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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的腿有伤，碰到会，会流血，别污了殿下的身子。”
陆欢意急切的想寻个缘由，好叫他别继续。
这位爷是有洁癖的，又是夜深，他总不会掌灯开看她的腿。
萧远书将她身子掰过去，胸膛贴着她纤瘦脊背，没有戳穿她的谎言。
嘶哑无比的声音落在她耳畔。
“本王轻些，不会弄伤了你。”
陆欢意咬住下唇，也闭上了眼睛。
能拖得一日两日，甚至一月两月，却逃脱不了长久，总要承受的。
萧远书总是无端回想起草丛里明月高悬的那个夜。
她是那样妩媚动人。
而今无论怎么撩拨，她都不及那夜的女子鲜艳生动。
吻到她嘴角，她会下意识别过脸避开他的亲吻，除非强行掰着她下巴，迫着她迎向自己，她便被动承受。
她是青涩的，仿佛什么都不会。
折腾小半宿，萧远书忽然心生冲动，便是给她喂那种药，好叫她软如春水一般浪起来。
这样的念头在他心头萦绕不去，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
陆欢意躺在他身边，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回想起江临川受伤的掌心，那一滴滴往下淌的血，还有他中药昏睡之时，迷迷糊糊唤的她的名字。
不对，他叫沈霄，不是江临川。
日落星升，笼罩日野，即为霄。
陆欢意从未这样想过一个男人，想他剥虾的修长手指，想他看着壁画时的无边落寞，想他对待病人的慈悲之心。
想他扬眉吐气，得偿所愿，回到九霄去。
萧远书指尖把玩着她柔软墨发，突然出声：“你改个名，本王封你做侧妃。”
陆欢意缓缓道：“连名带姓的改？”
侧妃好啊，有了名分，更便于行事，总好过这样苟且的待着。
“嗯，”萧远书道，“从此你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姓上官，至于名字，你想个自己喜欢的。”
当然要改名改姓。
毕竟摄政王位高权重，娶妻纳妾之事万众瞩目，一个刚和离不久的妇人陪王伴驾，总归惹人闲话。
她得有个上台面的，合情合理的身份。
陆欢意绵绵道：“全凭殿下做主。”
萧远书语气里有几分困倦。
“八月十五吧。”
眼下才七月初，八月十五离今时今日还有一个半月。
这种册封侧妃的大事，自然要挑个好日子。
陆欢意道：“谢殿下。”
估摸着他睡熟的时候，陆欢意小心翼翼的从他怀里撤出来，到床的另一边，确保自己从头到脚连发丝都没站稳着他一点，这才睡去。
这一夜，她睡得都不怎么安稳，总是忽然惊醒，浑身都被冷汗浸透，看到身旁的男人俊秀硬朗的侧颜，她又捂着心口叫自己镇定下来。
无论如何，她都要忍下去。
清早萧远书起身的动作很轻，但似乎仍有些惊到她，她在睡梦之中拧了下眉心。
萧远书伸手，指腹轻抚她拧起的纹，试图让她眉眼舒展一些。
这些时日来拧巴的实在累，而今他想明白了。
无论喜欢她身子，还是喜欢她人，既然伺候得他愉悦，过去的事既往不咎也罢。
……
陆欢意都瘸着腿去膳房熬一碗汤，送到摄政王的书房。
每日申时处，摄政王都会在书房看一些文书，她就掐着这个时候送去。
她每次熬的汤不重样。
起初萧远书将她支走再喝，几次之后，陆欢意非赖着不走，大胆拿着勺子喂到他嘴边。
“殿下贪凉，书房里放那么多冰鉴，可这些凉湿入体是伤身的，殿下一定要把这汤喝了驱一驱寒气才好。”
萧远书脸色冷淡，却也张开了嘴，任由她喂进了嘴。
陆欢意离开书房时候，听到丞相正在问摄政王：
“殿下有没有觉得，皇帝重坐朝堂，似乎有些臣子动摇了心思。”
萧远书不屑一顾：“都是不被本王重用的几个东西，看到沈霄回来当皇帝，想着在他身上押一把。”
丞相毕恭毕敬询问：“殿下，如何做？”
萧远书头也没抬。
“不成气候，管他们作甚。”
丞相走出书房，路过长廊处，听到女子的娇笑声。
抬眸望去，见是摄政王那位即将册封的侧妃，不免多看了一眼。
是什么样的女人迷了摄政王的心智，长安城中人人都感兴趣。
但那女子的下一句话，叫他整个人怔在原地。
“丞相那个老匹夫吗？殿下不是嫌他年纪大了迂腐，说要换了他去？”
琴心一脸诧异的看着陆欢意：“什么啊？”
陆欢意捂住嘴。
“我弄错了吧，你可别乱说出去。”
丞相尽数听在耳朵里，脸色一沉再沉，加快脚步往外走去。
若是旁人说的闲话，他未必会当真，可偏偏那女子是摄政王的枕边人。
琴心追问道：“你在说什么啊，丞相德高望重，是肱股之臣，殿下怎么可能会轻易动了丞相？”
陆欢意眼看着丞相走远了，再说：“殿下不是说，管仲为相一匡天下……”
琴心噗嗤笑出声。
“我个大老粗都知道管仲早己作古，殿下这话，可不是埋汰当朝丞相的意思。”
陆欢意难堪的涨红脸。
“你可别笑话我了。”
闹的这乌龙，也必然不会被琴心放在心上。
……
排骨藕汤和猪肚鸡汤，萧远书都爱喝。
唯有一个黄豆猪脚汤，是萧远书从来不喝的，他厌恶猪脚的油腻。
“拿出去。”
陆欢意偏不听，往他腿上一坐，就坐在他怀里搂着他胳膊，近在咫尺的，眼眸轻颤，楚楚看着他。
“殿下对我的汤腻味了吗？”
萧远书对她的投怀送抱半点不能抵抗，古井无波的双眸一点点起了波澜。
终是拿过那碗，屏着呼吸利索喝了个底朝天，再把涌上喉头的呕意咽下去。
陆欢意这下高兴了，紧跟着盛了第二碗。
萧远书刚想推却去，又看到她那双渴望的眼睛。
好像他再喝一碗，她就能心满意足了。
萧远书不知怎么，就是不想让她失望，就是想看她喜笑颜开。
她笑起来的确好看，恰似冬雪初融，恰似雨过初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