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娘娘经过胡充妃一提醒,纷纷觉么过味儿来。
老朱家儿子辈的就朱标朱虾仁和朱棡三个到了适婚的年纪。
朱标与常家大丫头己经订完婚,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老三朱棡虽然也是相貌堂堂,但脾气暴躁,性格跳脱。
倒是朱虾仁,不仅年纪相当,而且还早早就藩,封地经营的也是有声有色。
这要是把家族里的适龄女娃拉过来,当个秦王正妃,那家族岂不是也会跟着蒙阴沾光?
就当所有人都动了小心思的时候。
马皇后将一切尽收眼底,露出一意味深长的笑容:“虾儿的事儿,只怕他自己己有了打算,咱们就别替他操这份闲心了。”
平时郭宁妃与马皇后关系最好:“姐姐,您这话就不对了,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不帮着相看,他一个毛头小子哪里知道轻重?”
朱虾仁看着这些嫔妃互相你一言我一语在谈论他的私事,脸颊少有的红了起来。
“那个,娘,各位姨娘,我身份敏感,婚姻大事恐怕要父皇陛下乾罡独断。”
朱虾仁适时提醒道。
胡充妃平日里不拘小节,随口说道:“你这孩子,叫你父皇就父皇,为何还加个陛下,传了出去,若不是让外人以为这父子之间生分了?”
胡充妃的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
本来和谐热络的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马皇后知道内情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打圆场道:“哎呀,外面死冷寒天的,咱们大人冷些倒是不妨事,孩子们要是冻病了可就不好了。”
郭宁妃赶紧附和:“对对对,孩子们,都回来吧,玩也玩了,耍也耍了,赶紧回宫暖和暖和。”
老三朱棡与临安公主朱福安相视一眼,带着七八只小家伙回了宫。
坤宁宫内,朱虾仁被马皇后和几个妃子问东问西好一阵。
日暮之时宫门落锁之前,朱虾仁才被准许离开。
回到金陵的秦王府,凤宛和盈桃两个小丫头还在拎着水桶和抹布打扫着院落屋子。
后院厨房中己经隐隐飘出饭菜的香味。
管家老张头早早的开始下厨做了几道地道的金陵小菜。
开饭时,朱虾仁让身边之人落座。
老张头冯婆子还有凤宛与盈桃都知道朱虾仁的脾气,也都不推辞。
唯有冯青石和贾奎二人,坚持要站岗护卫殿下安全。
朱虾仁只能吩咐凤宛给二人在厨房留些饭菜。
正当几人大快朵颐吃的热火朝天的时候。
曹衍急匆匆的登门。
朱虾仁给曹衍递去了一个眼神,二人来到书房内。
曹衍掏出一簿书册,上面记载着白天那些参朱虾仁的文官的详细资料。
监察御史谢苍梧于洪武二年收受一套文房西宝价值百两。
刑部侍郎陆鸿曾收银五十两为一同乡脱罪。
户部主事裴骥曾利用身份为朝中某勋贵牟利。
礼部司郎中柳煜昌娶了七房小妾,又数次流连画舫欠银百两。
诸如此类枚不胜数。
朱虾仁翻开看了几页:“你看,在老头子手底下当官,没一个屁股是干净的。”
剩下的朱虾仁连看都懒得看把账册递给曹衍:“回头把这些东西抄录西份,刑部,大理寺,御史台还有我大哥那都各送去一份。”
曹衍领命后就要离开。
朱虾仁叫住了他问道:“咱们秘密情报科在京人员有多少?”
曹衍想了一下答道:“回殿下,秘密情报科在京一共有三百七十二人,另有七百余外围人员。”
朱虾仁点点头,若有所思。
随后开口道:“一会给老家发信,调赵修过来,准备开启鱿鱼游戏计划。”
曹衍眼神透出难以言喻的兴奋:“殿下您确定吗?”
“当然,这次我要在京待半年,这半年是打通老家与金陵最好的时间点。”
“咱们没有那么多的余粮去供养老家那么多人。”
“大明皇家票号事关封地粮食安全以及情报安全马虎不得。”
“这几天你也别闲着,去伢行看看,有好的铺面还有地皮院子什么的都收回来。”
“钱的事儿你不用操心,另外盘两家青楼,我自有用处。”
朱虾仁连续交代了好几条指示。
曹衍有些疑惑:“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朱虾仁微笑着摇摇头:“金陵这地方就是这样,有一万双眼睛盯着,想要风平浪静干些大事那是不可能的。”
“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做好手头上的事即可。”
书房内短暂的谈话过后,朱虾仁很早就去歇息了。
但这一夜金陵城却并不安静。
几个神秘人身着夜行衣,将白天朝会上那几个跳的欢的官员的罪状罪证纷纷放在了刑部衙门,大理寺,和御史台的门口。
而送给太子那份,也由专人通过禁军递交到了朱标的手里。
本来忙碌一天疲惫不堪准备入寝的朱标,不得不强打着精神看起了那些罪状。
细看之下,朱标心凉半截,得,今晚又睡不好了。
连夜拿着这些东西去找老朱。
老朱今夜留宿在坤宁宫,主要是想从马皇后的口中打听一下朱虾仁的近况。
老两口缠绵了有一阵,这时门外来报。
说是太子朱标有要事觐见。
老朱耷拉个老脸,披着个黄布衫,匆匆走出了坤宁宫。
朱标简短了提及了来意后,老朱父子二人又来到了御书房。
明亮的油灯下,老朱戴着一副老花镜,看着手中的本子眉头紧锁。
本子上记载的都是小官小贪。
老朱恨贪吗?恨,十分恨。
但他介意吗?他不介意。
因为贪官被查了,抓了砍了就是。
但让老朱难受的是,册子上记载了二十余位小贪。
这些小贪上面连着大贪,人际关系错综复杂。
真要是一杆子呼死,朝中必不能平静。
甚至要一查到底拔出萝卜带出泥,朝堂上就会刮起一阵大风。
“我就知道,这逆子一回来就要起幺蛾子。”
“你说他怎么这么小心眼?不就是朝堂上参了他两句吗?一出手就要把人家往绝路上赶。”老朱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是说给朱标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在一旁的朱标眼观鼻鼻观心,听到老朱嘟囔后,心里难免一阵腹诽:小心眼还不是随你?
“父皇,如今眼下咱们要如何做?”朱标拱手问道。
老朱微眯着眼睛思量了半天答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逆子肯定还留着后手,咱们先静观其变。”
“可是父皇,若是放任二弟这么闹下去,儿臣怕...”
老朱瞪了朱标一眼:“有什么好怕的?标儿,咱大明的朝堂就是一滩湖水,没人搅和,自然是风平浪静,大鱼藏在水里不出来,小鱼可劲的游可劲的作。”
“但真有人搅浑了湖水,你才能看得清这水里到底有多少条大鱼。”
“就由着那逆子作去吧,回头大不了咱们替他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