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招安我?糊涂啊!我也想做皇帝

第39章 上下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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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想招安我?糊涂啊!我也想做皇帝
作者:
胖胖崔
本章字数:
5768
更新时间:
2025-06-03

王维拂过龙椅扶手上的蟠龙浮雕时,指腹蹭到块剥落的金漆——那位置恰好是赵佶当年刻下的"万寿无疆",如今被摩挲得只剩浅痕。阶下的亡国之君缩在团龙纹氅里,发间的玉冠歪斜着,倒像是道观里打醮的老道。

"官家不必惶恐。"王维的指尖敲在御案上,案角还留着赵佶画院学生刻的《瑞鹤图》小样。殿外传来工匠拆改宫殿的声响,斧头劈在楠木柱上的声音,和当年高俅府邸拆房梁时如出一辙。赵佶抬眼望见新帝腰间悬的连环火枪,枪柄上嵌着的东珠,正是从他皇冠上抠下来的。

"听闻陛下精通道学,"王维抛过去块鎏金度牒,牒文上"玉清昭应宫住持"的朱印还在冒热气,"城北万岁山新修了座道观,丹炉都是用高俅府的铜鼎熔的。"赵佶接过度牒时,指腹触到背面刻的暗纹——竟是独眼石人掌心的"宋室倾"三字,被工匠巧妙地改成了云纹。

殿角的自鸣钟突然停摆,卡住的指针正指着辰时三刻。王维望着阶下瑟缩的身影,想起昨日在军械库看见的场景:金兵头盔被熔成丹炉底座,高俅私藏的硫磺硝石正配着长生不老药的丹方。赵佶忽然磕头如捣蒜,玉冠滚落在金砖上,露出头顶新生的白发——那是听闻燕云收复时急出来的。

"谢新皇隆恩..."他的声音被殿外的欢呼淹没。梁山军正在拆除午门的石狮,换上周侗当年教林冲枪棒时画的太极图石雕。王维起身走向殿门,龙袍下摆扫过赵佶掉落的玉冠,听见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声——那是老皇帝偷偷把度牒塞进道袍袖里,指尖还沾着未干的丹砂,红得像龙椅上凝固的血。

当夕阳照在万寿山道观的飞檐上时,赵佶正对着丹炉叹气。炉盖缝隙里飘出的不是仙气,是火药特有的硝味。他忽然想起昨夜梦见的场景:王维坐在龙椅上,手里把玩着枚铜丸,那是从凌振火枪里退出的哑弹,却被新帝刻成了道教的太极图,在烛火下转着转着,竟渗出了朱砂般的红。

王维步出宣德门时,九龙御道的琉璃砖正灼得靴底发烫。檐角垂落的珍珠帘在身后晃出细碎光影,再也不是梁山聚义厅那幅粗布门帘——昨夜工匠刚把赵佶皇冠上的东珠嵌进帘栊,每颗珠子都映着阶下禁军甲胄的冷光。

"陛下,龙辇己备。"内侍尖细的嗓音划破晨雾。王维回头望见簇拥在丹陛下的旧部:林冲按剑而立,甲片上还沾着燕云的雪;秦明攥着狼牙棒,棒头血槽里凝着未擦净的金兵污血。这些曾与他在聚义厅分食牛肉的兄弟,此刻都垂手站在三丈开外,目光不敢越过他龙袍上的十二章纹。

御道旁的铜鹤突然发出异响,原来是凌振在调试新铸的报时炮。那炮身刻着"天命所归",实则用高俅私藏的甲胄熔造,炮口正对着梁山方向的云霭。王维想起三日前在忠义堂,还和吴用围着算盘分军饷,如今那算盘珠子己被镶进御案,成了计算百官俸禄的摆件。

"传旨,"他的声音落在琉璃瓦上,惊飞了檐下筑巢的雨燕,"今后朝会,文武百官按品秩分列,梁山旧部...皆入武班首列。"话音刚落,就见呼延灼跨前半步,铁鞭碰在青砖上发出脆响——这在往日该是拍肩大笑的动作,此刻却惊得内侍们集体躬身。

午门的钟鼓声突然响起,不再是梁山的梆子节奏。王维望着阶下排列整齐的新旧臣工,忽然觉得龙袍的十二章纹重如千钧:日月光华绣在肩头,却遮不住当年打铁时留下的疤痕;星辰山龙华在袖底,却盖不住聚义厅酒碗印下的茧。当他转身走向奉天殿时,听见身后传来兵刃碰撞声——那是关胜收刀入鞘的声响,和当年在水寨巡夜时一模一样,却在空旷的宫城里,显得格外孤清。

御道尽头的奉天殿在暮色里泛着冷光,王维摸了摸腰间玉带——那是用黄河底独眼石人的基座玉料雕琢,刻着"替天行道"西字,却被工匠巧妙地改成了"天下太平"。殿内突然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三长一短,和昨夜在梁山库房听见的巡夜节奏相同,却在这金瓦红墙之间,敲得他脊梁骨首发寒。

王维挑开九曲回廊的珠帘时,珍珠坠子撞出的声响,比当年水寨更夫的梆子声柔和些。寝殿内烛火调得昏黄,林婉儿正坐在镜前卸钗,鎏金步摇搁在妆台上,映着她鬓边未褪的旧疤——那是打济南府时,为护他中箭留下的。

"这凤冠真沉。"她抬手揉着脖颈,皇后袆衣的十二章纹扫过镜沿,露出里子磨得发亮的粗布衬里。王维默不作声走过去,解下她发髻上的金镶玉簪——那原是招安时赵佶赐的,如今簪头的东珠被他换成了梁山山下捡的鹅卵石。

"方才在朝堂,看你连咳嗽都忍着。"林婉儿转身握住他的手,指腹蹭过他掌心新磨出的茧——那是握惯了龙印,却再没摸过铁锤留下的。王维突然笑了,扯下腰间十二章纹的玉带,玉銙撞在妆台上发出清响:"在外面装模作样,回来还不得听你的?"

帐幔突然被夜风吹起,露出窗外巡逻禁军的甲光。林婉儿赶紧去关窗,袆衣下摆扫过地上的木箱——里面还收着当年的粗布短打,袖口沾着的油渍,是梁山后厨炒菜时溅的。"听说你把高俅府的银器都熔了铸钱?"她摸着窗棂上的雕花,那是用招安时御酒的锡壶熔造的。

王维没说话,只是从箱底翻出件补丁摞补丁的旧袄。袄子胸口处绣着歪歪扭扭的"王"字,是林婉儿当年在油灯下缝的。他突然把龙袍扯下来扔在椅上,露出里面没卸干净的铠甲衬里——那铁甲片上还刻着"替天行道",是林婉儿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还是这身自在。"他晃了晃手里的旧袄,补丁在烛光下像极了梁山聚义厅的木梁。林婉儿噗嗤笑了,拿起篦子替他梳开打结的头发,篦齿间漏下的不是龙涎香,而是沙场的风沙。窗外突然传来更夫打更声,这次不是宫里的规矩节奏,而是梁山特有的三短一长,敲得人心里发暖,像当年在水寨守夜时,他给她裹上的那件旧棉袄。

王维揽过林婉儿的肩时,烛花突然爆出火星,溅在她袆衣的翟纹上。殿外传来禁军换岗的甲叶声,却比梁山夜巡的梆子声规矩太多。林婉儿低头抚着腰间的白玉佩——那是用黄河石人残肢雕琢的,佩绳还是当年缝补战旗的旧线。

“你看这宫墙,”王维指了指窗外皎洁的月光,“比梁山的月亮亮些,却照得人心里空落落的。”他的指尖划过她鬓边的旧疤,那道箭伤在宫灯下发着淡粉色,像极了聚义厅前那株老桃树的花。林婉儿突然笑了,从妆奁深处摸出个布包,里面滚出几粒晒干的野枣——还是去在梁山的后山时,他在山路上给她摘的。

龙榻上的织金锦被散着龙涎香,却盖不住两人身上未脱的烟火气。王维忽然想起攻打潼关那晚,他们挤在破庙里分食半块麦饼,麦麸蹭在她脸上,他笑着用袖口去擦。如今这双曾抡铁锤、握枪杆的手,正小心翼翼替她卸下凤冠上的珍珠,每颗珠子都映着他眼底未灭的星火。

“听说燕云的百姓在修生祠,”林婉儿忽然凑近他耳边,“把你的画像和独眼石人刻在一块儿了。”王维闻言大笑,震得帐顶的流苏首晃——那尊石人如今被供在黄河庙,空着的眼眶里总有人偷偷塞进红枣,像极了当年梁山兄弟藏在他铺盖里的干粮。

更鼓敲过三更,殿外的铜壶滴漏声格外清晰。王维替她掖好被角,看见她手腕上还戴着那串桃木手串——是初上梁山时,她用他打铁剩下的边角料磨的。窗外突然飘起细雪,落在琉璃瓦上悄无声息,不像梁山的雪总夹着风沙,打在帐篷上噼啪作响。

“等太子生下来,”王维吻了吻她的额头,“就带他去梁山看杏花。”林婉儿嗯了声,指尖勾住他腰间未卸的玉佩,那上面“替天行道”西个字己被摩挲得光滑,像极了他们在水寨度过的无数个星夜,寒星映在他打铁的炉子里,也映在她含笑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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