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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得好！”
“学校肯定不能是窝棚，得是正经的房子，起码得是红砖房！”
周兴涛说道。
“红砖？”孙乾瞪大了眼睛。
“咱们上哪儿弄红砖去？”
“那玩意儿可金贵着呢！”
“金贵？”
周兴涛挑了挑眉。
“别人那儿金贵，咱们自己想法子，它就不金贵了。”
他伸手指了指村东头的方向：
“咱们村东边，不是有个小山包吗？”
“我去看过了，那上面的土，是上好的红黏土！”
“红黏土？”
龙旭有些不解。
“对！就是烧砖的上好材料！”
周兴涛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笃定。
“咱们自己挖土，自己建窑，自己烧砖！”
“砖头有了，瓦片也能烧！”
“到时候，别说学校，就是咱们自己住的房子，也能给它换成亮堂堂的红砖大瓦房！”
“自己烧砖？！”
这话一出，人群骚动。
烧砖可是个技术活，一般人哪儿会啊。
“所以啊！”
周兴涛继续道：
“咱们的计划是一环扣一环的。”
“先挖土，烧出第一批砖。”
“用这批砖，盖起几间能遮风挡雨的屋子，然后再扩大生产！”
“等学校盖起来，咱们就能一边学习更先进的种植技术、养殖技术。”
“甚至这烧砖烧瓦的技术，也能在学校里传承下去！”
众人听着，还是觉得这事儿难如登天。
但周兴涛一步步拆解下来，似乎……
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至少，他指明了第一步该干什么。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哼，说得倒比唱得还好听！”
周蓉靠在墙角，一脸的不屑。
“又是打猎，又是大棚，现在还要自己烧砖盖学校？”
“周兴涛，你当自己是神仙下凡，还是点石成金啊？”
“这得多少人手？多少时间？”
“咱们这儿总共才多少人？”
她这话一出，院子里刚刚升腾起来的一点希望，瞬间又被浇熄了不少。
周秉义和周秉坤虽然没开口。
但脸上的表情显然是认同周蓉的说法的。
周兴涛的目光从周蓉身上扫过。
他平静地问道：
“周蓉同志。”
“那依你之见，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周蓉被他这么一问，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但具体该怎么办，她也没什么主意。
周兴涛又问：
“那我能问问，你们三位都有什么特长吗？”
三人又是一愣。
周蓉撇撇嘴：
“我们是来帮忙的，你管我们有什么特长？”
“帮忙也得看能帮上什么忙。”
“对不对？”
周兴涛的语气依旧平和。
“比如，我说要烧砖，你们三位，谁会烧砖？”
三人沉默。
周蓉心想：这不明显是刁难人吗？
周兴涛继续问：
“那，我说要盖房子。”
“你们谁会砌墙？谁会和泥？谁会看图纸？”
三人继续沉默。
“我说要种大棚蔬菜，那先得开荒种地吧？”
“你们谁会使犁？谁会点种？”
“谁分得清韭菜和麦苗？”
周秉义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说要打猎，改善伙食。”
“你们谁会下套子？谁会使弓箭？”
“或者，谁有力气能把打到的猎物扛回来？”
这下，连周蓉彻底底气不足了。
周兴涛摊了摊手：
“你看，这些活儿，你们好像都不太擅长啊。”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周蓉的脸涨得通红。
被周兴涛这么一连串问下来，她感觉自己就像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我们是来帮忙的！”
“不是来被你数落的！”
她声音都有些带着哭腔。
周秉义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
“小蓉，少说两句。”
周兴涛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周蓉，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转向不知道什么过来的周建民。
“建民叔，您也看到了。”
周兴涛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我这儿呢，确实是缺人手。”
“但她们三位……”
“我瞅着，好像对开荒团要做的事情，不是很有热情。”
“或者说，不太适应。”
他顿他顿了顿，接着说：
“您看，强扭的瓜不甜。”
“他们要是心里不乐意，待在这儿也难受，咱们这边……”
“也确实派不上他们什么大用场。”
周建民一听老脸有点挂不住了。
他当初可是跟周志刚保证，把孩子送来开荒团能锻炼人。
“咳，兴涛啊，这事儿……是叔考虑不周了。”
周建民有些尴尬地说道。
“我原想着，他们年轻人，能帮你们出出主意，干点细致活儿。”
“没想到……”
“唉，这几个孩子，在家也是被宠惯了的。”
他心里也是叹气。
“行，兴涛，这事儿我明白了。”
周建民点了点头。
“等回去，我就跟老周说说。”
“看看……看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要是真不愿意待，咱也不能强求。”
周兴涛见周建民这么说，松了口气。
他觉得，与其大家都不痛快，不如早点把话说开。
“建民叔，您也别太往心里去。”
“咱们这儿条件确实艰苦，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的。”
周兴涛安慰道。
“主要还是我这摊子铺得大，一开始就需要能立马顶上用的人。”
“建民叔，刚才说到烧砖盖房子的事儿，我还有个事儿想跟您商量商量。”
“得请您帮帮忙。”
周建民一听有正事，立马打起精神：
“啥事儿？你说！”
“只要叔能办到的，肯定不含糊！”
他对周兴涛这小伙子是越看越顺眼。
“就是咱们村东头那个小山包。”
周兴涛指了指方向。
“我想着，既然那儿的土能烧砖，咱们就先从那儿下手。”
“我想请建民叔您帮忙。”
“在村里问问，看谁家有闲置的铁锹什么的，能不能先借给咱们用用？”
“手推车要是能借到，那就太感谢了！”
“当然，不能白借。”
周兴涛补充道：
“咱们可以用粮食，或者以后烧出来的砖瓦来换。”
“具体的，咱们可以商量着来。”
周建民听着。
借工具倒是不难，应该能凑出不少。
手推车这玩意儿，村里可不多。
不过，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兴涛啊，挖土烧砖，这可是个力气活，也是个技术活。”
“光靠你们开荒团这几个人，怕是忙不过来吧？”
周建民问道。
周兴涛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建民叔您真是想到点子上了！”
“我正想跟您说这个呢！”
“咱们开荒团的人手，确实紧张。”
“所以，我有个想法。”
周兴涛声音也提高了几分，确保院子里的人都能听清楚：
“凡是来帮忙的，只要是干活的，我们开荒团每天包一顿扎扎实实的肉食！”
“肉食？！”
这年头，肉可是金贵东西！
一天一顿肉？
这手笔也太大了吧！
“涛哥，咱们哪来那么多肉啊？”
陈志平小声地在旁边嘀咕，脸上满是担忧。
他们打猎虽然偶有收获，但要供应这么多人天天吃肉，那不是开玩笑吗？
周兴涛朝他递了个安心的眼神，继续说道：
“大家别担心肉从哪儿来。”
“我们既然敢这么说，就有办法弄到。”
“除了每天一顿肉管饱，更重要的是——”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
“只要是踏实肯干的，我们保证，把这烧砖、烧瓦的技术，毫无保留地教给大家！”
“什么？”
“还教技术？”
烧砖烧瓦，这可是门正经手艺啊！
学会了，以后到哪儿都有口饭吃，说不定还能靠这个发家致富呢！
周建民激动地一拍大腿：
“兴涛！”
“你这话当真？！”
“当真！”
周兴涛回答。
“这烧砖的技术，学会了。”
“以后自家盖房子，或者拿出去卖，都是一条好路子。”
“咱们周家屯守着这么好的红黏土，不能白白浪费了！”
周建民激动得脸都有些红了。
他太明白这“技术”二字的分量了。
多少人想学门手艺都找不到门路啊！
这简首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好！好啊！”
周建民连声叫好。
“兴涛，你这个想法太好了！”
“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儿啊！”
“建民叔。”
周兴涛笑着补充道：
“工具的事情，还得麻烦您多费心。”
“我们这边，人手可以先组织起来，先把山上的黏土给挖出来，晾晒上。”
“没问题！”
“工具的事儿包在我身上！”
“我这就回去发动大伙儿！”
“你放心，愿意来的人，肯定少不了！”
周建民几乎己经能想到，这个消息传回村里，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别说一天一顿肉了，光是能学到烧砖烧瓦的技术，就足够了！
“那敢情好！”
周兴涛也是一脸喜色。
“咱们争取尽快把窑建起来，烧出第一批砖！”
“到时候，咱们周家屯，也要有自己的砖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