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沉思片刻,眉头紧锁,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说道:“母亲所言极是。只是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那升平公主小小年纪,竟如此嚣张,定是背后有人撑腰。
我倒要看看,她背后到底是谁在给她撑腰。”
老夫人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说道:“不管她背后是谁,咱们现在都不能轻举妄动。
你明日带上赔罪礼,去给公主赔罪,看公主如何,再做打算。
切不可鲁莽行事,以免再生事端。”
靖安侯点点头,说道:“母亲放心,儿子明白。
只是想儿这禁足一年,也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时间,得让她好好学学规矩,省得日后再闯祸。
只是不能参加宫宴,这才是最重要的。
宫宴是结交权贵的好机会,她这一禁足,不知要错过多少。”
老夫人看着韦梦想,语重心长地说道:“想儿啊,你爹爹说得对,你这次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这一年禁足,你就在府里好好反省,跟着你母亲学学规矩和礼仪,不要再让你爹爹操心了。
只有学会了规矩,才能在这世上立足,否则以后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韦梦想乖巧地点点头,说道:“祖母,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花,似乎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就在这时,书房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谁!”靖安侯大声问道,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回荡,带着一丝威严与警惕。
“侯爷,是老奴。”管家在门外恭敬地回答道。
“进来!”靖安侯的声音简短有力。
管家轻轻推开门,走进书房。他一进门,便看见夫人还跪在地上,赶忙低下头,不敢首视。
他上前一步,说道:“侯爷,您从宫里出来后,国师派二徒弟来给升平公主送贺礼。
升平公主还叫那人为二师兄。”
“什么,升平公主是国师的徒弟?本侯没听说呀!”
靖安侯惊讶不己,原本阴沉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震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靖安侯满脸震惊,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嘴里喃喃道:“若这升平公主真是国师的徒弟,那可就棘手了。
国师在朝中威望极高,深受陛下信任,有他做后盾,怪不得这小丫头如此张狂。
也难怪会被陛下赐封为公主。看来,这背后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老夫人虽然表情依旧平静,但心中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恒儿,此事你需谨慎对待。
既然知道她有国师这层背景,她如今又是太子的师妹,又是公主。
明日去赔罪更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再得罪于她。
稍有不慎,侯府可能就会陷入绝境。”
靖安侯点头称是,心中却暗暗不爽。
他原本还想着找机会给韦梦梦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得罪靖安侯府的下场,现在看来,计划得彻底改变了。
秦钰在一旁听着,心中又惊又怕。
她没想到韦梦梦竟有如此强大的后台,怪不得在宫中那般有恃无恐。
她心中不禁后悔起来,后悔自己当初对韦梦梦的所作所为,万一被她记恨,侯府恐怕不得安宁。
韦梦想抬起头,眼泪汪汪地问道:“爹爹,国师很厉害吗?比爹爹还厉害吗?”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恐惧,对于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国师,她感到既陌生又害怕。
靖安侯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哼,国师的本事岂是你能想象的。
他精通天文地理,知晓阴阳术数,在朝中地位尊崇,连陛下都对他敬重有加。
以后你给我老实点,别再去招惹升平公主,否则有你苦头吃!”
韦梦想吓得赶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可此时,她心中对升平公主的恨意更浓了。
要不是她,自己怎会如此狼狈,被爹爹打,被爹爹骂。
在韦梦想到的心中,恨不得升平公主立刻去死,这样她就不用承受这些痛苦了。
这时,管家又说道:“侯爷,还有一事。
据老奴所知,升平公主今年三岁,她名字叫韦梦梦。她的身世,无人所知。”
靖安侯心中一动,与老夫人对视一眼。老夫人缓缓说道:“不可能是她吧?”
靖安侯微微摇头,说道:“母亲今日我所看到的,与那丫头一点都不像。
那丫头又瘦又小,面黄肌瘦,而这升平公主虽说也瘦小,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老夫人问道:“她人呢?”
“她己死,被扔到乱葬岗。”靖安侯语气平平,仿佛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恒儿,你糊涂呀!死者为大,何必做那么绝?
何必给他人留下把柄。”
老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她看着儿子,眼神中充满了责备。
“还有你,身为侯爷的妻子,不懂进退,也不懂得劝一劝侯爷吗?”
老夫人转头看向秦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秦钰吓得浑身一颤,赶忙磕头说道:“母亲,儿媳劝过侯爷,可侯爷心意己决,儿媳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靖安侯皱着眉头,说道:“母亲,那丫头在府中实在是个祸害,留着她指不定还会惹出什么麻烦。
死了也就死了,还能少些麻烦。而且,她死得无声无息,不会有人知道的。”
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话虽如此,但如今这升平公主身世不明,又与国师牵扯上关系,若她真是那丫头……!
唉,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万一她真是那丫头,回来寻仇,侯府可就危险了。”
靖安侯心中也有些忐忑起来,他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说道:“母亲,您放心,那丫头己经死透了。
她平日里被虐打,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被扔到乱葬岗,怎么可能还活着。”
靖安侯如此自信,还不是因为,韦梦梦平日里被虐打的情况,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才敢肯定,韦梦梦己经死透了。
老夫人微微点头,但心中仍有疑虑,说道:“话是这么说,可这世间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你还是要多留意,明日去赔罪的时候,可要看清楚,公主是不是她!”
靖安侯应道:“是,母亲,儿子明白。”
而此时,韦梦梦在宫中睡得香甜,她并不知道靖安侯府因为她的身世而掀起了这般波澜。
宫殿外,月光如水,洒在宫墙之上,仿佛在静静地守护着这位正在熟睡的小公主,而一场风暴,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