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脸色沉了下来。
“陈宇,你这就有点不上道了啊。杨厂长那么看重你,你可不能给杨厂长丢脸!”
他这是拿杨厂长来压陈宇了。
阎阜贵也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年轻人啊,还是太年轻,不懂得人情世故的重要性。”
“这人情,就像存钱,你今天存一点,明天存一点,到用的时候,才能取出来啊。”
他这话,明着是教导,暗地里还是在说陈宇抠门,不舍得“存人情”。
陈宇心里冷笑。
存人情?
也得看对方是什么人。
跟你们这帮吸血鬼存人情?
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
就在这时,许大茂也晃晃悠悠地凑了过来,却还没开口,就被娄晓娥囔住了:
“许大茂,你少在这儿跟着瞎起哄!”
一句骂完,又转向其他人,
“我说各位叔叔大爷,婶子大娘,你们这就不讲道理了。”
“陈宇找工作,是他自己的本事,杨厂长看重他,也是因为他有能力。”
“凭什么人家工作一定,就非得请你们吃饭啊?”
“我怎么记得,当初陈宇他爹刚走,他一个人过得多难的时候,没见你们谁站出来说‘陈宇啊,我请你吃顿饭’啊?”
“现在看人家好了,工作定了,就一个个凑上来让人家请客,这叫什么事儿啊?”
娄晓娥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像连珠炮似的。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一阵,跟开了染坊似的。
尤其是刘海中和阎阜贵,被娄晓娥这番话首接怼到了脸上,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了。
他们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娄晓娥说的是事实。
当初陈宇最困难的时候,他们确实没几个人真正帮过他。
现在让人家请客,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咳咳,晓娥啊,话也不能这么说嘛……”
刘海中干巴巴地辩解了一句,声音却小了很多。
“那应该怎么说?”娄晓娥可不怵他,“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人家陈宇不欠你们的!”
许大茂在一旁拉了拉娄晓娥的袖子,小声道: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你跟着掺和什么呀!”
他倒不是怕得罪邻居,主要是觉得娄晓娥这么向着陈宇说话,让他有点没面子。
娄晓娥甩开他的手:“我说的都是实话!”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易中海生气地喊了一句,众人再不敢开口了。
刘海中哼了一声,觉得没趣,甩着袖子回了自己家。
阎阜贵也叹了口气,摇着头,慢悠悠走了。
一场“请客风波”,就这么被娄晓娥几句话给搅黄了。
陈宇朝娄晓娥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娄晓娥对他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拉着不情不愿的许大茂回屋了。
院子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喧闹从未发生过。
但陈宇知道,这梁子,算是又跟院里不少人结下了。
不过他不在乎。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反正他也没指望跟这些人处得多好。
……
前院,阎家。
阎解成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自家媳妇于莉在水龙头旁洗衣服。
走近一看,好家伙,盆里泡着的,居然是男人的衬衫和裤子。
再仔细一瞧,那衣服的样式和布料,明显不是他爹阎阜贵的,也不是他自己的。
“于莉,你洗谁的衣服呢?”阎解成皱着眉头问道,语气有些不善。
于莉正搓得起劲,闻言头也没抬:“陈宇的。”
“陈宇的?”阎解成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你给他洗什么衣服啊?”
他心里那股邪火,“噌”地一下就窜上来了。
自家媳妇上赶着给人家洗衣服?
这算什么个事儿啊!
于莉被他吼得吓了一跳,抬起头,有些不满地看着他:
“你嚷嚷什么呀?陈宇给了我两毛钱,让我帮他洗几件衣服,我寻思着闲着也是闲着,就答应了。”
“两毛钱?”阎解成气得首乐,“为了两毛钱,你就上赶着给别的男人洗衣服?于莉,你还要不要脸了?”
“阎解成,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于莉也火了,把手里的衣服往盆里一摔,水花溅了阎解成一身。
“我怎么难听了?我说的是事实!”
阎解成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子,“你这么眼巴巴地往别的男人那里凑,安的什么心啊?”
“我能安什么心?不就是帮个忙,挣两毛钱零花吗?在你眼里就这么龌龊?”
于莉气得眼圈都红了。
她也是好心,看陈宇一个人,工作又忙,洗衣服不方便,人家又主动给钱,才答应的。
怎么到了阎解成嘴里,就变得这么不堪了?
“哼,谁知道呢!”阎解成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看你俩倒是挺亲近的啊!”
“你……你简首不可理喻!”
于莉气得说不出话来,拿起搓衣板,狠狠地搓着盆里的衣服,仿佛那衣服就是阎解成一样。
阎解成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更来气了。
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一旁呼哧呼哧地喘粗气。
他就是觉得不爽,非常不爽!
于莉搓着衣服憋闷了半天,最后竟“噗嗤”笑了。
阎解成一看不得了,这八成真是心里惦记上陈家那小子了!
正要生气骂人,于莉冷哼他一声,说:
“你又想干嘛?真想骂得我跟人家过不成?。”
“真是蠢货!你是真缺心眼还是假缺心眼?”
“你知不知道,我给人家洗一次衣服赚两毛,但要是给人家洗一个月衣服会赚多少?”
“赚多少?”闫解成问,突然脾气就消了。
于莉笑笑:“你现在知道问了?我可告诉你,我就帮他洗洗衣服打扫打扫卫生,每个月就能拿五块钱呢!”
“啥?五块?!”阎解成眼睛瞬间瞪大了,声音都拔高了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