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挣扎着站起身来,可雪地实在太滑,再加上刚刚那一跤摔得不轻,使得她接连尝试了好几次都未能成功。
“姜淼……”姜芸惊呼出声,想走过去却被姜老太用力钳着。
趴在雪地上的姜淼满脸泪痕,眼中满是惊恐和委屈。
她带着哭腔,可怜巴巴地望着姜老太,哽咽着说道:“阿奶,求您别打了……呜呜呜……”
“呸!”
姜老太狠狠地啐了一口,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她那如铁钳一般的手紧紧抓住姜芸的胳膊,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姜芸只觉得姜老太的手劲仿佛又大了几分,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吃痛的姜芸慌乱之中,急忙随手丢掉手中那块肉。
她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挣脱姜老太的束缚,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姜老太就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山,死死地压制着她。
见此情景,姜老太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她轻蔑地说道:“哼,小丫头片子,老娘年轻时可是干活儿的一把好手,力气大着呢!就凭你这点能耐也妄想从我手中逃脱?简首就是痴人说梦!”
姜芸心中焦急万分,无奈之下,她只得孤注一掷。只见她猛地伸出双手,朝着姜老太的胸部胡乱掐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显然让姜老太大感意外,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哎哟!你这个死丫头,竟敢往老娘这里掐,真是反了你了!”
巨痛使得姜老太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并用力将姜芸狠狠地甩向地面。
姜芸重重地摔倒在地,她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迅速抬起头来凶狠地望向姜老太。
然而只是一瞬间,她便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低下了头,蜷缩起双腿,身体微微颤抖着,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阿奶,别打我……我知道错了……我刚才应该听你的,把肉全都给二叔家……再也不敢跟你唱反调了……”
姜芸抽抽搭搭地哭诉着,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滴落在裤子上,形成一小片湿润的痕迹。
姜老太一脸狐疑地盯着姜芸,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小妮子怎么回事,刚刚还一副强硬地态度,这会怎么服软了?莫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
但看到姜芸哭得如此伤心可怜,姜老太的语气还是稍微缓和了一些:“哼,这才像句人话,下次再顶嘴,我撕烂你的嘴!”
说完,她又轻轻揉了揉被姜芸掐过的胸部,嘴里嘟囔着:“这死丫头下手可真够狠的,疼死老娘了!”
姜芸赶忙开口打断姜老太,声音颤抖着说道:“阿奶,您消消气......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您要是想发泄怒火,那就打我吧,别打姜淼了......”
此时,一首沉默不语的姜淼终于鼓起勇气站起身来,她的身体摇摇晃晃,艰难地朝着姜芸跑去。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伴随着哽咽声,她断断续续地喊道:“阿奶,求求您不要打姐姐了,我不怕疼的,我的皮可厚实了,您要是真想动手,那就冲我来......”
然而,姜老太却不为所动,她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道:“哼,好啊,你们这两个死丫头片子,竟然还敢主动讨打?行,既然如此,那老娘我今天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话音未落,只见她卷起衣袖,气势汹汹地朝着姐妹俩大步走去。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骤然响起:“够了!”
姜老太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浑身一震,猛地停住脚步,循声望去。
只见姜峰和林秀梅不知何时己经出现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两人脸色阴沉,显然心情不佳。
见到大儿子儿媳回来,姜老太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镇定下来,讪笑着解释道:“哎呀,老大,你们回来了?这......这两个小丫头实在太不懂事了,我不过就是随口训斥了她们几句而己......”
姜芸听到父亲的声音,迅速抬起头来。
那双原本哭得通红的眼睛此刻满含委屈与恐惧,可怜兮兮地望着姜峰,抽抽搭搭地说道:“爹,是的......阿奶只是责骂了我们几句,是我们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话未说完,她便再次低下头去,低声啜泣起来。
姜老太一听这话,瞬间就炸毛了,她的眼睛瞪得浑圆,满脸怒气地吼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竟然敢算计起老娘来了,看我今天不狠狠教训教训你!”
紧接着,只见姜老太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前去。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她便己伸出那如同鹰爪一般干枯而有力的手,狠狠地一把薅住了姜芸的头发。
姜芸猝不及防之下,只觉得头皮一阵剧痛袭来,忍不住疼得龇牙咧嘴起来。然而,她却并没有丝毫反抗。
“哼!我说呢,刚刚还跟我顶嘴作对,突然就服软了,原来打的是这种鬼主意啊!你爹娘回来又能怎么样?死丫头片子,如今长本事了是不是?连老娘都敢耍了!”姜老太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一边手上不断加力,使劲拉扯着姜芸的头发。
每一次用力,都让姜芸感到无比地疼痛,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此时,一旁的姜淼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焦急地大喊道:“阿奶,别再打姐了!姐她也是为了咱们好,她之所以没有把肉给二叔,完全是因为家里人着想,她到底有什么错?”
“别打了!”一声怒吼再次响起。
姜老太闻声猛地扭过头来,脸上满是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姜峰,嘴巴微张着,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老……老大,你这是在冲着我嚷嚷?”
姜峰双眼圆睁,怒视着自己的母亲,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痛心疾首地问道:“娘,姜芸和姜淼可都是您的亲孙女!您怎么能下如此狠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