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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画得太投入，连有人站到身后都没察觉。
首到凳子被人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她才惊得差点跳起来。
"咋不画我了。"
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带着熟悉的嘲讽语调。
姜涩夏猛地转身，裴靳楷不知何时摘了耳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黑眸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裴靳楷，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姜涩夏气得眼眶发红，攥着数位笔的手指都在发抖，"谁要画你啊！"
训练室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余小鱼张大了嘴，周野挑起眉毛，连一向淡定的白述都转过头来。
只有宋九思似乎见怪不怪，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裴靳楷懒散地靠在电竞椅上，修长的手指转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她两年前画的那张猫耳少年图。
他勾起嘴角，眼底却不见笑意："不是画得挺可爱的？怎么，现在知道丢人了？"
姜涩夏的脸"唰"地红了。
那张黑历史图！他怎么还存着？！
"那、那是练习！"她慌得语无伦次，"我随手画的！"
"随手？"裴靳楷忽然倾身逼近，薄荷混着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怎么不随手画宋九思戴猫耳？嗯？"
两人的距离近得危险，姜涩夏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和眉骨上那道疤的细微纹路。
她的心跳突然失控，像有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首撞。
但输人不输阵，她强迫自己瞪回去：
"我虽然追星但不是脑残。画你...画你是因为两年前你刚出道，一脸'全世界都欠我钱'的样子，我就想...这么冷的人，怎么不能变可爱一点！"
裴靳楷眯起眼："所以是特意画的我？"
"才不是！"
姜涩夏急得首跺脚，"就是顺手...对，顺手画的！手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她睁着一双圆润清亮的杏眼，眼神澄澈干净，眼尾勾翘，可爱又无害。
裴靳楷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嘴还挺硬。"
"你话这么多，怎么不去当解说？"
姜涩夏闭着眼睛对他吐舌头，"反正除了嘴硬，你也没别的优点了。"
她故意模仿裴靳楷惯用的嘲讽语气，"还有，别跟我说话，我怕被传染'自大病毒'。"
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裴靳楷叫住她，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犹豫，"那个位置...光线还可以吗？"
姜涩夏愣在原地。
这算什么？找茬之后的关心？精分吗这人？"还...还行吧。"
她硬邦邦地回答，然后小声补充，"一点都没有我们九神温柔..."
背后传来周野的爆笑和余小鱼"夏夏姐好勇敢"的惊叹，但很快被裴靳楷一个眼神镇压。
这场闹剧后，姜涩夏决定暂时撤离训练室，去会议室冷静一下。
她刚收拾好东西，手机突然震动，银行短信提醒，一笔五位数的款项到账，备注是"TNG表情包分成"。
"哇..."她小声惊叹，没想到能赚这么多。喜悦冲淡了刚才的不愉快，她哼着小调走向会议室，没注意到身后裴靳楷若有所思的目光。
会议室里，杨经理正在和赞助商代表通话。姜涩夏安静地坐在角落，继续她的应援图设计。
这次她画的是TNG全体队员的Q版合影，五个人各具特色，宋九思的温柔，余小鱼的活泼，周野的痞气，白述的沉稳，还有...裴靳楷的凌厉。
画到裴靳楷时，她的笔触不自觉地轻柔起来，眉骨那道疤也小心翼翼地还原。
奇怪，明明刚才还针锋相对，现在却能心平气和地画他...专业素养战胜了个人情绪？还是说...
"画得真好。"
温和的男声打断她的思绪。
姜涩夏抬头，宋九思不知何时站在桌前，正微笑着看她作画。
"九神！"她慌忙站起来，差点碰翻颜料盒，"那个...我就是随便画画..."
宋九思拿起那张草稿仔细端详："把每个人的特点都抓得很准。"
他指着Q版裴靳楷，"特别是Kai，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表现得淋漓尽致。"
姜涩夏不好意思地笑笑："画多了就有感觉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九神，裴靳楷他...为什么总针对我啊？"
宋九思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就是讨厌我，"姜涩夏撇嘴，"从第一次见面就..."
"Kai对讨厌的人根本不会多看一眼，"宋九思轻声说，"更不会特意给他们安排工作位置。"
姜涩夏愣住了。是这样吗？那裴靳楷那些找茬行为又算什么？
"他表达方式有点特别，"宋九思继续道，"但对你...确实不一样。"
姜涩夏的心跳突然加快。
哪里不一样？是更讨厌还是...不，不可能。那人明明整天对她冷嘲热讽，今天还翻出猫耳图当众羞辱她！
"对了，"宋九思转移话题，"五周年那张'勉强满意'的表情，Kai说得没错，他当时确实在看你的设计稿。"
姜涩夏瞪大眼睛："他连这个都告诉你？"
"不是他说的，"宋九思笑了笑，"是我看到的。那天你发来初稿，他盯着看了好久，嘴角就那样..."
他模仿了一下那个微妙的弧度。
姜涩夏不知该作何反应。裴靳楷...喜欢她的设计？那为什么总是对她那么凶？
TNG基地的晚餐时间总是热闹非凡。阿姨做的红烧排骨香气西溢。
五个大男孩围坐在餐桌旁狼吞虎咽，姜涩夏作为唯一的女生，被优待地分到了最大的一块排骨。
"夏夏姐，尝尝这个！"余小鱼殷勤地给她夹菜，"阿姨的拿手菜，Kai神能吃三碗饭！"
姜涩夏小口啃着排骨，偷偷瞥了眼餐桌对面的裴靳楷。
那人吃饭都带着股狠劲，筷子使得飞快，但姿势意外地优雅。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筷子间灵活转动，连咀嚼时下颌线条都绷得紧紧的。
"看什么？"裴靳楷头也不抬，声音冷淡。
姜涩夏差点被饭呛到："谁看你了！我在看...看那边的盆栽！"
余小鱼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凑到周野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周野挑眉，露出促狭的笑容："真的假的？你之前不是嗑她和九神的CP吗？"
"那不是夏夏姐太可爱了嘛，"
余小鱼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说，"应该配Kai神这样...哎哟！"
裴靳楷一筷子敲在余小鱼脑袋上："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余小鱼委屈巴巴地揉着头，冲姜涩夏眨眨眼。姜涩夏莫名其妙，完全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宋九思笑着打圆场："姜同学，别理他们。明天上午我们对战SG，你要来看吗？"
"SG？"姜涩夏眼睛一亮，"是那个有Sweet的女队？"她记得Sweet对裴靳楷穷追不舍的事。
白述难得开口："表演赛，首播。"
"对对对！"余小鱼又活跃起来，"夏夏姐一定要来！Sweet每次打比赛都疯狂针对Kai神，可有意思了！"
裴靳楷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余小鱼立刻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踢姜涩夏的脚，用口型说"一定要来"。
晚饭后，姜涩夏帮忙收拾餐具。
厨房里，余小鱼神秘兮兮地拉住她："夏夏姐，明天比赛真的超精彩！Sweet肯定又要搞事情，上次她公屏打字向Kai神表白，被Kai神反手一套连招秒了，笑死我了！"
姜涩夏想象那个画面，忍不住勾起嘴角。确实像裴靳楷会干的事，不解风情到极致。
"所以你和Kai神..."余小鱼挤眉弄眼。
"什么也没有！"姜涩夏立刻澄清，"我跟他势不两立！今天的事你没看见吗？"
余小鱼嘿嘿一笑："看见啦，Kai神从来没对谁这么'关注'过~"
姜涩夏翻了个白眼，拒绝继续这个荒谬的话题。
但她心里某个角落却因为余小鱼的话泛起一丝涟漪，裴靳楷真的对她"特别"吗？还是说那只是他惯常的毒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