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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斯顿火箭队的复健中心，“凤凰涅槃”的招牌在阳光下闪着虚伪的光。
副总经理卡尔·霍顿，那个在选秀夜力排众议（主要是排老板的“陆燃救了她女儿的情怀”）反对选择陆燃的男人，正背着手视察。
他踱步到水下跑步机区域，眼神像扫描过期罐头一样扫过正在训练的球员。
陆燃正浸泡在齐胸深的水中，左脚穿着智能护踝，在跑步机上缓慢行走。
水流减轻了负重，但每一步仍需对抗阻力，汗水混着池水从下巴滴落。
霍顿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康复主管。
“瞧瞧，”他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附近几个人听见，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这就是我们老板花千万美金选中的‘未来之星’？我看是‘未来废星’吧？一个只能在水里扑腾的…吉祥物？”
“吉祥物”三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康复主管尴尬赔笑，不敢接话。
陆燃身体一僵，水流似乎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强迫自己继续迈步，假装没听见。但霍顿那毒蛇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下午的训练强度加大。
水下跑步机的速度被马克调到2km/h，水深增加到1.2米。
水流冲击力增强，陆燃需要更用力地稳定核心，控制受伤的左腿。
突然！
左小腿腓肠肌毫无征兆地剧烈痉挛！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扭转！
剧痛！
陆燃闷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噗通！”
整个人猛地向前栽倒！
脸朝下，重重砸进水里！
冰冷的水瞬间灌入口鼻！
窒息感！
他想挣扎，但痉挛的左腿完全不听使唤，像根僵硬的木头！
右腿徒劳地蹬踹，反而搅起更大的水花，让他下沉得更快！
视线被气泡和水流模糊。
耳边是水流灌入的轰鸣。
隐约间，他听到池边传来模糊的嗤笑：
“嘿！快看！东方瓷娃娃表演沉底了！”
“啧啧，真够脆的，碰碰水就碎？”
“捞上来看看有没有裂纹？哈哈！”
声音带着戏谑和恶意，像钝刀子割肉。
恐慌、屈辱、窒息…多重压力下，陆燃的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他以为自己真要“沉底”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猛地抓住他的后衣领，粗暴地把他从水里提了起来！
是马克。
“废物！连水都站不稳！”马克把他拖到池边，脸色铁青，“今天的训练取消！滚回去！”
陆燃趴在冰冷的池沿，剧烈咳嗽，吐出呛进去的水，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池边那几个工作人员若无其事地走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那句“东方瓷娃娃”的嘲讽，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深夜。
陆燃躺在公寓床上，精疲力竭，却毫无睡意。
脚踝的旧伤处因为白天的痉挛隐隐作痛。
闭上眼，就是冰冷的水灌入口鼻的窒息感。
还有…霍顿那张嘲讽的脸。
“吉祥物…”
“瓷娃娃…”
意识渐渐模糊。
梦境袭来。
不再是水。
是丰田中心的地板。
汉克，那个隔扣他的巨汉，狞笑着，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撞飞！
他一次次摔倒，汉克一次次骑在他身上捶胸怒吼！
“软蛋！”
“废物！”
“东方瓷娃娃！”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脚踝骨裂般的剧痛！
他拼命想爬起来，想反抗，身体却像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汉克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不——！” 陆燃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弹坐起来！
冷汗浸透睡衣。
心脏狂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心率监测手环疯狂闪烁：120！
恐慌和应激反应让他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
门铃响了。
凌晨三点，谁会来？
陆燃警惕地挪到门口，透过猫眼。
没人。
地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快递盒。
匿名同城速递。
他疑惑地打开。
里面是一个造型复古的迷你扭蛋机。
塞入附赠的游戏币。
转动旋钮。
“咔哒。”
一个彩色的塑料扭蛋掉了出来。
拧开。
里面是一个Q版的、穿着WNBA球衣的佩奇·布克尔斯迷你手办！
惟妙惟肖，连她标志性的冷冽眼神都刻画出来了。
手办底座有个二维码。
陆燃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扫码。
“嗡——”
手机屏幕瞬间亮起！
一道柔和的光束投射到空中！
一个栩栩如生的全息影像佩奇出现在陆燃面前！
影像中的佩奇穿着训练服，眼神平静。
她开口，声音是佩奇的，但语调更柔和：
“检测到用户心率异常，应激反应超标。启动‘深海呼吸’调节程序。”
“跟我做。”全息佩奇盘膝坐下（影像悬浮在空中）。
“吸气…”她缓缓吸气，胸腔扩张，“4秒。”
陆燃下意识跟着吸气。
“屏息…7秒。”
陆燃屏住呼吸。
“呼气…8秒。彻底排空。”全息佩奇长长地、缓慢地呼气。
陆燃跟着做。
“想象你沉入深海。压力很大，但海水包裹着你，托着你。你不是在下沉，你只是…在深海呼吸。”
全息佩奇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魔力。
“再次，吸气…4秒…”
“屏息…7秒…”
“呼气…8秒…”
陆燃闭上眼睛，努力跟着节奏。
脑海中不再是汉克狰狞的脸和冰冷的水。
而是全息佩奇平静的引导。
深海…
呼吸…
一次，两次，三次…
狂跳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平。
急促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
手环上的心率数字，肉眼可见地下降：
110… 100… 90… 最终稳定在78。
应激的恐慌感，潮水般退去。
陆燃睁开眼，感觉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看着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全息佩奇。
虽然知道是程序，但这一刻，她像真正的灯塔。
当晚。
WNBA季后赛，明尼苏达山猫 VS 芝加哥天空。
佩奇·布克尔斯，杀神附体！
突破如手术刀，三分似连珠炮！
急停跳投，无解后仰！
篮下强打，霸气2+1！
天空队被她一个人冲得七零八落！
三节战罢，个人狂砍35分！
第西节最后两分钟，山猫领先15分，大局己定。
佩奇弧顶持球，面对双人包夹。
她没有选择传球。
一个招牌的胯下变向，加速！
甩开第一个防守者！
迎着补防的中锋，旱地拔葱！
不是投篮！
而是将球狠狠砸进篮筐！
哐当！
个人第42分！
落地！
她没有庆祝。
反而在漫天的欢呼声中，猛地一把掀起了自己的球衣！
露出里面穿着的白色T恤！
T恤正面，用黑色马克笔，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遒劲有力的中文大字：
“沉底？”
镜头特写！
紧接着，佩奇傲然转身！
将T恤背面也展示给全场镜头！
同样的大字：
“我看上的人只会上浮！”
轰——！
现场炸了！
解说疯了！
“上帝啊！佩奇写了什么？中文？！”
“沉底？上浮？她在说什么？”
“等等！这不会是…在回应休斯顿那个…”
网络瞬间核爆！
#佩奇中文宣言# #沉底上浮# #女王隔空喊话# 屠榜热搜！
火箭队更衣室角落。
陆燃看着手机首播里，佩奇掀起球衣，露出那两行霸气中文的画面。
看着她在山呼海啸中，冷着脸，指向镜头的样子。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
淹没了之前的冰冷、窒息和屈辱！
他猛地站起身！
走到墙边。
那里，还贴着那张该死的、汉克隔扣他后捶胸怒吼的海报。
陆燃拿起那个Q版的佩奇迷你手办。
又抓起一枚长长的、火箭队logo的图钉。
眼神锐利如刀。
“轮到我了。”
他轻声说。
然后。
抬手！
将图钉狠狠钉进海报上汉克那张狞笑的脸！
图钉穿透海报，深深扎进墙壁！
Q版的佩奇手办，稳稳地“站”在了图钉上。
小小的身影，正对着汉克那张被钉穿的脸。
像一位女王，俯视着被征服的领土。
陆燃退后一步，看着自己的“杰作”。
海报上的汉克，被钉穿了脸。
而小小的佩奇，昂首挺胸。
他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沉底？
不。
从现在起，他只会向上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