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凝,我师妹如何自有玄灵宗庇护,无需你来费心。”
“沈师兄……”
“我是玄灵宗弟子,并非天玄宗弟子,你该唤我沈道友。”
“沈师兄?!你为什么突然不愿我唤你沈师兄了?是因为她对不对?”
“薛意凝,自进入秘境后你我遇到的那天我便告诉过你,我不愿你唤我沈师兄,是你自己死性不改,而非我突然不愿。”
“再者,我师妹是玄灵宗首席,还望你放尊重些,若不能便只好请我宗长老上门讨些说法了。”
“沈师兄……”
“薛意凝,知道为何今日白师妹会在我身边吗?”沈修竹不给薛意凝说话的机会,因为薛意凝翻来覆去就只有那些话,还只是感动了自己的行为。
薛意凝脸色白了白,但还是强装镇定,她不信风光霁月的沈修竹也会故意找人扮作他的道侣来劝她退缩,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为何?”
“玄灵宗弟子不可主动伤人,若主动伤人视情况而定关思过崖或逐出宗门,今日我叫白师妹前来便是要她为我作证。”语毕,沈修竹召出法器问生,旋即一道灵力刃向薛意凝袭去。
薛意凝不信沈修竹对她如此狠心,她不信几年的纠缠沈修竹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在赌,赌沈修竹对她有一丝的感情,不过很明显,她赌错了。
薛意凝到底是天玄宗弟子,且是有后台的弟子,因此灵力刃只是将她击飞,而不是伤到她。
“沈师兄……”
沈修竹并未停顿,而是跃下飞舟向被他击落在地的薛意凝走去,之前二人虽上了飞舟,但飞舟并未开启,吴攸宁也在隔间养伤。
薛意凝的眼神亮了亮,果然沈修竹对她有情,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沈修竹的眼神有多冷。
沈修竹收了法器,换了把短刀,他轻轻俯身,看起来斯文极了,称得上温文尔雅也不为过,可是一刀却挑断了薛意凝的左手手筋。
“我曾救过你一命,却不想换来你的纠缠,今日我沈修竹在此,有我玄灵宗首席为证,此一刀算是断了我对你的所有救命之恩,日后莫要再纠缠我了。”
沈修竹放下狠话,正要离开,似又想到了什么,“日后若再纠缠于我,便不只是左手手筋了。”。
话落,沈修竹走向白清莲的方向,薛意凝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痛极了,心中暗暗发誓,日后绝不会再理会沈修竹,便是他求,她也绝不会回头。
沈修竹回了飞舟,此时瘴气稀薄,己然能见到传承塔的方向,飞舟朝着传承塔的方向飞行,因着并不急,飞舟不过是白清莲御剑飞行的速度。
“她似乎还未死心。”
“她若还未死心我便只能请教师尊了。”沈修竹对薛意凝是真的没了法子。
“不到万不得己不要因她损害自己。”
“放心,此事我有分寸,最后若实在无法,我宁愿再不出宗门。”
“师兄倒是想得开,若是师妹遇到这类人,师妹只会先杀为敬,想来掌门与大长老也会理解我的。”
“掌门与大长老自然会理解,其实便是今日我杀了她,掌门与大长老也会理解我的。”
“为何?”
“刚才她出现后,你用留影石记录下她的言行了吧!”
不得不说,二人确实是有些师兄妹默契的。
“记录了。”
“那便能为我作证了。”
“作证什么?”
“一来可以作证她存有偏见,能让师尊和掌门相信我对她并无好感,二来可以作证她确实不会顾及我的意愿,师尊他们看过留影石后定会理解我的。”
“大长老的确是会理解你的作风。”
“自然,师尊最是讲理。”
“倒是你,长成这样,你穿男装多少是无效的,不如换回女装呢?”
沈修竹忘不了当年白清莲回到宗门后他师尊的反应,那时寒麟的脸色实在是精彩极了,要不是当时确实没有女亲传的弟子服样式,恐怕他师尊就要训斥她了。
白清莲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青色男装,她起先只是因为自己个子太高了,在一众女修中实在显眼,不好干杀人夺宝的勾当,如今不足一月秘境便会关闭,弟子们也要集结到一起,换回来也可。
“那我去换回来。”白清莲寻了一处房间,便走了进去。
沈修竹见白清莲去换了回来,多少心里某处石头落了地,受他师尊影响,他也见不得不伦不类的装扮。
见白清莲短时间内或许出不来,沈修竹拿出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喝起了茶,他比较喜欢云雾雪尖,饮入口中茶香中夹杂着一丝霜寒之气,最是甘冽,也因此他极为喜欢,不得不说他是被寒麟带大的孩子,便是喜好也是相似的。
不多时,白清莲出来便看到这般景象,一白衣公子独自品茶,与周边的云相映成画,颇有几分世外高人之感,便是见到这一幕的她,也只觉心旷神怡。
“师兄,没我的?”
“有,怎么没有。”说着沈修竹又拿出一把椅子,一只茶杯,为白清莲倒了一杯。
白清莲鼻尖轻嗅,后轻轻一饮,便是不懂茶的她也能尝出这是好茶。
“这是什么茶?入口甘甜,回味清冽,细细品味泛着一丝清香。”
“云雾雪尖,它虽生在高山之中,却并非极具寒气,只带有轻微的寒气,如此反而使其回味清冽,师妹若是喜欢找我师尊要些,顺便帮我要些。”
沈修竹絮絮叨叨,指望白清莲能帮他去师尊那要些茶,却不想抬头一看,白清莲己然入定。
沈修竹又看了看自己的茶,是云雾雪尖没错,怎么还叫师妹入定了呢?
但白清莲没给沈修竹多少反应的时间,白清莲眉心似乎有什么浮起,秘境之内似乎变天了,狂风骤起,乌云涌现,二者相交形成一层层的漩涡,乌云之上的天际泛着金光,似是有什么即将要从金笼中逃出。
乌云之间雷电涌现,沈修竹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桌子和椅子,又敲响吴攸宁的房门,带着吴攸宁离开了飞舟。
果不其然,沈修竹与吴攸宁离开没多久,泛着九色之光的雷一下劈在了飞舟的保护罩上,飞舟当即西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