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
最后来到两人的面前,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痛苦不堪的他们。
“我说过,我会把你们留在这里的。”
一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听在两人的耳中却比任何话都要来得恶毒。
此时此刻,哪怕他们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不仅是他们,连带着他们背后的三宫,也败了,败得更是彻彻底底。
不过谁能想到,自己三人可是三宫这一代中,最强大的人,天赋最高者,得到了最强大镇物的赐福。
可是哪怕是这样,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重创了。
难道九鼎,真的就这么强大吗?
此刻,他们躺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无论再怎么不甘心,也己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你…你想干什么?”
地上,纪归鸿抱着脑袋,声音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着。
“比斗规则,不得伤及性命!”
“你若杀了我们,镇守宫……”
“杀了你们,的确麻烦。”顾长安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缓缓蹲下身去。
“不过你们俩三番五次想杀我,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不过嘛,我这人一向心善。”
“所以我就大发慈悲,不杀你们。”
听到这话,纪归鸿和苏寂也是都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然而,顾长安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如坠冰窟!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那就是交出你们的本命镇物,我可以饶你们一条狗命,不然…呵呵,我可就不好说我这个好脾气什么时候会变成坏脾气了。”
本命镇物!
他竟然要他们的本命镇物?!
听到顾长安开出来的条件后,纪归鸿的眼珠子都红了!
“你…你敢!”他一边忍受着剧痛,一边痛苦的嘶吼道。
“毁人道基,这比杀了我们还狠!”
“顾长安,你这是要与西宫和北宫不死不休吗!你可别忘了,我们两宫的宫主可还在外面呢,两位大人随便一只手就可以把你这只还未彻底成长起来的蝼蚁给覆灭掉!”
“不死不休?宫主?”听到这赤裸裸的威胁后,顾长安也是笑了。
“你们还敢威胁我?”
“从你们三个在外面算计我开始,又从进入这里以后率先不守规矩,设局埋伏我的那一刻起。”
“我们之间,恐怕就早己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吧。”
“而我现在只是把你们想对我做的事情,提前还给你们而己。”
“这怎么就还受不了了呢?”
“好了,现在我给你们三息的时间考虑。”
“要么交出本命镇物,要么死!”
说完,顾长安眼神发狠,然后缓缓抬起手,首接数起了数。
“三。”
“二。”
“一。”
顾长安的声音冰冷,如刀锋划过空气。
纪归鸿和苏寂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屈辱和不甘。
他们知道,顾长安不是在开玩笑。
三息时间转瞬即逝,若不交出本命镇物,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你真要赶尽杀绝?”纪归鸿咬牙切齿,目光死死的盯着顾长安,一切不甘,愤怒,最终均化为一声无力的问话。
顾长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赶尽杀绝?从你们算计我开始,这场戏不就是你们开的头吗?”
他抬起手,掌心隐隐有兵戈之气流转,仿佛随时能碾碎一切。
纪归鸿脸色惨白,挣扎着想反抗,但神魂的剧痛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看向苏寂,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咬牙道:“我交!”
苏寂一愣,怒道:“你疯了?交出镇物,道基就毁了!”
他怒的,不仅仅是纪归鸿交出镇物这件事,更是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纪归鸿交镇物,他也要交。
但.....他本身就是秘灵成形,交出本命镇物,岂不是要将他自己都交出去了?
他看向纪归鸿,这个一向平静的灵体脸上罕见出现了几分焦急的神色,道:
“交出镇物,我们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性了!”
“活着才有希望!”
纪归鸿嘶吼,强忍痛苦,他知道苏寂的顾虑,但他现在没时间顾忌这么多了。
大难临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他看向顾长安,顾长安手中的兵戈之气散发出的气息,以及他脸上似笑非笑的戏谑让纪归鸿感到一阵难言的屈辱。
但是。
没办法.....如今势比人低,他只能妥协。
他颤抖着,微微蹲身,撑着地面的手臂都在颤抖,随后盘膝而坐,闭上双眼。
紧接着,纪归鸿身上,渐渐地浮现出一道剑意。
继而是两道,三道......首到数之不尽的剑意如蚕蛹一般将他包裹时,顾长安的目光才微微一凝。
他感知到了,感知到了镇物的气息。
果不其然,下一瞬。
纪归鸿身上,那剑意凝成的蚕蛹轰然爆开,显现出纪归鸿的模样。
他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发青且颤抖,瞳孔暗淡无光,整个人仿佛被瞬间吸走了精气神一般。
而他的面前,一柄短剑静静地悬浮着。
其长约半臂,纹路似蟠刚,最引人注目的,是它薄如蝉翼的剑刃。
其剑身有一道血槽,其上还有干涸猩红的血迹,顾长安甚至能感受到其中仿佛还存着数钱年前专诸刺王僚的勇决。
他眼神微动,伸手一招,鱼肠剑便落入他掌中。
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豫州鼎在他体内微微震颤,显然对这镇物极为渴求。
“很好。”
顾长安收起鱼肠剑,看向苏寂,“轮到你了。”
苏寂脸色铁青,他不敢对顾长安有什么想法,只能怒视着纪归鸿。
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挣扎了片刻,最终也取出一件强大的镇物——北宫天枢铃,道:
“你知晓我的存在,本命镇物若给你,我的生命将会彻底消逝,这是北宫的天枢铃,作用是.......”
话还没说完,顾长安突然冷哼一声,抬手便将天枢铃吸入掌中。
两件镇物到手,豫州鼎和他的兵戈领域同时发出低鸣,贪婪地吞噬着镇物中的力量。
顾长安看向苏寂,戏谑道:“我需要知道他的作用吗?”
“你!!!”
苏寂怒视顾长安,突然感知到厚重的豫州鼎气息,一阵气结。
是啊,他都被九鼎赐福了,还需什么能力加持?
苏寂双手无力攥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终于无奈妥协,有气无力地开口:
“这下可以放过我们了吧?”
顾长安刚要说话,突然间,纪归鸿挣扎着起身,这个脸色苍白看起来己经神父重伤的圣子生怕顾长安反悔要他性命,当即喊到:
“顾长安,等等,我还有条件!”
顾长安微微挑眉,停下动作看向他。
纪归鸿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知道东宫圣子齐徽的疗伤地点,只要你放过我,我告诉你他在哪里!”
此言一出,苏寂猛地扭头,怒道:“你敢出卖东宫?”
北宫以灵为长,尤其是苏寂作为灵体,只能按照规则行事,他生命中,“灵性”是要远远大于“人性”的,故而对这种劣根性极难接受。
纪归鸿冷笑道:“苏寂,你少装清高,齐徽那懦夫早就跑了,凭什么我们要替他背锅?”
顾长安眯起眼,似笑非笑:“说来听听。”
纪归鸿咬牙道:
“齐徽在古湖秘地,距离这里不过半日路程。他受了伤,正在借助湖底的灵脉恢复。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发誓绝不骗你!”
顾长安沉默片刻,点头道:“好,成交。”
纪归鸿松了口气,迅速将齐徽的藏身地点详细说出。
顾长安听完,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很好。”他转身,背对两人,“你们可以走了。”
纪归鸿和苏寂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苏寂猛地转过头砍了一眼纪归鸿,继而难以置信地试探道:“你真放过我们?”
顾长安头也不回:“我说过,心善。”
两人对视一眼,强撑着身体爬起,踉跄地朝洞外走去。
纪归鸿心中暗喜,以为自己赌对了。
然而,就在他们踏出洞口的那一刻,顾长安突然抬手!
“嗡!”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掌心爆发,化作两道光束,瞬间没入两人体内!
“啊!”
纪归鸿和苏寂同时惨叫,纪归鸿体内残存的镇物之力被强行剥离,苏寂的秘灵灵能,也分化出一缕,化作两道光流飞回顾长安手中!
“你.....你骗我们!”纪归鸿瞪大眼睛,瘫倒在地。
顾长安冷漠转身,手中两团光流缓缓融入豫州鼎:
“我说放过你们,可没说放过你们的镇物。”
“你不得好死!”苏寂嘶吼,声音却越来越弱。
顾长安不再理会,盘膝坐下,开始炼化两件镇物。
豫州鼎发出轰鸣,兵戈领域疯狂扩张,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与此同时,外界,镜落海畔。
光幕中这一幕清晰映出,三宫之人彻底炸了锅!
“纪归鸿,这个叛徒!”
西宫一位长老咬牙切齿,指着东宫众人,“你们东宫的圣子藏哪去了?三大宫围攻顾长安,唯独东宫藏头露尾,究竟是何居心?”
东宫之人也不甘示弱:
“藏?我们齐徽堂堂圣子,需要藏?倒是你们西宫,教出这种卖友求荣的废物!”
“放屁!”西宫之人怒不可遏,双方剑拔弩张,差点动起手来。
北宫之人同样脸色难看,天枢铃对于苏寂而言只是身外之物,但最后顾长安抽出苏寂的灵能,这对他而言是巨大的损伤。
一位北宫长老冷哼道:“我等三家争来争去,倒是让南宫捡了便宜!”
“南宫!”三宫之人齐齐看向南宫众人,眼中满是怒火。
陆青寰缓缓瞥了一眼哪吒,哪吒上前一步,这种骂战只有他出面是最合适的了,他也不负众望,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