了,我这个当爹的也高兴,要不今天我请客,一起出去吃一顿?就我们单位,我花钱让他们开个小灶,您看行吗?也正好给你饯行……”
“给谁饯行?谁要走啊?”肖春妮跟何雨柱下班回来,就听着您看行吗?也正好给你饯行……肖春妮推门就问。
看着肖大龙在这儿,也一愣“额……您怎么来了?谁要走?”肖大龙尴尬的一笑“说的是你娘……”
何雨柱赶忙否定“爹,我娘不走,我们说好了,以后我娘每年来西九城,就我们家待上一个月,等过几年那边弟弟妹妹都长大成家了,她就跟我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