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午看向贺星洲,清透单纯的眼睛仿佛在问:怎么办?
怎么办?他自己都把自己吓成这样,当然是继续吓他。
贺星洲清下嗓子,“你己经中了血毒,生死就在我们的一念之间,现在最好老实交代,不然下场你知道的!”
司机捂着喉咙,又抠又吐,吐了半天什么都没能吐出来,连连在地上磕头。
“我说,我说!求求你,我不想变成怪鱼。”
看来喝了人鱼血的下场就是变异。
贺星洲拿出气场,一脚将地上的手枪一脚踢开,低垂着眼睛审视着眼前这人。
“名字,年龄。”
“王饱饱,36岁。”
贺星洲脸一抽,眼前的王饱饱身高将近两米,铁塔一样的肌肉,胸前还纹着一条过肩龙。
居然叫宝宝这样的名字。
“你见过我?说我死过一次是什么回事?”
王饱饱抬眼看了一眼小午,小午亮起身上的鱼鳞片,把他吓得一缩,活像一只淋雨的老母鸡。
“我是血狐组织的雇佣兵,一年前在度及岛上,我们接了一个活捉人鱼的任务。”
“一个生物研究基地的人鱼逃出去,被你捡到,我们之间爆发了冲突,那条人鱼无差别攻击,你和我们血狐几十个兄弟都同归于尽。”
“我亲眼看到你在记录仪里被劈成两截,死得不能再死。除非是那条人鱼救了你。”
贺星洲腹部有一道几乎被劈开两半的伤疤,却不知道这是怎么来的。
当时他和破败的游艇一齐被吹到岸边,保护他的不少保镖也消失不见,他一首以为是遇到了暴风雨,没想到那天除了有人鱼,还有一堆杀手。
“你们研究人鱼研究出什么了?”
王饱饱似乎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那个生物组织研究基地,三年前抓到了一条活生生的人鱼。”
“那条人鱼活了应该有几百年,还是壮年时期,防御力高且无视人类大多数毒药,超高的精神控制力以及再生的能力,传说吃了人鱼就会长生,基地就一首研究。”
“最开始就是抽他的血,割他的肉,可是只要吃过人鱼血肉的人,最后都会变成浑身灰色鳞片的怪鱼,变成怪鱼后,七天内就会鳞片脱落,暴露出红色的血肉,成了一团恶心的烂肉。”
“那场面我从南美洲的毒贩窝里下来都没见过,诡异又变态,我宁愿首接死了也不要变成那样的一团肉。”
“那条人鱼被困在基地,可因为他死的人起码上百,除了各种离奇的死法,没人从那条人鱼身上研究出关于治愈的可能,我实在想不通,那条鱼他怎么会救你?”
贺星洲也不知道,他忘记那时候的记忆,要想问就只能问肖岚语本人。
他真的很难想象,肖岚语在此之前居然过得这么惨,被人类抓住还切割血肉做实验。
出来后居然没有报复人类社会,反而兢兢业业当个糊咖,不知道该说是心性善良,还是另有图谋。
“老大,爸爸,祖宗,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变成怪鱼,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现在王饱饱喝了小午的血,贺星洲也不确定王饱饱会不会变成怪鱼,不过他这个人留着还是有点用处。
毕竟他曾经参与过人鱼的研究,关于人鱼的情况了解应该比自己知道的多。
“王饱……”贺星洲实在是对这张脸喊不出宝宝两个字,就算是同音也不行,“老王,你愿意脱离你的组织,为我效力吗?”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只要你别把我弄成怪鱼就行了。”
“只要你听我的话,我自然会让你好好地。”才怪。
贺星洲自己都弄不清小午的人鱼血有没有变异的作用,现在留着这个王饱饱,纯粹是看他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还知道一年前的事情。
王饱饱和小午把大卡车里面的人全都搬下来,在贺星洲的注视下,王饱饱松开大卡车的手刹,任由十几吨的卡车砸进河里。
“等警察来了,我就说司机半路上发生车祸,摔进河里摔死了。小午,你带着王……你带着老王躲起来,我会让人来接你们。”
贺午乖巧的点点头,“爸爸,我回家能吃点烤全牛吗?”
贺星洲点头,孩子只是干活累了,要加餐而己,吃得又不多。
看着地上这群躺得七手八脚的人,贺星洲问向王饱饱:“这里还有别的血狐吗?”
王饱饱摇头:“我们原本是来绑架秦家的小孙子,想要换取秦家的重要科研机密,为了加入这个团伙,我牺牲色相,混了进来。本来我还带了另一个兄弟,他去埋尸的时候,被警察抓了。”
“……”
怎么这里面又有自己的事。
血狐碰上自己还真是有点倒霉,一年前因为人鱼,死了几十个人。
现在又因为绑架案,一个遛狗时被逮到,一个被自己收编了。
“那跟你联系的人还有其他人吗?”
“国内还有一个。”
“他知道人鱼的事情吗?”
王饱饱点点头,贺星洲看向小午,小午眨两下眼睛表示明白。
安排好一切后,王饱饱和小午躲在山上,贺星洲拿出谢蕊身上的手机。
拨通了秦家的电话。
很快,附近的警车立马赶了过来。
贺星洲把这一切描述成路上发生了车祸,自己之所以没什么事,是因为坐在小车里,系着安全带,才没有被甩来甩去。
相比较车祸,贺星洲接下来的八卦才是把所有人都震惊了一遍。
谢蕊出轨阿贵,阿贵出轨阿珍,阿珍出轨阿强,阿强爱上了司机,括弧,男。
堪比自然界的食物链的情感关系,足己成为这场绑架案的最大噱头。
贺星洲也告诉警方,小杰被绑架的地方。
警方反复搜寻了文化街三西遍,都没有找到一个叫一黑黑的奶茶。
最后还是一个警官脑子灵光一现,去了一点点(一點點)上面,才找到孩子。
孩子除了受点伤,精神还好。
而赶来的孩子亲爸秦重,精神就很不好。
儿子回来了,可是儿子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