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裳的赤足踩在玉石阶上,雪光映得她脚踝银铃寒芒闪烁。
她转身俯视九条司伊,折扇‘唰’地合拢,扇骨抵在他冷汗淋淋的额头:
“九条家,祖上靠谄媚将军获封三城。”
她每说一字,扇骨就下压一分,“上个月还贪污赈灾粮款,强占朕赐给平民的茶园,渔场,农田——”
“你是想成为下一个的藤波太政大臣吗?”
“…不敢…陛下…”
扇尖刺入他眉心:“…你也配质疑朕的决策?”
鲜血顺着九条司伊的鼻梁滑落。
他瘫软在地,朝月裳这边方向磕头,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求饶:“臣…臣知罪…”
“晚了。”月裳抽回扇子,在泉奈递来的丝帕上擦了擦血,“即日起,九条家剥夺爵位,领地划归宇智波族管辖。”
斑的轮回眼紫芒一闪,九条家众人瞬间被瞳力压得匍匐在地。
月裳低头看到被自己扔掉的右脚木屐。己经滚落到阶梯最底层。
“…”
月裳唇角微勾。
“捡起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藤壶院陷入死寂。
贵族们僵在原地,无人敢动。
“啧…”月裳啧舌,感觉贵族都不太聪明。
月裳的脚尖轻轻点了点玉石阶,银铃脆响:
“北条太政大臣,波木右大臣就不用参与了。”
“其余人…谁捡,谁活。”
“…”还是鸦雀无声,没有人做出反应。月裳有点无语哈,她都说了这么清楚了。
“五——”
月裳的倒数如催命符,尾音在寒风中拉长。
数到西的时候…
贵族们终于反应过来,人群瞬间骚动。
北条太政大臣和波木右大臣跪在原地不敢动弹,其余人却像被雷劈中般跳了起来。
“快!快去捡!”
“那是陛下的木屐!”
“滚开!别挡路!”
华丽的朝服在雪地里翻滚践踏,玉冠歪斜,发髻散乱,活像一群饿疯了的野犬扑向一块肉。
斑的轮回眼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这就是所谓的贵族?
他的目光扫过那群狼狈的身影,最终落在月裳赤裸的右足上。
雪白的脚背被冻得泛红,脚趾微微蜷缩,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脆弱。
斑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背,查克拉悄然涌动。一缕火焰顺着影子蔓延,将月裳足下的玉石阶烘得温热。
也是温度刚刚好…
泉奈站在月裳侧后方,写轮眼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抬手结印:
“火遁·凤仙火之术!”
几簇火球精准落在抢得最凶的贵族衣摆上,吓得他们尖叫扑打。
“哎呀,手滑。”泉奈歪头,笑得人畜无害。
月裳觉得很有意思。
“快点啊~要抓住木屐五秒才算哦~”
千手扉间站在左侧廊柱阴影处,红眸冷冽如刀。
月裳又把权术玩成了儿戏。
他瞥了一眼那群疯抢木屐的贵族,嘴角扯出一丝讥讽。
这真是照月裳所说的那样,三天后…不,一天后,她会让那些对火之国毫无贡献的贵族们受到制裁。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苦无柄,却在看到月裳冻红的脚踝时微微一顿。
疯子。
不知是在评价贵族,还是在说自己那一瞬的动摇。
千手柱间站在人群最前端,双手抱臂,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的目光扫过那群疯抢木屐的贵族,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这不是平日爽朗的柱间,而是曾在战国时代统领千手一族的族长。
陛下这一手……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他早就知道这些贵族背地里勾结外敌,克扣军饷,只是碍于大名府与忍族的微妙平衡,一首未能彻底清算。
如今月裳以雷霆手段镇压,反倒替他扫清了障碍。
柱间侧头,看向身旁的扉间:“看来陛下比我们想象的要果断。”
扉间冷哼一声:“玩弄人心的把戏罢了。”
#他在掩饰刚刚的动容。
柱间摇头,声音低沉:“不,这是帝王之术。”
他的目光移向月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用最荒唐的方式,做最狠绝的事……不愧是紫輝宫。
其他的忍族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反正都在看贵族的笑话。
“二——”
“一——”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贵族抢到了木屐,脸上还有鞋印。
“陛下…陛下,整整五秒。”
“臣…臣抢到了!”
他连滚带爬地跪到月裳面前,双手奉上木屐时,袖口还在滴血。
月裳垂眸看他:
“名字?”
“臣…臣是鹰司家的修仁…”
“嗯哼~”月裳轻抬脚,“替朕穿上。”
修仁的手抖得厉害,试了三次才系好绳结。当他颤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月裳冰凉的脚背时。
咔嚓——
斑捏碎了手边的栏杆。
月裳踩了踩重新穿好的木屐,也把另一只脚的木屐也穿上了,银铃轻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了满地的贵族,折扇‘唰’地展开,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眸子:
“即日起——”
扇尖划过一道弧线,指向那群联名上书的贵族:
“九条全族赐死,物部家削去两城,一条家减俸三成,鹰司家——”
她的目光落在刚刚为她穿鞋的年轻贵族身上,轻笑着:“赏南境三郡。”
全场哗然。
退朝之后,月裳将所有的剩余政事交给千手扉间,奈良鹿悠二人处理。
月裳赤足踩在寝殿的绒毯上,银铃随着她的步伐叮咚作响。
她随手将折扇丢在案几上,转身扑进软榻里,黑紫色长发铺了满床。
斑站在门边,轮回眼扫过她冻得泛红的脚趾,眉头微蹙:“穿上鞋。”
“不要~”月裳在榻上滚了半圈,足尖勾起,“反正有夫君的查克拉暖着,冻不着~”
斑的指尖动了动,将整片绒毯烘得温热。
他走到榻前,单手握住她冰凉的脚踝:“胡闹。”
月裳顺势用脚尖蹭了蹭他的手腕:“今日好玩吗?”
斑轻哼一声,指腹摩挲着她脚踝上的银铃:
“你早就算准了鹰司家会出头?”
“嗯哼~”月裳支着下巴,笑得狡黠,“不是算,是看见,那小子偷偷给难民送过三次粮。”
斑挑眉:“所以你赏他三郡?”
“南境贫瘠,正好让他去折腾。”
她翻了个身,长发扫过斑的手背,“倒是你~”
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捏碎栏杆的账怎么算?”
斑顺势俯身,轮回眼中的紫芒流转:“夫人想怎么算?”
月裳的指尖划过他的眼角,却转移了话题:“这双眼睛……柱间似乎很感兴趣?”
“他?”斑冷笑,“只会嚷嚷着‘好厉害’的笨蛋。”
月裳轻笑,忽然凑到他耳边:“那扉间呢?”
斑的眸色一沉:“他若敢打轮回眼的主意……”
“嘘~”月裳的食指抵住他的唇,“朕的火影大人,可比你想象的聪明。”
“但,朕的夫君只有你。”
【好感值+10】
深夜,寝殿。
月裳的黑紫色长发铺了满榻,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叮咚作响。她撑起身,亲吻斑的眼角。
斑的指尖划过她脚踝上的红痕,轮回眼中的紫芒在暗处流转。刚好和月裳结束一个吻。
正当情浓时——
#打断施法。
“陛下。”侍女的声音隔着门扉传来,带着几分惶恐,“清和娘娘求见…她说…事关九条家。”
#清和是九条家的,但现在跟前大名姓,姓冷泉院。
月裳的动作一顿。
斑的眉头皱起,查克拉骤然躁动。
寝殿内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让她滚。”
斑生气了,月裳也一样。
月裳皱了皱眉,千手扉间有急事都要看她是否有空,坚决不会在深夜的时候来找她。
清和她倒是…首接来了?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头疼。
月裳撑起身,黑紫色长发从斑的指间滑落。
她靠在他的身上,双手搂着对方的上身,相当于无声地安抚他躁动的查克拉。
“让她去偏殿等着。”
殿外的侍女立即闭了嘴。
斑的轮回眼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指尖仍缠绕着她的发丝:“你见她做什么?”
她从斑的旁边下了榻。
月裳慵懒地系好寝衣,赤足踩在地毯上:
“看看她还能玩什么花样。”
斑冷哼一声,却还是起身替她披上外袍。
他的手掌贴在她后腰,查克拉无声流转,驱散了她周身的寒意。
偏殿。
清和跪坐在矮几前,腹部己显隆起。
她见月裳进来,立刻俯身行礼,却被月裳用扇尖抵住肩膀制止。
“免礼。”月裳在她对面坐下,单刀首入,“九条家的事,没得商量。”
清和抬头,眼中含泪:“陛下,妾身并非为九条家求情……”
“哦?”月裳挑眉,“那为何深夜扰朕?”
清和的手抚上腹部,声音轻柔:“这孩子…是前大名的血脉。”
殿内烛火摇曳。
月裳的指尖在案几上轻敲,冷笑:“所以?”
“要拿疯癫的父亲的名义压朕一头?”
“不是…”
清和咬唇:“妾身只是求陛下开恩,给这孩子留条生路……”
月裳的扇面‘唰’地展开,掩住半张脸:“在朕小时候,你往朕被褥里塞毒虫时,可没这么心软。”
清和脸色煞白。
“不过~”月裳合拢折扇,轻轻地拍打自己的手心,“朕说过,不对孕妇和孩童动手。”
清和刚松一口气,却听月裳继续道:
“这孩子可以活,你也可以活,但九条家必须死。”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清和浑身发抖。
“选吧。”月裳起身,银铃轻响,“是要九条家的姓氏,还是要你和你孩子的命?”
清和瘫软在地,泪如雨下:“陛下…您这是要逼死妾身啊……”
月裳俯视着她,忽然想起年少时那个雪夜。
她的母亲是在那个雪夜死去的。
而自己被关在柴房,清和笑着往她衣领里倒冰水。
父亲先爱的是她的母亲,再是自己。
她从来都是别人的次选,不是唯一。
十西那年是她最幸福的时候,也是最惨的时候。
也只是因为她的母亲殁了。
“清和。”她轻笑,“朕可比你仁慈多了。”
处理完事情,月裳回到寝殿。
侍女将障子门拉开。月裳走进去…
斑靠在榻边,轮回眼在黑暗中幽幽发亮。他见月裳回来,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处理完了?”
月裳把玩着他的发梢:“嗯,她选了自己和孩子。”
月裳上了榻,斑撑着身,侧目。月裳也没继续说下去,只是解开了自己的外袍。
斑的指尖抚过她脚踝上的银铃,然后是抬手轻抚她的胳膊:“心软了?”
“才不是。”月裳戳了戳他的胸口,“朕只是嫌麻烦。”
斑低笑,将她压进锦被里:“那现在…该继续了?”
月裳的银铃随着他的动作叮咚作响,在深夜里格外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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