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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车上的司机下来，向着门卫大爷敬了一礼，然后说明了情况。
门卫大爷打开了门，顺便小跑着到了郑建国跟前。
“建国，是给振华送设备的。”
“张兵，去把那车带到精加工车间那里，找史主任他们安排卸车。”
“是。”张兵大声回应着。
张兵就是本市人，接受分配后的第二天就来上班了。
郑建国深知这种人骨子里都是骄傲的，如果以残疾人来看待对方，时间长了，这种人的心理会出现问题的。
那就在对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正常使用就好了。
张兵很喜欢机械厂的氛围，和军营的氛围差不多，没有太多的尔虞我诈，再一了解，厂里职工都是老兵为主，更是喜欢。
常爱国很好奇，这机械厂又来新装备了，这是又要上什么项目。
没打扰郑建国，一个人跟着车队来到了车间。
有些工人认出了常市长，没办法，最近这位市长常来，不认识都不行，但只是淡定的微笑算是打过了招呼，就各忙各的去了。
机械厂的氛围还真是独特。
“常市长，您什么时候来的？”
郑建国经人提醒，过来招呼了起来。
“没事，你忙你的，我就是听说了纺织厂的职工都来你这应聘上班了，怕出什么问题，过来看下有什么能帮忙的。”
“谢谢常市长关心了，没事，来的早的女工们都能上手了。”
“这么快吗？”
“本身那活就是个熟练工种，又没什么技术难度，其实主要还是心态问题。”
“恩，这个确实是，你这边又来了什么设备啊。”
“有5台机床，还有冲床什么的，都是汽车生产需要的设备，就是今年用不上了。”
“怎么不能提前用吗？”
“天太冷了，车间空间大，没法保证温度，地基没法做啊。”
“哦，我们这儿的冬天太冷了，这个暂时没办法。你去忙，我随便看看。”
郑建国也没和常市长客气，回了办公室。
纺织厂的于凤梅厂长在办公室里看报都看不进去了。
自己无能，让这么多职工没活干，开不了工资，现在职工们都自谋出路去了，也不知道机械厂那边什么情况。
老派的干部可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大多数还是真正关心职工的。
越想越焦虑，于厂长索性出了办公室，骑着自行车去了机械厂。
等于凤梅到了机械厂，被门房大爷领着去见郑援朝时，被机械厂的工作氛围深深地震撼了。
工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在各自的工位上紧张而有序的忙碌着，郑援朝也正撅着屁股在铁皮上划线，要不是见过面，于凤梅真没想到这是机械厂的副厂长。
“于厂长，你怎么来了？”
“郑厂长，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我想看下我们的职工在新环境适应不适应，不知道合适不？”
郑援朝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把手，笑呵呵地说：
“于厂长，很关心职工啊，不过，现在她们可是我们厂的职工了，你可别后悔啊。哈哈。”
于厂长脑袋里打着问号，郑援朝这话是啥意思，首到进入了打火机车间，也就是原来的办公楼。
这才知道了问题所在，女工身边负责培训的小伙子们那个热情啊。
尤其看到有个满脸横肉，却笑的有点猥琐留着寸头的男人，在殷勤地指点着一个漂亮的女工时，于凤梅哪还能看不出来是什么情况。
“大山，把你的哈喇子收回去，像什么样子。”郑援朝没好气的说着大山。
“嘿嘿，我这叫忘我的工作，这个词还是建国教我的。”
大山死皮赖脸的继续流着哈喇子忘我工作。
于厂长满是担心的跟着郑援朝转了一圈，看到有的女工己经熟练的掌握了技巧，开始正式计数了，才算是略微放了点心。
“于厂长，不用担心，我们厂的适龄单身青年不太好找对象，这下总算是看到希望了。”
下了楼的郑援朝看出了于凤梅的困惑，主动解释道。
“哦，他们都是单身啊，正好和我们厂出来的这些女工互补，也是件好事。”
“郑厂长，你们厂就这么忙的吗？工作任务就这么多吗？”
“那到不是，于厂长刚才看到女工那边有人负责计数吧，我们的工资体系是按劳分配，干一件有一件的报酬，挣多挣少自己说了算。”
“那能卖出去吗？”
郑援朝笑笑，指着厂里乌泱泱的等着提货的人群，不说话。
于凤梅被震的差点当场绝了经。
“这都是等着拿货的，我还以为是你们厂的闲杂人等呢。”
“郑厂长，看的出来，你们厂目前是没有生产场地了，我有个想法，你们能把生产线放在我们厂吗？”于凤梅突然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这个，走吧，我们去商量下。”
郑援朝领着于凤梅去了郑建国的办公室。
“常市长，你们在谈事，我们先出去。”
看见常爱国在郑援朝转身就要出去。
“郑厂长，于厂长，你们怎么凑一块了，来，一起聊，我和建国正讨论打火机厂招收纺织厂职工的事呢。”
于大宝趴在桌上，疯狂的在演算纸上有限元分析呢，看到有客人来，不情愿的停下了工作，给于凤梅沏了杯茶，又恢复到了疯狂演算当中。
“常市长，刚才我参观了打火机产线，看的出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场地不够，我有个想法，能不能请机械厂这边把打火机线放到我们厂，前提是用我们厂的工人。”
这不就是郑建国说的需求要自下而上吗？常爱国心里琢磨着，没说话，看向了郑建国。
于凤梅虽然是对着他说的，但那是因为他的职位高而己，人家客气，自己这个副市长当真了就成了傻子了。
“于厂长，我们目前没设备了。”郑建国很遗憾的说。
“这个可以有。”常爱国给了郑建国一个你懂的眼神。
这个副市长也是个逗比啊，郑建国明白常爱国说的是三个毛厂的设备。
“于厂长，我们可以租赁你们的生产场地，但如果你们年后有了计划的单子，会比较麻烦啊。”
“问题是目前我们可能连这个年都过不去。”于凤梅叹了口气。
“那你们接受改制吗？”常爱国觉得时机到了，适时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