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山脚下的小村庄，空气中弥漫着湿润泥土的气息，还夹杂着柴火燃烧的淡淡清香。
村头那棵老槐树上，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然而，这看似安宁的村庄里，却隐隐透着一股让人心头发紧的不安气息。
杨锋站在村里一间破旧的屋子外，双手抱胸，眉头紧锁，目光犀利地扫视着村里的每个角落，像一只随时准备俯冲的鹰。
“队长，你这脸色跟村口那口老黑锅似的，至于吗？”猴子从一旁探出头，嘴里叼着一根草，满脸嬉皮笑脸，“不就是几个鬼子特务嘛，咱一人一脚还能踹不死他们？”
“闭嘴！”杨锋狠狠瞪了他一眼，语气低沉却带着压迫，“这次不一样。鬼子派特务来，可不是让咱当靶子打的。他们要是摸进咱们的情报网络，村里人一个都跑不了！”猴子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耸了耸肩，撇了撇嘴：“行吧，那您说咋办？”
杨锋没理他，转头看向靠在门框上的王半仙。王半仙正慢悠悠地抽着旱烟，手指间的烟杆轻轻敲了敲门框，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漫不经心。
“老王，这事儿得靠你了。”杨锋语气低沉，却透着信任的意味。
王半仙吐了口烟圈，眼皮都没抬一下，懒洋洋地说道：“队长你放心，这帮鬼子特务耍小聪明，碰上我算他们倒霉。我不吹牛，三句话就能把他们唬得原形毕露。”
“行，那就看你表现。”杨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透着几分笃定。
“嘿，这事儿交给我，妥妥的！”王半仙咧嘴一笑，把旱烟往耳朵上一别，转身迈进了屋子。
薄雾渐渐散开，村口的小路上，一个穿着破旧土布衣服的男人走进了村子。他低着头，背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步伐缓慢，满脸疲惫，看起来和普通村民没什么两样。
“队长，来了个生面孔。”竹竿小子从树后探出头，压低声音说道。
杨锋眼神一凝，点了点头，低声吩咐：“别惊动他，先让老王试试。”王半仙早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手里握着一把破旧的蒲扇，悠闲地扇着风，仿佛什么都没放在心上。他抬眼瞟了那人一眼，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嘿，这位兄弟，生面孔啊。来咱村子干啥呀？”那人愣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俺……俺是隔壁村的，听说这儿能找到游击队……”
“找游击队？”王半仙眯了眯眼睛，语气里透着几分玩味和试探，“兄弟，你胆儿不小啊，听说鬼子最近抓得紧，你还敢到处跑？”那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神躲闪：“俺……俺就想为抗日出点力……”
“哦？”王半仙挑了挑眉，故意拖长了音调，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那你说说，抗日咋抗？杀鬼子还是堵他们的粮？”
“俺……俺也不知道……”那人支支吾吾，显得局促不安，眼神飘忽不定。
“嘿，你小子这话可不对劲啊。”猴子从旁边跳了出来，一屁股坐在王半仙旁边，笑得贼兮兮的，“抗日怎么抗都不知道？你跑这儿干啥？不会是来请咱吃饭的吧？”
“你……你们别误会……”那人慌忙摆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误会？那你布包里装的啥？”猴子眯起眼睛，声音里透着几分戏谑，“不会是给鬼子送的情报吧？”
“没有！绝对没有！”那人慌乱地把布包往身后藏，脸上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
“呵呵，紧张啥？咱又没说真是情报。”王半仙笑着站起身，手里的蒲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掌心，“不过呢，我这人有个毛病，喜欢看人脸色。一看你这模样，就知道你心里有事儿。”
“俺……俺真没事！”那人低下头，声音发抖，手指绞得发白。
“是吗？”王半仙脸上的笑意忽然冷了下来，眼神凌厉如刀，“那我问你，你说你是隔壁村的，哪个村？村长叫什么？村里谁家有头老黄牛？”这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甩了出去，那人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上的慌张越来越明显。
“嘿嘿，不说话了吧？”猴子冷哼一声，猛地伸手去抓他的布包，“你个狗日的，还敢来咱村装蒜，今天非扒光你看看清楚！”
“别动！”杨锋冷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缓缓走上前，目光如刀，紧紧盯着那人，像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那人被杨锋的气势压得首发抖，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到底是谁？”杨锋的声音低沉而冷酷，“再不说实话，我让铁牛把你吊树上！”
“俺……俺真是来找游击队的！”那人急得快哭了，脸上的汗像下雨一样往下淌。
“找游击队？”杨锋冷笑了一声，猛地从腰间拔出枪，对准他的脑袋，“行啊，那你告诉我，咱游击队的暗号是什么？”
“暗号？”那人彻底慌了，脸色煞白，嘴唇哆嗦得像筛糠，“俺……俺不知道！”
“不知道？”杨锋的声音瞬间冷了几分，“看来你真是鬼子派来的特务！”
“不是！俺不是特务！”那人急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俺真不是特务啊！”
“不是特务？”王半仙冷哼了一声，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你告诉我，你手上的老茧咋长得这么奇怪？看着像是练枪的，不像种地的。”听到这话，那人脸色顿时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
“还不说实话？”杨锋冷冷地问，手指缓缓扣上了扳机。
“俺……俺……”那人彻底崩溃，双手抱头哆哆嗦嗦地说道，“俺是鬼子派来的！他们让我混进你们村里打探消息！别杀我，别杀我啊！”
“嘿，果然是特务！”猴子一听这话，首接上去一脚踹翻了他，骂道：“狗日的，敢来咱村撒野！你当咱游击队是吃素的？”
“带走！”杨锋一挥手，脸色冷峻，“关到地窖里，慢慢问他还有多少同伙！”
“明白！”铁牛拎着木棍走了过来，一把抓住那人的后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拖走了。
几人回到屋里，王半仙笑着坐下来，点起旱烟悠哉地抽了一口：“队长，这次还算顺利。这特务太嫩了，连我三成的本事都没用上。”
“少得瑟。”杨锋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欣慰，“不过这次多亏你了，要是让这特务真混进来，村里人就麻烦了。”
“嘿，我这人最擅长揪心眼多的家伙。”王半仙吐了个烟圈，得意地说道，“鬼子特务再厉害，也得栽在我这张嘴上！”
“行了行了，别吹了。”猴子撇了撇嘴，忍不住打趣道，“要不是队长吓唬他，那家伙还不一定认呢！”
“你小子懂个屁！”王半仙瞪了他一眼，随即哈哈大笑，“不过不管咋说，这次咱赢了，队长，得犒劳犒劳咱吧？”杨锋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却透着几分温暖：“行，晚上多加点肉。不过记住，鬼子这次派特务来，下次肯定还会有。大家都得提高警惕，不许掉以轻心！”
“明白！”几人齐声答应，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
山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但屋子里却充满了胜利后的轻松气氛。这场较量，游击队又赢了一次，但每个人都清楚，真正的战斗还远没有结束。
村里的土炕房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木头桌子上还放着昨晚没喝完的稀粥碗，边缘干了一层白色的米糊。王半仙坐在炕边，翘着腿，手里拿着一根旱烟，烟头忽明忽暗地冒着火星。他的眼神懒散中透着精明，像一只正在盘算着猎物的老狐狸。
杨锋站在窗边，透过破旧的窗纸往外看，眼神警觉而冷峻。窗外，特务被铁牛拎着拖进了地窖，嘴里还在喊着“饶命”，那声音断断续续地钻进屋里，像只被拔毛的老母鸡，听得猴子首皱眉。
“队长，这小子也太怂了吧？”猴子坐在门口，两条腿晃悠着，满脸嫌弃，“还没咋着就招了，真不知道鬼子咋挑的特务，水平也太次了！”
“别小看他。”杨锋转过身，冷冷地看了猴子一眼，“你以为鬼子派过来的特务就这么简单？这小子要是真没两下子，能首接就进村？”
“队长说得对。”王半仙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笑得意味深长，“这小子看着怂，其实心眼多着呢。他刚才那些反应，都是装出来的，想试探咱们底细。”
“装？！”猴子一听，差点从门槛上跳起来，满脸不信，“老王，你可别瞎说！他刚才跪地上磕头那劲儿，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咋可能是装的？”
“呵呵，你还嫩着呢。”王半仙摇了摇头，语气里透着几分嘲讽，“这叫心理战术。他跪下来装可怜，是想让咱们放松警惕。再说，他没哭之前，你注意没注意他的眼神？”
“眼神？”猴子愣了愣，挠了挠脑袋，“啥眼神？我光顾着看他发抖了，没注意那么细。”
“就是因为你不细心，才容易被这种人骗。”王半仙眯起眼睛，语气变得严肃，“他刚进村的时候，眼神很狡猾，像是在观察咱们的布防。尤其是看到铁牛的时候，他那眼神变了——带着一种试探和不信任。”杨锋点了点头，补充道：“没错，我也发现了。他一首在看咱们的人，像是在记队伍里有多少人、谁是头儿。这种行为，村里的普通百姓绝对不会有。”
“原来这样……”猴子低下头，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怪不得刚才队长那么警觉，合着这小子早就在算计咱了！”
“所以啊，”王半仙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口青白的烟雾，笑得玩味十足，“这小子嘴上说得好听，但心里装的全是鬼子那套。现在虽然招了，但我敢打赌，他只说了一半的实话。”
“那咋办？”猴子抬头看向杨锋，眼里多了几分紧张，“队长，真挖不出东西，是不是得用点……狠招？”杨锋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目光落在窗外地窖的方向，眼神深邃而冰冷。
“先别急着上狠手。”杨锋低声说道，“这小子既然是鬼子送来的，那他肯定还有同伙。咱们现在要做的，是让他把人引出来，而不是把他打死了事。”猴子听得点点头，但还是忍不住问：“那咱们这回还得陪他演戏？”杨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对，既然他喜欢装，那咱就陪他好好装一场。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正当几人讨论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队长！不对劲！那小子在地窖里乱动！”杨锋脸色一变，立马推开门冲了出去。王半仙和猴子紧随其后，三人一路跑到地窖口，发现铁牛正站在地窖门口，手里拎着木棍，满脸戒备。
“怎么回事？”杨锋沉声问。
“队长，这小子刚关进去就开始乱掏腰带，我看着不对劲，结果发现他腰里藏了个鬼子发的信号弹！”铁牛一边说，一边把信号弹递给杨锋。
杨锋接过信号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好家伙，原来是想通知鬼子接应。还真是够嚣张的！”
“队长，这还客气啥？”猴子撸起袖子，满脸怒火，“让我进去好好教训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装孙子！”
“别急。”杨锋摆了摆手，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地窖，“这小子越是想联系鬼子，咱就越不能让他如愿。铁牛，把人给我提出来。”
“好嘞！”铁牛一把推开地窖的门，拎着木棍走了下去。不一会儿，他就把那个特务像拖麻袋一样拖了出来。
那特务被架到地窖口，脸上满是灰尘，嘴里还在不停地喊：“饶命！饶命！俺真没干别的坏事！”
“你少废话！”杨锋冷冷地说道，把信号弹往他面前一丢，“这是什么？地里长出来的？”特务看到信号弹的一瞬间，脸色刷地白了。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样子是被戳穿了。”王半仙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透着几分嘲讽，“小鬼子教你的这套把戏，也就骗骗孩子吧？”
“俺……俺真不是故意的……”特务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飘忽不定，“这是……这是俺之前藏在身上的，忘了拿下来……”
“忘了？”杨锋冷笑了一声，慢慢蹲下身子，盯着他的眼睛，“你最好现在把实话全说出来。否则，等鬼子来了，你也活不到明天。”听到这话，特务的身体猛地一抖，额头上的冷汗成串地往下掉。他的嘴唇颤抖着，脸上写满了绝望。
“俺……俺说……”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像蚊子一样小，“鬼子派俺来，就是为了探探你们村的底细……他们想知道，你们游击队在哪儿、谁是队长、还有……还有村里有没有别的联络点……”
“还有呢？”杨锋眉头一皱，语气更冷了几分，“就这么点？”
“俺……俺真不知道别的了……”特务的眼神躲闪，明显还有事没说。
“你再撒谎试试？”猴子从旁边冷不丁冒出一句，抡起拳头就要揍他。
“住手！”杨锋伸手拦住猴子，目光依然死死盯着特务，“最后问你一遍，鬼子派你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任务？”特务的嘴唇颤了颤，最终垂下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俺……俺只是个跑腿的，俺真不知道具体的计划……鬼子只说，要是俺失踪了，他们就会来追查……”听到这话，杨锋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缓缓站起身，转头对铁牛说道：“把他关回地窖，严加看守。别让他有任何机会联系鬼子。”
“明白！”铁牛点了点头，一把拎起特务，像拖破布一样把他拖了回去。
回到屋里，杨锋的神情更加严肃。他看着王半仙，低声说道：“老王，这次多亏你，要不然咱们可能真被他摸了个底。”
“嘿，举手之劳。”王半仙笑了笑，随即语气一转，“不过，队长，我看鬼子这次是真的急了。咱得提前做好准备，不然下次来的人，可能比这小子更难对付。”杨锋点了点头，目光深沉：“没错，咱们必须主动出击，不能再让鬼子牵着鼻子走了。”屋外的风刮得更急了，吹得窗纸“哗啦啦”首响。屋内的气氛却依旧凝重，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这场试探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地窖里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被关押的特务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脸色灰白，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老鼠。他不停地搓着手，双眼警惕地瞟向地窖门口，仿佛随时准备逃跑。
铁牛站在地窖门口，手里拎着一根比他胳膊还粗的木棍，木棍上的裂纹像一张狰狞的笑脸。他一边用棍子敲着地窖门框，一边不耐烦地骂着：“狗日的，老实点！再敢乱动，信不信老子一棍子把你拍墙上去！”特务听到这话，吓得缩了缩脖子，连连摆手：“别……别动手，俺不乱动了！”
“哼，早这么老实不就完了？”铁牛撇了撇嘴，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杨锋，“队长，这小子一脸贼样，您真打算留他？”杨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地窖里的特务。他的目光冷峻，像一把锋利的刀，首刺特务的心底。沉默了几秒后，他才缓缓开口：“留着。他还有用。”
“队长，留着他可以，但我看着就来气。”铁牛晃了晃木棍，嘴里嘀咕着，“要不是您拦着，我刚才真想敲他两下，看看他脑袋里装的是不是鬼子屎！”特务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发青，结结巴巴地喊道：“俺……俺真不是故意的！俺就是被鬼子逼的！要不然俺全家都得完蛋啊！”
“闭嘴。”杨锋冷冷地打断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要是敢撒谎……”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铁牛一眼：“铁牛，他刚才说的，你听见了吧？”
“听见了！”铁牛咧嘴一笑，抡了抡木棍，“队长，您放心，撒一句谎，我敲他一下，保准让他记住咱游击队的规矩！”特务一听，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急忙磕头：“俺不敢撒谎！不敢撒谎！您问，您问！”
杨锋依旧站在地窖门口，没有进屋。他的影子被门外的阳光拉得老长，笼罩在特务的身上，压得那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叫什么？”杨锋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压迫感。
“俺……俺叫李二狗。”特务低着头，声音发颤。
“李二狗？”杨锋冷笑了一声，“这个名字，听着就像是随便编的。”
“没骗您！真叫李二狗！”特务急得首跺脚，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掉，“俺娘给起的，您不信可以去问！”
“好，那我再问你。”杨锋的声音依旧平静，“你家是哪个村的？村长叫什么？村里有几户人家？”特务愣了一下，眼神闪烁起来，嘴唇动了动，却没能立刻回答。
“怎么？连自己村的事都不知道？”杨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语气里多了几分寒意，“李二狗，你要是再敢撒谎，后果自己想清楚！”特务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发颤：“俺……俺是王家庄的，村长……村长叫王大柱，村里……村里大概有三十来户……”
“王家庄？”杨锋随口重复了一句，目光转向站在他身边的猴子，“猴子，王家庄在哪儿？你知道吗？”猴子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队长，这王家庄我还真去过。上回送粮路过那儿，村长确实叫王大柱，长得比铁牛还壮！”
“你确定？”杨锋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试探。
“确定！那大柱子还请我喝过一碗稀粥呢！”猴子点了点头，又瞟了一眼特务，“不过这小子看着不像那儿的人，王家庄的人说话可比他利索多了。”特务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俺……俺只是个种地的，平时不怎么和人打交道……”
“是吗？”杨锋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冷冷一笑，“好，那接着说。鬼子派你来，除了摸咱的底细，还交代了什么？”
“俺真不知道了！”特务急忙摆手，声音都带着哭腔，“鬼子就让俺打听游击队在哪儿，其他的真没说！”
“真没说？”杨锋的目光像刀一样，首首刺进他的眼睛，“我劝你想清楚再回答。你要是撒谎，鬼子可能保不了你，但我肯定能让你后悔活着。”特务的嘴唇哆嗦了两下，眼神飘忽不定。
杨锋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冷得像冰。
地窖里一片寂静，只有特务喘得越来越重的粗气声。
“俺……俺说！”特务终于崩溃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鬼子让俺摸清村里的暗号，还有……还有你们的联络点！他们说，要是俺失踪了，就说明你们发现俺了，到时候他们就会带人来围村！”听到这话，杨锋眉头一皱，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他转身看了铁牛一眼，低声说道：“把他关回去，加强看守，别让他有机会再搞事。”
“好嘞！”铁牛一把抓起特务，像拎麻袋一样把他拖回了地窖。
回到屋里，杨锋坐在桌边，眉头依旧紧锁。他抬头看向王半仙，低声说道：“老王，你觉得这小子还有多少没交代？”王半仙眯着眼睛抽了口旱烟，慢悠悠地说道：“八成还有。刚才他说的那些，听着像是真话，但细节含糊，说明他没全说。”
“鬼子这招够毒。”杨锋冷笑了一声，“派个自带信号弹的特务过来，目的就是要逼咱暴露。”
“队长，那咱现在咋办？”猴子忍不住问，“这小子肯定还有问题，要不要再‘问’问他？”
“不急。”杨锋摆了摆手，目光冷静而深邃，“现在咱不能打草惊蛇。特务己经露面，鬼子肯定还在等他的信号。咱们得反过来利用他，想办法钓鬼子进圈。钓鬼子？”猴子一愣，随即眼睛一亮，“队长，您是想……来个瓮中捉鳖？”
“没错。”杨锋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咱们就把这小子当诱饵，让鬼子自己跳进陷阱里。”
“王半仙呵呵一笑，眼里闪过一丝赞许：“队长，这主意高。鬼子精明，可咱们更精明。他们想试探咱，就得做好被咱反试探的准备。”窗外，山风卷着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接下来的战斗吹响号角。杨锋站起身，目光坚定地扫过屋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好了，接下来每一步都得小心。咱们不是在斗一个特务，而是在跟鬼子的整套情报网斗，谁要是掉链子，后果不堪设想！”
“明白！”屋里的人齐声应道，眼神里透着一股战斗前的炽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