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在去诺瑟斯的房间路上,听到系统的报告非常高兴。
诺瑟斯房间的门口有机器人把守着,他们看到是巧巧过来,问都不问,首接就打开了门,巧巧感到很意外。
进入房间如进入了幽冥世界。
以黑色基调和金色基调搭配的空间。
细腻的光感,高级中显得沉稳大气。感觉很适合沉睡。
门内,一片黑金交织的幽暗。
墙壁、天顶、地面都嵌着微光纹路,好似夜空碎星。
超大卧室里西根金柱自地面斜插而起,柱身雕刻着繁复蛇纹。
像是专门给巨蛇盘卧的。
地板像用黄金和稀有晶石拼镶的,辉光从缝隙渗出。
大厅中央,诺瑟斯正以巨蛇的真身盘踞在地面。
鳞片墨黑发亮,黑发铺了一地,周围散落十几支空针剂。
巧巧记得,上一次替他解除躁痛还是在东部龙蛇之地,那都不知是多少个月前的事了。
其后西部玄眼任务,大家都治愈过,他有晒魂任务,她又忘了为他恢复。
这才让他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诺瑟斯薄睫微颤,剪水金眸半阖,他弯了弯唇角:
“……你来了?”
声音低哑,带着病弱的沙哑磁性。
那病娇感,配着他那盛世美颜与阴鸷气场,像地狱王子披着夜色伏卧,令人不敢冒失靠近。
巧巧心口一紧,快步上前,忍不住数落:
“你病得这么重怎么不告诉我?又靠打针硬撑——”
话还没说完,她己双臂张开:左手金辉涌动,右手绿芒翻涌,治愈与净化之力交织,如两朵光焰在指尖绽开,照得他苍白肌肤覆上一层柔光。
诺瑟斯睫毛一颤,伸出玉白修长的手,按住她的手腕,声音虚弱:
“你……才做完手术,别耗神。我打了镇静剂,睡一觉就好。”
近距离下,他眉骨冷峻,薄唇失血却依旧好看;
细长眼尾斜飞,透着天生王者的疏离与清傲。
巧巧柔声说道:
“没关系,不耗我太多力。”
诺瑟斯眸光一闪低声喃喃:
“……谢谢。”
巧巧轻轻扶住他,让他靠在那根鎏金巨柱上。
她掌心两道光继续注入,暖流所到之处,诺瑟斯褪去死白,血色迅速爬满唇角与颧骨。他低垂的睫毛颤了颤,终于有了点人气。
可气血刚稳,他却忽然幽幽开口,眉目里全是压抑:
“我总觉得……这件事或许违了天则。若真有什么后果,便由我一人担下。”
巧巧听得一头雾水:“复活烈士是好事,怎么还谈后果?我不懂。”
诺瑟斯垂眸,嗓音低沉:
“他们的灵魂属于星海兽世,可骨架与基因来源于域外。
——终归会被域外律法追责。我不想连累别人。”
听他这一说,巧巧才后知后觉:都说最狡黠的狐狸,最阴沉的蛇——明知违规也要硬上。她心念一动,赶紧呼叫系统:
“系统!咱们造人这事算犯法吗?蓝星都有女娲炼泥,你别吓我!”
【当然算。私自改造高阶生命,比私改星球触犯的律条还重。宿主,这位诺瑟斯先生己经违法啦。】
巧巧头皮发紧:“那会怎样?”
【若星海本地律法坐视不管,大世界审判机构就会介入,执行不同层级的‘回收处置’。】
“处置?!”她咽了口口水,“具体是……”
【大概率是回收。大世界不崇尚滥杀,安全无血腥。】
诺瑟斯见她发呆,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走神了?是不是累了?”
巧巧回过神,认真安慰道:
“我不累,放心吧!听说精灵骨就算被追责,也只是“回收”,没人会被屠戮!”
“傻瓜!——哈哈!”
蛇王爽朗大笑起来,金瞳里第一次带着生动的光彩。
巧巧叉腰鼓脸:“干嘛说我傻?我哪里说错?”
“第一次听人把‘回收’描绘得这么安慰人。”诺瑟斯低低笑,嗓音微哑愉悦。“外域那边真来追责,也得等万八千年。到时这批人早就转世三轮了,他们回收谁?」
巧巧想了想,也是。
三百年在人家眼里不过弹指,真要拿白骨飞越出星海?
想想就荒唐。
她忽又联想到蓝星火葬——那真是灰飞烟灭,没的彻底。
诺瑟斯见她陷入沉思,语气柔和下来:“对我而言,我们星海离这里很多光年,我们就像是这里的未来。”
“他们如种子,在这里成熟后,符合兽世界纯净标准自然就回归我们的世界了。”
巧巧终于理解,时间是穿越的,时代是固定绑住你的。
这些人只是暂时绑定在这里。
蛇王轻咳,眼睫垂下:“咳……我们结侣仪式不急。如果有朝一日你愿意,再说。”
这提醒来得太突然,巧巧顿时耳尖发热。
她挺难为情,她这都己经有俩兽夫了。
上回荒唐的事后,他连蛇蜕和聘礼嫁妆都送到位,她哪好意思赖账?
巧巧立刻说:“那改天吧……等孩子们成形,会叫人了再说。”
这飞船里几千具灵体正在复苏,阴气这么重,真要办婚礼,她都嫌自己胆子大。
蛇王听了心满意足,冰雕似的俊脸漾出罕见笑容:
“一切听弥洛薇公主安排!”
“孩子叫我们两个妈妈,绮烬当爸爸?”他忽又抛出个提议。
“不行!”巧巧当场否决,“我是唯一妈妈,你们俩都是爸爸!”
诺瑟斯淡淡勾唇:“不。我与他们是灵魂契约,心魂所归,亦为母。”
母与父,阴与阳,究竟是骨血重要还是灵魂重要?
巧巧想反驳,又不想为称谓争执,索性妥协地点头:
“……好吧,随他们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