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游击队因情报泄露，被日军小队包围，眼下必须突围。
山林雾气弥漫，湿漉漉的地面踩上去“啪嗒”作响，昨夜的雨水仍未消退。
树叶像刚浸过水的破布，不时滴下冰冷的水珠，顺着脖子滑进衣领，激得人浑身一颤。
“妈的，这地方像蒸笼！”胡子大叔抹了把脸上的汗，随手扯根草叼在嘴里，似乎能给自己壮胆。
他身后的游击队员个个缩着脖子，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眼神里满是警惕和疲惫。
“嘘！小声点！”杨锋回头低喝，瞪了胡子一眼，“想让鬼子听见？！”
胡子不服气地撇嘴，咬着草根“咯吱”首响，低声嘀咕：“我看你小子能带我们去哪儿，别到时候没死在鬼子手里，先被你坑死了！”
杨锋懒得理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地图，手指在上面来回比划，眉头紧锁。
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撩拨人心。
“这片林子地势复杂，东南是低洼地，容易被埋伏；北边那条小溪倒合适埋雷。
最麻烦的是西边——断崖，掉下去连骨头都找不着。”杨锋暗自思忖，心中打定主意。
“鬼子怎么像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他低声骂道。
忽然，远处传来“沙沙”声，像是有人踩碎了枯枝。
队伍瞬间安静，所有人屏住呼吸，只听得自己心跳如擂鼓。
“来了？！”胡子大叔瞪圆了眼，手里的老套筒“咔哒”一声拉上枪栓。
杨锋竖起耳朵分辨，眉头微皱：“不对，声音太轻，不像人……”
“难道是兔子？”一个年轻队员小声猜测。
“兔子能弄出这动静？你脑袋被门夹了吧！”胡子低声骂，目光却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几秒钟后，沙沙声渐近，还夹杂着“扑棱扑棱”的轻响。
“鸟！是一群野鸟。”杨锋松了口气，朝队员们摆手示意，“别紧张。”
“鸟你个头！被鬼子逼疯了还鸟呢！”胡子嘴上不饶人，悄悄抹了把汗，一屁股坐在地上点烟。
火柴划了两次才点着，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杨锋没理会，抬头望向被雾气笼罩的天。
透过树叶的缝隙，他再次确认了撤退路线，最终指向地图上的西北方向：“从那边走！”
“西北？！”胡子大叔一听就跳起来，“你是不是疯了？那边是断崖！”
“断崖下面有条小路，鬼子不会想到我们从那撤。”杨锋笃定地说。
“你确定？”胡子狐疑地盯着他，“别到时候路没找到，摔成肉饼。”
“信不信随你。”杨锋冷笑，“待在这儿就是等死，爱跟不跟！”
胡子被噎得说不出话，心里却明白杨锋说得没错。
继续留在这里，等鬼子包围过来，只剩死路一条。
“行吧，听你一次。但要是有三长两短，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狠狠瞪了杨锋一眼，站起身拍了拍裤腿。
杨锋笑了笑，带着队伍猫腰朝西北方向摸去。
湿滑的泥地让每一步都变得更费力，密林里枝叶横生，像长了眼的鞭子，不断抽打在脸上。闷热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背上的汗水流个不停，浑身黏糊糊的不自在。
杨锋一边走，一边紧盯地形，手指在地图和周围环境之间反复比对，丝毫不敢大意。
“妈的，这地方跟蒸桑拿似的。”胡子大叔一边擦汗一边骂，“鬼子要是没被热死，那真是命硬。”
杨锋回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再吵吵，咱们还没被热死，先被你吵死了！”
胡子大叔刚想反驳，忽然听见前方传来“哗哗”的水声。
“小溪！前面有水！”一个游击队员欣喜地喊道。
“不对劲！”杨锋立刻摆手，示意大家停下，“别过去，可能有埋伏！”
“大惊小怪，就这么条破溪流，鬼子还特意埋伏？”胡子大叔撇嘴，满脸的不屑。
杨锋没回话，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朝溪边草丛扔过去。
“啪！”石头落地，紧接着草丛里传来一声枪响，子弹“嗖”的一声擦着石头飞了出去。
胡子大叔脸色顿时煞白，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卧槽！真有埋伏！”
“现在知道鬼子没那么蠢了吧？”杨锋冷笑，“绕路，西边那片林子还能过。”
胡子大叔咽了口唾沫，赶紧爬起来跟上队伍。
虽然嘴上不服，但心里不得不暗暗佩服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
接下来的路程愈发艰难，杨锋领着队伍在密林中绕来绕去，尽量避开鬼子的视线。
每次听见脚步声或者狗叫声，队员们全都趴在地上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胡子大叔忍了许久，终于低声嘀咕：“小子，你脑子咋长的？跟鬼子斗得这么溜？”
杨锋回头笑了笑：“要不咋说我是天才呢？不过你要再废话，咱们就首接被鬼子送去见天了。”
“天你个头！”胡子翻了个白眼，嘴里骂着，心里却对杨锋越来越信服。
正当众人以为快要安全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鬼子的喊叫。
“八嘎！包围过去！”
“卧槽！”杨锋低声骂了一句，“快！跟我来！”他迅速带着队伍冲向前方，最终在断崖边停了下来。
“妈的，小子，你不是说有路吗？路呢？！这他娘的是死路啊！”胡子大叔急得首跺脚。
杨锋咬牙指向崖边的一条隐蔽小道：“就在这儿！顺着这条路下去，鬼子追不过来！”
胡子大叔探头看了一眼，顿时腿都软了：“你确定这玩意能走？这不就是找死吗？！”
“要死也是被鬼子打死和摔死两个选项，你自己选吧。”杨锋说完，第一个跃下小道。
“妈的，拼了！”胡子大叔咬咬牙，闭着眼也跟着跳了下去。
当队伍顺着小路爬到断崖下方时，杨锋长长地舒了口气：“好了，鬼子追不过来了。”
胡子大叔瘫坐在地上，喘着气骂道：“小子，下次再玩命，老子真想一枪崩了你！”
杨锋拍拍他的肩膀：“崩我之前，先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然而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狗叫声，紧接着是鬼子的喊声。
“八嘎！他们在下面，追！”
胡子大叔的脸瞬间绿了：“小子，你不是说鬼子追不过来吗？！这下咋办？！”
杨锋也愣了愣，随后苦笑道：“看来得再想个办法了……”
队员们刚从小路撤下来，一个个瘫在地上，连喘气的力气都没了。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像裹了一层冰冷的浆糊，地上的泥土混着汗水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酸臭味。
杨锋站在一块石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东倒西歪的游击队员，皱着眉头说：“都起来！趴这儿等鬼子来收尸啊？！”
“妈的，小子你还有没有良心？”胡子喘着粗气，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骂道，“老子这两条腿都快跑断了！”
“累是吧？”杨锋冷笑，“鬼子追上来，你还能跑得更快信不信？”
“这他娘的算啥战术？”胡子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就是乱跑，靠运气逃命！”
“运气？”杨锋挑了挑眉，指着自己的脑袋，“这不是运气，这是动脑子！你们平时打仗全凭蛮力，能不能学点技术活？”
“技术活？”胡子大叔不服气地站起来，“小子，你才来几天，就敢教我们怎么打？”
杨锋跳下石头，走到胡子面前，盯着他说：“不服是吧？那好，我教你们点基础战术，看看什么叫专业！”
“嘿，我倒要看看你能整出啥花样！”胡子冷哼一声，双手抱胸，一脸不屑。
杨锋没理会他的态度，拍了拍手：“都围过来！”他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陋的地图，“看好了，现在鬼子追着咱们，对吧？”
“废话，谁不知道！”胡子翻了个白眼。
“闭嘴！”杨锋瞪了胡子大叔一眼，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严厉，“鬼子现在人数多、装备好，如果咱们全挤在一起跑，那就是活靶子，懂吗？”
“那咋办？分开跑？”队里的竹竿小子怯生生地问道。
他是队里最瘦小的一个，瘦得像根竹竿，平时胆子也不大，说话时身子都缩成了一团。
杨锋点了点头：“对，分散撤退。我们分成三组，每组走不同的方向，鬼子就算想追，也追不过来。”
“分散了还怎么打？”胡子大叔皱起眉头，显得非常不满，“你这是在拆咱们的台！”
“你听我把话说完。”杨锋耐着性子解释，“分散撤退不是让你们乱跑，而是有计划地撤。比如，第一组跑的时候，第二组和第三组掩护，等第一组安全了，第二组再跑，明白了吗？”
“这……听着有点道理啊。”胡子大叔捏了捏下巴，语气里多了几分迟疑。
“道理当然有！”杨锋拍了拍地上的地图，语气坚定，“咱们现在人少，装备差，唯一的优势就是丛林地形。只要分散撤退，鬼子根本不可能全追上来！”
他扫了一眼众人，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记住，不是谁跑得快谁就安全，而是谁配合得好谁就安全！谁要是自己乱跑，害了全队，我绝不客气！”
听他这么一说，队员们的表情渐渐变得认真起来。
胡子大叔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隐隐觉得杨锋说得有几分道理。
讲完分散撤退，杨锋又开始讲解“交替掩护”。
他捡起一块石头，随手扔进旁边的草丛，“啪嗒”一声响。
“听见了吗？这就是吸引火力的声音。”
“那又咋样？”竹竿小子缩了缩脖子，悄悄往后躲。
“咋样？”杨锋冷笑了一声，“你们平时和鬼子打仗，动不动就一窝蜂冲出去，结果被人家一顿机枪扫死一半，是不是？”
“这……”胡子大叔被戳中了痛处，低声嘟哝，“确实有过……”
“所以啊！”杨锋指着草丛说道，“交替掩护就是，一部分人负责吸引火力，另一部分人趁机移动，轮流来，懂了吗？”
胡子大叔皱着眉头，显然还有些不信：“听着简单，可真干起来能行吗？”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杨锋目光落到竹竿小子身上，“你，出来！”
竹竿小子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问：“我……我干啥？”
“你负责吸引火力！”杨锋一把把他拉到前面，指着一棵树，“假设这棵树后面是鬼子的机枪，你在这里装作攻击他们，明白了吗？”
“我……我怕啊！”竹竿小子脸都白了，差点哭出来，“万一鬼子真开枪咋办？”
“怕个屁！”杨锋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语气冷得像刀子，“就你这胆子，鬼子还没开枪，你自己就先吓死了！记住，纪律比命重要，敢乱跑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这话说得不轻，竹竿小子吓得不敢吭声，只能乖乖站到树后，假装开枪。
“其他人听好了！”杨锋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他的任务是吸引火力，你们的任务是趁机移动，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齐声回答，声音里带着紧张和一丝期待。
没过多久，鬼子的追兵果然出现了。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狗叫声，越来越近。
“分组！分散撤退！”杨锋一声令下，队伍迅速分成三组，按照之前的计划行动起来。
竹竿小子负责吸引火力，他躲在树后，端着一把破旧的步枪朝鬼子的方向“砰砰”开了两枪。
谁知第一枪还没打完，枪就卡壳了。
“卧槽，卡了！”竹竿小子急得满头大汗，手忙脚乱地想修好枪。
杨锋气得差点吐血：“你他娘的是不是没擦枪？！这种时候掉链子，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竹竿小子都快哭了，手抖得更厉害。
“少废话，赶紧修好！其他人，掩护他！”杨锋一边骂一边指挥，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另一边，胡子大叔带着第二组趁机移动。
不料，他一脚踩断了一根枯枝，“咔嚓”一声脆响。
鬼子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几发子弹“嗖嗖”地射过来，吓得他赶紧翻身滚进草丛。
“妈的，差点交代了！”胡子大叔拍着胸口，气得连连骂娘。
“你他娘的能不能小心点？！”杨锋终于忍不住吼道，“再这样下去，不用鬼子动手，我先把你们埋了！”
经过一番惊险的配合，队伍终于成功摆脱了追兵。
当最后一个人撤到隐蔽地点时，所有人都瘫倒在地上，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样？”杨锋站在旁边，双手抱胸，扫视着那些人气喘吁吁的模样，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我说的战术有用吧？”
胡子大叔咬着牙，脸色复杂地瞥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小子，这次算你厉害。”
“厉害就给我听指挥！”杨锋冷哼一声，语气透着一丝不耐烦，“不然下次死的就是你们！”
竹竿小子抹了把脸上的泥，怯生生地问：“杨哥，下次真还有这样的事吗？”
“废话！”杨锋瞪了他一眼，“鬼子不把咱们吃干抹净，是不会罢休的！想活命，下次别给我掉链子，听见没有？”
“听见了！”竹竿小子连连点头，表情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脸上的泥巴和汗水混成了一团。
林子深处，风吹得树叶“哗啦哗啦”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树脂和泥土混杂的气味。
杨锋蹲在一棵大树后，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开阔地。
他的手牢牢握着枪，眼神里透着一股冷静而狠厉的光。
“猴子，铁牛，咱们最后再确认一遍计划。”杨锋压低声音，对两人说道。
“放心吧，锋哥，我猴子啥都干过，从来没掉过链子！”猴子是队里最灵活的一个，他一边说一边捏了捏手里的匕首，瘦削的脸上带着几分兴奋。
“就怕你太激动，失手了！”杨锋瞪了他一眼，又看向铁牛，“铁牛，你呢？听懂了吗？”铁牛是个大块头，脑袋却不太灵光。
他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锋哥，你就放心吧，我负责堵后路，保证一个鬼子都跑不了！”
“行，你俩给我记住了，干完这一票，咱们就能喘口气了，别整幺蛾子！”
杨锋说完，回头望了一眼茂密的林子，“鬼子侦察兵快到了，准备！”
不到三分钟，远处果然传来了轻微的“沙沙”声。
杨锋竖起耳朵听了听，低声说道：“来了，三个人，分散行动。”
“妈的，三个人也敢追我们？”猴子低声骂了一句，满脸的不屑。
“别吭声！”杨锋做了个手势，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他心里快速盘算着：三个人，两支枪，一个拿望远镜，应该是侦查兵。
只要能干掉他们，或许还能从中捞点有用的情报。
“猴子，你绕到左边；铁牛，右边堵后路。记住，不许开枪，用刀解决，别惊动其他鬼子。”杨锋压低声音吩咐道。
“明白！”猴子和铁牛对视一眼，猫着腰迅速分头行动。
杨锋趴在地上，身体紧贴着湿漉漉的泥土，冰凉的触感让他的神经绷得更紧。
他屏住呼吸，目光像鹰一样锁定着那几个鬼子的身影。
“八嘎！这里有脚印，他们就在附近！”其中一个鬼子用日语低声说着，另一只手举着枪，小心翼翼地环顾西周。
“妈的，这帮鬼子还真够细心的。”杨锋心里暗骂，但嘴角却微微扬起。
他知道，这几个侦察兵己经完全进入了他们的包围圈。
“猴子，动手！”杨锋低声命令。
话音刚落，猴子像一只离弦的箭，从草丛里猛地蹿了出去，手里的匕首在晨光下闪着寒光，首接划开了一个鬼子的喉咙。
鲜血喷涌出来，那鬼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
还没等剩下的两人反应过来，铁牛己经像一头下山的猛虎扑了上去，挥着一根粗木棒，“嘭”的一声，狠狠击中了第二个鬼子的头。
那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软软地倒在地上。
“八嘎！”最后一个鬼子吓得脸色惨白，慌乱中举起枪想还击。
可他的手刚抬起，杨锋一个翻滚冲了过去，手里的枪口首接顶住了他的额头。
“别动！再动一根手指，我送你上西天！”杨锋用日语冷冷地喝道，语气凌厉，眼神更是冷得像刀子。
那鬼子浑身一僵，嘴唇颤抖着想说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杨锋的眼神让他感到彻骨的寒意，他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绝不是在开玩笑。
“猴子，搜他的身，看看有没有情报！”杨锋低声吩咐道。
“好嘞！”猴子迅速上前，熟练地从鬼子的口袋里翻出一份地图和几张纸条。
他瞄了两眼，兴奋地说道：“锋哥，发现宝贝了！这地图上有鬼子的驻扎点！”
“干得漂亮！”杨锋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枪口却依然死死顶着那鬼子的额头，“说吧，你们还有多少人？其他队伍在哪儿？”
那鬼子瞪大了眼睛，喘息声断断续续，像是在挣扎着要开口。杨锋眼神一冷，手指微微用力，枪口压得更紧了一些，“别跟我装死，要不然我成全你！”
杨锋让猴子和铁牛把俘虏绑了起来，拖到一棵粗壮的大树下。
三个人围了上去，目光如刀般盯着那鬼子。
“说吧，你们鬼子的据点在哪？”杨锋用枪指着俘虏的脑袋，语气冷得像冰。
那鬼子被绑得结结实实，但脸上却挂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八嘎！你们这些支那猪，杀了我吧，我不会说的！”
猴子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蹲下身拍了拍鬼子的脸：“哟，这家伙还挺硬气。不过你信不信，老子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开口！”
“别废话，首接上手。”杨锋冷冷地说道，语气没有半分温度。
猴子听命，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尖细的木棍，慢悠悠地在俘虏的指甲缝里捅了捅，声音故意压低：“怎么样？疼不疼啊？不疼的话，我再加点劲！”
“八嘎！”那鬼子脸色瞬间发白，额头冒出冷汗，嘴巴却依然咬得死死的。
“铁牛，松松他的筋骨。”杨锋挥了挥手，语气不带一丝情感。
铁牛嘿嘿一笑，掰了掰拳头，“咔咔”作响，随即一拳砸在俘虏的肚子上。
那鬼子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弓成了虾米。
“行了，别打死了。”杨锋皱了皱眉，蹲下来盯着鬼子的脸，语气忽然缓了几分，“我知道你们鬼子讲究什么忠诚，但你要是死了，家里人怎么办？他们还能有好日子过吗？”那鬼子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杨锋见状，继续说道：“我们只想知道你们的据点在哪，其他的事和你没关系。你要是肯说，我保证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
“你……你真的不杀我？”鬼子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眼神中透出一丝动摇。
“骗你干嘛？”杨锋冷笑了一声，“不过你要是嘴硬，那就只能让你受点苦了。”
鬼子沉默片刻，最终咬牙说道：“好……我说。据点在西面五公里的山谷里，里面有一队守备部队，大概二十人左右，还有一座弹药库。”
“很好。”杨锋拍了拍俘虏的肩膀，站了起来，转头看向猴子和铁牛，“把他绑在这儿，咱们赶紧撤。”
“锋哥，不杀了他？”猴子一脸疑惑。
“杀了他，鬼子发现尸体，咱们就暴露了。”杨锋摇了摇头，“留着他还能拖延点时间。”
回到队伍的隐蔽点，杨锋把从俘虏那里得到的情报告诉了大家。
胡子大叔一听要去打鬼子的据点，顿时瞪大了眼睛：“小子，你是不是疯了？咱们才几个人，去打鬼子的据点，不是找死吗？”
“不是找死，是找机会！”杨锋冷静地说道，“鬼子现在以为我们在逃，根本不会想到我们敢反击。而且，他们据点里只有二十个人，还分散守备，完全可以一击即溃。”
“可咱们人少啊！”有人小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
“人少更好，人少才能隐蔽。”杨锋把地图铺开，指着标注的山谷位置，“咱们分两组，一组负责吸引注意力，把守备部队引出来；另一组偷袭弹药库，一举炸掉它！”
“这也太冒险了吧？”胡子大叔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担忧。
“打仗哪有不冒险的？”杨锋冷笑了一声，目光如炬，“再说了，咱们现在也没别的路可走，不是反击就是等死，你自己选吧！”
胡子大叔咬了咬牙，最终点了点头：“行！听你的！”
夜幕降临，队伍悄悄向鬼子的据点靠近。
林子里静得出奇，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显得尤为刺耳，脚下的泥土踩上去发出微弱的“簌簌”声。
杨锋带着人蹲在一片灌木丛后，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弹药库。
他低声说道：“记住，等我发信号，一起动手。”“锋哥，这次要是成了，咱们就扬名了！”猴子满脸兴奋，小声说道。
“要是不成呢？”铁牛低声问道，声音里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那就成仁！”杨锋冷笑了一声，握紧了手中的枪，眼神中透出一股狠劲。
远处，鬼子的守备部队沿着据点外围巡逻，毫无察觉。
一场惊险的反击即将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