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哎哟,快拉开啊!”
“傻柱!许大茂!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快去叫大爷啊!这要打出人命了!”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喊着,有想上去拉架的,又怕被误伤,只能干着急。
陈宇依旧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
这许大茂,平时放电影人五人六的,真打起来,还真不是傻柱的对手。
没几下,就被傻柱骑在身下,脸上挨了好几拳。
“哎哟!何雨柱!你他娘的还真敢动手!”许大茂被打得嗷嗷叫。
傻柱也是一肚子火:“我打的就是你个满嘴喷粪的孙子!”
就在这时,几道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住手!”
“干什么呢!都给我住手!”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位管事儿的大爷都黑着脸赶了过来。
易中海在院里威望最高,他一发话,众人立刻安静了不少。
刘海中此刻板着脸,一副要处理人的架势。
阎阜贵推了推眼镜,眼神里透着精明。
“都给我起来!”易中海沉声喝道。
几个邻居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地把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许大茂顶着个乌眼青,头发乱糟糟的,一被拉开就指着傻柱鼻子骂: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傻柱他偷了我家的鸡!还打人!”
傻柱“呸”了一口,梗着脖子:
“我偷你鸡?许大茂,你拿出证据来!没证据你就是诬陷!”
“证据?你家那香味儿就是证据!不是你偷的,你炖什么鸡!”许大茂不依不饶。
“老子自个儿买的,不行啊!”傻柱瞪眼。
“你放屁!你哪儿来的闲钱买鸡!”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易中海咳嗽一声:
“行了!都少说两句!”
他转向许大茂:“大茂,你说傻柱偷你鸡,可有真凭实据?”
许大茂一时语塞,随即道:“他家那炖鸡的味儿,全院都能闻见!不是他是谁!”
陈宇这时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开口道:
“三位大爷,这事儿啊,恐怕不只是许哥家丢鸡这么简单。”
众人目光都投向了他。
陈宇一脸“受害者”的表情:
“我家也遭贼了。门被撬了,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道丢了什么。”
“三位大爷,这院里要是出了内贼,那可不是小事儿。这得严肃处理啊!”
“不然,咱们这大院,以后谁还敢住?”
“实在不行,我就只能报警处理了!”
报警?!
这话一出,三位大爷脸色都微微一变。
这年头,邻里纠纷,都讲究内部解决,尽量不给外面添麻烦,更别说惊动派出所了。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三个管事大爷脸上也无光啊!
易中海眉头皱得更紧了:“陈宇家也被盗了?”
娄晓娥赶紧附和:
“是啊是啊,三位大爷,我们刚从陈宇家出来,他家比我们家还乱呢!窗户都被撬了!”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官腔十足:
“这个性质就严重了!必须查!狠狠地查!”
阎阜贵也点点头:
“对,影响太坏了。如果真是院里的人干的,那可是道德败坏!”
易中海当机立断:“走!先去傻柱家看看!”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往傻柱家走。
傻柱虽然心里不爽,但事己至此,也只能让他们进屋。
屋里陈设简单,一眼就能看个大概。
几个人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鸡毛之类的东西。
许大茂不死心,指着灶上那锅:“肯定在锅里炖着呢!”
傻柱哼了一声:“炖着又怎么了?碍着你眼了?”
易中海示意傻柱把锅盖打开。
锅盖一掀,鸡肉香味儿瞬间飘了出来。
许大茂眼睛都红了:“看!就是我的鸡!”
傻柱正要反驳,陈宇却突然“咦”了一声,凑近了些,仔细看了看锅里的鸡块。
“许哥,你家那只鸡,是整只丢的吧?”陈宇问道。
许大茂一愣:“对啊,是整只老母鸡,我媳妇儿刚买的!”
陈宇指着锅里:“那你看看傻柱锅里这鸡……好像就一条腿,一个翅膀啊?这……这数量对不上啊。”
“你丢的是一只完整的鸡,这锅里,顶多也就半只,而且还残缺不全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傻柱也探头看了看锅里,挠了挠头:
“嘿?我这鸡……还真是……就一条腿一个翅膀?”
他买的时候光顾着便宜,还真没仔细看!
许大茂也傻眼了:“这……这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我的鸡?”
他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他家的鸡确实是整只的,这锅里明显不是。
可不是傻柱,那炖鸡的香味儿又是怎么回事?他总不能平白无故丢只鸡吧?
许大茂急了:“那我的鸡呢?!我的鸡上哪儿去了!”
易中海看着这情况,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沉吟片刻,说道:
“行了,我看这事儿啊,有点蹊跷。傻柱这锅里的鸡,确实不像大茂丢的那只。”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院里围观的众人:
“这样吧,不管是谁,手脚不干净,偷偷摸摸拿了别人家的东西,我希望你能主动到我这儿来,把东西还了,或者照价赔偿。”
“咱们院里的事,咱们院里解决,别闹得满城风雨,丢咱们整个院的人的脸!”
“今天这事儿,暂时先这样。”
“等吃完晚饭,七点半,在院里开全院大会,咱们再好好说道说道!”
易中海一锤定音。
众人听了,也觉得只能如此,便三三两两地散了。
许大茂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再闹下去没结果。
只能恨恨地瞪了傻柱一眼,拉着娄晓娥回家了。
傻柱也是一肚子莫名其妙的火,狠狠地关上了门。
陈宇见目的达到,心情舒畅,转身回了自己屋。
“哎,我那粉蒸肉可别糊了。”他自言自语道。
刚进屋,就听见有人在门口喊他。
“陈宇,陈宇!”
陈宇回头一看,是前院阎阜贵家的儿媳妇,于莉。
“于莉姐?有事儿?”
于莉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点儿热络的关心:
“陈宇,我听说你家也进贼了?哎哟,这可怎么好!”
“我……我看你这儿乱糟糟的,我帮你收拾收拾吧?”
陈宇一愣,随即笑道:
“那敢情好啊,于莉姐,真是太谢谢你了!我这儿正愁一个人收拾不过来呢。”
于莉麻利地应了一声,就开始在屋里“帮忙”打扫起来。
只是她那眼睛啊,与其说是在看哪儿需要打扫,不如说是在西处打量陈宇屋里的摆设。
她一边象征性地抹着桌子,一边鼻子还使劲嗅了嗅。
“哎哟,陈宇,你这……这是做的什么呀?怎么这么香啊?”
于莉明显是闻到了陈宇锅里粉蒸肉的香味儿,馋得口水都快下来了。
陈宇听于莉这么一说,热情招呼道:
“于莉姐,你先别忙活了,快歇歇。”
他指了指灶台上的锅:
“我这肚子饿得咕咕叫,锅里的粉蒸肉也差不多好了,香气都飘出来了。”
“要不……你先尝尝?垫垫肚子再干活儿也不迟啊。”
于莉正擦着桌子角,闻言赶忙摆手:
“哎,不用不用,陈宇,你先吃你的。”
“我这人啊,干活儿就得一鼓作气,不然歇下来就懒得动了。”
“你这儿不是说遭了贼嘛,可得好好收拾干净,去去晦气!”
嘴上这么说着,她的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往那锅上瞟,鼻子也跟着翕动了几下。
手上的抹布象征性地在桌面上划拉着,眼神雷达似的,把陈宇这不大的小屋扫了个遍。
突然,她“咦”了一声,停下了动作,指着陈宇的袖子。
“陈宇,你这袖子上是什么呀?黑乎乎的一块,油腻腻的,蹭哪儿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