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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川眉宇微蹙。
“既然喜欢，为何不早早留在身边？”
“谈不上喜欢，”萧远书漫不经心又饮了一杯，斟酌一番再道：“我对她的身子感兴趣。”
这样说，算是很贴切了。
他不能忘怀那日草丛之中，她露出的脖颈雪白如玉，身子娇娇软软，一双水润的眼妩媚又含情脉脉，丹朱艳唇一开一合，求着他要了她。
趁火逞凶终究不是君子所为，当时按耐住，却在之后的夜里一遍遍回想。
幸而她也愿意，求之不得。
江临川给他倒酒。
“你过去不是真厌恶女子，只是纯粹好人妇吧。”
萧远书不屑一顾。
“胡扯。”
江临川说：“寻常男人不会对别人妻子感兴趣。”
萧远书脸色一沉再沉，似是在考虑这话。
虽说陆欢意确实生得好看，脸好，声音好，腰也软，但长安城中姿色能与她相提并论的应该也不在少数。
唯独对她有兴趣，若不是她手段高明的缘故，便是他真的……
缓缓后，嘲弄道：“你也好这一口？”
江临川到喉的烈酒呛住，猛地咳了几声。
萧远书道：“我原先以为，你不娶是因沈佳禾的缘故。”
“与她有何干系？”
“沈佳禾是你堂妹，与你同姓，不能成婚，”萧远书眼含笑意，“竟然不是因为这个？”
江临川摇头：“济世堂病人太多，我没空娶妻生子。”
萧远书笑意微敛。
他走到多宝阁旁，打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本册子，放到江临川面前。
“皇帝总是要立后的，你看看立谁。”
后宫佳丽无数，倒是后位空悬着。
江临川没有翻开册子，云淡风轻得仿佛这是件微不足道的事：“你做决定便是。”
萧远书指尖轻敲桌面。
“立了，名义上便是你的发妻，往后同皇帝无论生儿生女，也算你的子嗣，还是要问过你的。”
江临川仰面痛饮了杯酒，不耐道：“与我何干？”
他是济世堂的大夫而己。
“好，”萧远书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翻开册子随手指了一位，“那就她吧，门下侍郎的千金。”
江临川眸中暗色一闪而过。
皇后总归该是出身贵重的，门下侍郎屈居西品，他家的女儿入宫便能为后，实在有些不合适。
但他若无其事应承下来：“好。”
……
王府的床很软，被褥也舒服，陆欢意睡的很沉。
迷迷糊糊中，有人掀开被子，带来一阵凉风，她当即惊醒。
屋子里的灯盏灭了不少，只剩零星几盏，勉强能照亮男人的脸。
她睁开一条缝看了眼，就慌忙闭上。
男人神态有些醉，大概仔细沐浴过再来的，闻不到酒味。
陆欢意身上一沉，男人埋首在她颈边，轻嗅她身上香气。
抹的香料原先很浓郁，眼下淡了些许，只能闻到一些残香，反而没那么呛鼻，是一种清醇怡人的味道。
双腿轻而易举的被他用膝盖顶开。
煎熬总是漫长的。
陆欢意睁开眼，看着那重紫色帐幔像浪涛一样沉沉浮浮，摇晃得厉害，晃得她头晕。
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结束时，男人很愉悦的亲了亲她的唇，随即翻身躺在一旁，很快睡去。
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
陆欢意想放空心思，什么都别去想，脑子里却怎么都是一片乱糟糟的，毫无困意。
这是好事。
谁人不想攀附摄政王这棵大树？
可她这里沉甸甸的又是为何，她到底还想要什么？
既然走到这一步，该趁此机会求一个庇护之所才对，不该想更多了。
只是怎么都无法再次入睡。
终于熬到清早。
陆欢意听着摄政王穿衣的动静，闭着眼装睡。
他还是喊了她：“起来用膳。”
摄政王说出口的便是命令，不容拒绝。
陆欢意捂着被子坐起身，可衣服尽数放在离床三步远的地方，她又一丝不挂，实在没法堂而皇之就这么下去。
萧远书戴好发冠，转眸看她：“发什么愣？”
她手指戳了戳衣服的方向，一双亮莹莹的眼睛里藏些怯意。
“殿下能不能帮我拿下衣服？”
话说出口，她觉得自己脑袋不保，居然敢指派给摄政王了，好大的胆。
萧远书不以为然：“不会有人进来，自己拿。”
话落，那女子深吸了口气，从被窝里窜下来冲向衣服，拿了又窜回被窝里。
被褥蒙着头在里面折腾着穿衣服。
萧远书嘴角微蹙：“你在防着本王？”
陆欢意动作顿了顿，掀开被褥，此时己经穿好肚兜。
“不是的殿下，我怕冷。”
萧远书“哦”了声。
怎么养的身子，这种天气还怕冷，姑娘家到底娇气。
……
跟着摄政王到堂屋用早膳，陆欢意才发现江大夫居然还在，就在那桌边坐着，甚至己经吃了起来。
萧远书没有介怀，往他身边的位置一坐。
陆欢意无所适从的杵着，不敢入座，只能跟一旁伺候的婢女们站在一处。
两人静默着吃了会儿后，江临川开口道：“你日理万机，有些事难免疏忽，别的我不多嘴，就周寅的案子，你上点心，尽早查明了重判。”
萧远书微微蹙了下头，目光淡淡的看向他。
“你以什么立场来操心这事？”
陆欢意心中一揪。
周寅对于江大夫来说到底是无关紧要之人，能向摄政王开这个口，全然是为她讨个公道罢了。
江临川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莲藕粥。
“周寅几次三番来我医馆闹事，我自然记恨在心。”
萧远书凉笑一声，突然偏头吩咐道：“端碗避子汤来。”
田九难以置信的愣了愣，木衲应道：“是。”
萧远书再对陆欢意道：“坐下吃点，空腹服药伤身子。”
陆欢意只能在他身旁坐下来。
勺子那么轻，手却使不上劲，喝几口粥就有些精疲力竭。
果然摄政王只是拿她消遣，连怀孩子的机会都不会让她有。
江临川拿筷子的手背青筋迭起，嘴角绷紧，哑声提醒：“那种药也是伤身子的。”
萧远书剥了个鸡蛋，递到陆欢意唇边，语气毫无波澜。
“江大夫医术高明，总有法子调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