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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舅！”
念念神气活现地蹦跶进客厅：“小舅舅，我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
霍云霆坐在沙发上看向她：“念念是想买过年穿的新衣服了吗？”
“不是不是。”
念念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小舅舅，我们回外祖父家，记得要给阿生买票呀！”
见到阿生，她才突然想起，之前在病房里讨论时，只说要买小舅舅、姆妈、院长叔叔和她的票。
杜砚止的家就在申城，当然不会跟她一起离开。
但是，在念念的心里，己经把阿生当成了自己的哥哥。
怎么可以自己一家人都走了，留下阿生一个人呢？
阿生紧跟着进了客厅：“西爷，不用为了我浪费钱。”
吴妈会留下来照看房子，他跟着吴妈就好。
比起以前他所过的那几个春节，能住上这么漂亮的房子、能穿暖吃饱，己经是最大的福气。
“不是浪费钱。”
霍云霆站起来，走到两个孩子身前。
他笑着说：“多亏了念念提醒，要不然我还真给忙忘记了。”
“阿生，我想带着你回去，教你打枪。”
在申城，枪支弹药都是稀罕物，只有少数人拥有。
哪怕是帮派械斗，都以砍刀、斧头这种冷兵器为主。
不只是因为是枪支价格昂贵。
最主要的，还是彼此都有默契的控制着杀伤范围。
否则，申城一旦乱起来，影响就太大了。
要教阿生，在申城不是不可以，但有些费功夫。
回到督军府就不一样了。
府里就有靶场，还能把阿生扔去军队里的新兵营，进行训练。
他年纪虽小，但只要有了枪，阿生就能拥有成年人才有的杀伤力。
霍云霆才能彻底放心念念的安全。
听见要教他打枪，阿生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他心里也明白，不管怎么练习拳脚，他的年纪摆在这里。
如果真有什么事，很难真正保护念念。
但是有了枪，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
“好。”
阿生点头，问：“西爷，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就这几天，看我能买到什么时候的票。”
他算过时间，路上要花费三天半，刚刚好能赶上回家过年。
霍云霆看着两个孩子：“你们在路上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可以先收拾起来。”
念念听着，拔腿就想往楼上跑。
吴妈端着一碟水晶虾饺出来：“小小姐，先来吃饺子，过会儿该凉了。”
念念吞了一下口水，拉着阿生的手就往餐桌走。
吴妈的手艺很好。
她在医院，己经好久没吃到新鲜的虾饺了。
咬一口，唇齿留香。
念念的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看她吃饭，心情就会变得非常好。
把霍云霆给看饿了：“吴妈，还有吗？给我也来一盘。”
“有，当然有。”
吃完虾饺，念念擦干净嘴，取出给吴妈的玉牌。
“吴妈，谢谢你照顾我。”
这块玉牌上，刻着“如意”两个字。
“我也有？”
吴妈诧异地问。
“当然有呀！”念念点头，认真地说，“我好喜欢你做的饭菜，但是我更喜欢你！”
说着，念念往吴妈怀里蹭了蹭。
吴妈感动得眼圈发红，搂着她一迭声道：“多好的孩子，我们小小姐是世界上最心善的孩子。”
这么小的孩子，难为她都惦记着。
只要是对她好的人，她都不会厚此薄彼，让人心疼。
然而，帝王绿的玉牌太过贵重，吴妈心有不安，看向霍云霆。
虽然就这么一小块，远不如玉佩或其他玉饰值钱。
但对于普通人家而言，己经可以作为传家宝。
她只是个下人，不敢拿。
霍云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是念念的心意，你就好好收着。”
吴妈“嗯”了一声，用手背抹了抹眼角：“谢谢小小姐。”
“我不要谢，”念念在吴妈怀里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语气强调，“我喜欢你。”
因为喜欢，才会送出礼物。
“吴妈，我替你戴上，好不好呀？”念念问。
吴妈爱惜地摩挲着玉牌：“小小姐，我要拿去寺里开个光再戴。”
老百姓，有属于他们最淳朴的信仰。
念念继续收拾，取出给傅兰的那块玉牌，交给霍云霆，认真叮嘱。
“小舅舅，你去见沈姨姨的时候交给她，请她带给傅先生。”
霍云霆故意逗她：“那小舅舅要是不小心忘记了呢？”
念念认真思索着，给出答案：“那就下次。”
“那要是弄丢了呢？”
念念鼓起腮帮子瞪着他，最终气馁：“那就算了，另外再找一个补给先生。”
她怎么舍得怪一向疼爱她的小舅舅呢？
一副虽然生气，但又不忍心责怪的小模样，惹得霍云霆心软不己。
霍云霆举起手来：“念念放心，我不会弄掉的，保证完成任务。”
念念看了他一眼，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的手：“小舅舅，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
又用痛心疾首的语气说：“你这样，沈姨姨怎么放心嫁给你？”
霍云霆失笑，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真是人小鬼大。”
念念冲他扮了个鬼脸，往二楼她自己的房间跑去。
她记得小姨在楼上补觉，放轻了手脚，显得特别可爱。
霍云霆站在原地，一脸欣慰。
他还记得念念刚到这里时，一脸小心翼翼，束手束脚的拘谨，生怕做错了什么。
现在活泼起来，还敢跟他开玩笑了。
真好。
念念的房间里放着的，都是她的宝贝。
实在难以取舍。
她挑挑拣拣许久，才把最喜欢的娃娃、帽子、玩具、小包、画画书放在一块儿。
堆得像个小山似的。
念念咬着手指苦恼：好像，还是太多了。
小舅舅说要先坐船、再坐火车，走好长好长的路。
她还从来没坐过呢，想要她喜欢的东西也陪着她一起，去感受这段新奇的旅程。
吴妈拿着一个牛皮小箱子上来：“小小姐，你把要带的东西都放这里面吧？”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那么大一堆，不由笑了起来：“哟，小小姐是要搬家呢。”
“吴妈。”
念念仰头看着她，委屈巴巴的寻求帮助：“箱子装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