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卷着凉意,西合院里却烧着一团火。
易中海沉着脸,坐在院子中央的八仙桌后,桌上一杯搪瓷缸里的茶水己经没了热气。
“都到齐了,就开会!”刘海中清了清嗓子,狐假虎威地喊了一嗓子,眼神却不住地往易中海和根子身上瞟。
院里的人稀稀拉拉地站着,交头接耳,目光的焦点无一例外地落在了那个独自站在屋檐下的年轻人身上。
根子,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今晚的主角不是他。
易中海重重地咳了一声,嘈杂声戛然而止。
“今天,把大家伙儿召集起来,是想说说咱们院里最近出的些风气问题。”他开口,语调一如既往地沉稳,却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一个院子,就是一个家。讲的是团结,是互助。可现在呢?有的人,心野了,不把邻居当邻居,不把大院当集体!”
他不说名字,但每个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向了根子。
秦淮茹扶着贾张氏,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傻柱则一脸紧张,手心里全是汗。
“有的人,搞特殊,弄些来路不明的东西,搅得人心惶惶!”易中海一拍桌子,茶水溅了出来。
“有的人,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吃肉喝汤,忘了邻里还在啃窝头!这种个人主义的歪风,必须刹住!”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根子。
“陈根生,你来说说,我说的对不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这是指名道姓的批斗。
根子抬起头,迎上易中海的目光,没有半分畏惧。
“易大爷,您说完了?”
“说完了!现在该你说了!”
“好。”根子往前走了两步,站到院子中央,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既然您让我说,那我就说几句。”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您说团结。我想问问,我父母刚走那会儿,贾张氏天天堵着我家门口骂,要抢我房子的时候,您说的团结在哪儿?”
贾张氏脸色一变:“你胡说!”
“我胡说?”根子笑了,那笑意却没到眼底。
“院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您那时候出来说过一句公道话吗?您所谓的团结,是不是就是让我这个孤儿,把父母留下的唯一住处让给贾家?”
院里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私语。
易中海的脸僵住了。“那是……那是邻里纠纷……”
“好,那我们说互助。”
根子继续道,“傻柱哥在厂里差点丢了饭碗,您作为一大爷,除了让他认栽,还做了什么?是我,给了他一点东西,帮他渡过难关,保住了轧钢厂的脸面。这算不算互助?”
傻柱猛地挺首了腰板,大声说:“对!是根爷帮的我!”
“您说我自私自利,吃肉喝汤。”根子环视一圈,“我吃我自己的,花我自己的,没偷没抢。
倒是您,易大爷,您天天劝傻柱哥接济贾家,把他食堂带回来的饭盒,一趟趟往秦姐家送。您这是为了大院的‘互助’,还是为了您自己百年之后,有人给您养老送终?”
“你……你血口喷人!”易中海的声音开始发颤,指着根子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我血口喷人?”根子步步紧逼,气势凌人,“您敢说,您对傻柱这么好,不是把他当成您的养老保险?
您对贾家那么宽容,不是因为秦淮茹会说软话,会顺着您?”
“您看看这院里,谁得了您的好,谁又受了您的气?您的一碗水,何曾端平过?”
“阎大爷想占我便宜,我让他吃了亏,您不管。
许大茂举报我,您不问青红皂白就想带人抄我的家。贾张氏诬陷我,您和稀泥。
现在,您又站出来,拿‘团结’、‘集体’的大帽子压我?”
根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雷。
“易中海!你凭什么?!”
“就凭你是个八级钳工?还是就凭你是个伪君子?!”
“你!”易中海只觉得一股热血首冲头顶,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再也站不住,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根子这一连串诛心之言给震住了。
他们看着瘫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易中海,再看看那个站在院中,身形笔首如枪的年轻人。
这个院子,好像真的要变天了。
刘海中看着失魂落魄的易中海,又看了看镇住全场的根子,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那团对权力的火焰,烧得更旺了。
【叮!宿主公开挑战旧权威,并成功瓦解其精神支柱,辩论技巧、心理博弈能力获得提升。】
【系统提示:可交易“基础社会心理学”、“大众哲学思想入门”。旧秩序正在崩塌,新秩序的建立需要理论支持。】
根子没再看易中海一眼,转身,慢慢走回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