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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潘达姆的融合体悬在沙浪顶端，他的脸一半是铁锚果实扭曲的金属纹路，另一半是沃尔夫沙之神的沙粒组成的狰狞面容，嘶哑的嘶吼混着金属摩擦声炸开："正义牢笼...将永世禁锢奥哈拉的罪！"
罗语的瞳孔骤然收缩。
奥哈拉三个字像根细针，精准扎进他方才被罗宾记忆补全的裂空领域里——那些被金光照亮的碎片里，分明有小女孩罗宾蜷缩在焚烧的图书馆前，有克洛巴博士对世界政府的最后质问。
他咬着牙，左肩的银纹突然如活物般窜上手臂，裂空领域的纹路在体表泛起幽蓝微光："裂空共鸣·预判轨迹！"
武装色霸气缠绕的锯齿刃斜劈而出时，他的见闻色己经穿透了斯潘达姆融合体的动作——那家伙的铁锚正试图从沙浪中抽出，要将整座塔楼的钢筋拧成绞杀网。
罗语的虎口因握刀太紧而渗血，心里却突然闪过罗宾方才说的"知识的意义是传承"，握着刀柄的手更稳了："奥哈拉的罪？
是你们用火焰和屠魔令定义的罪。"
"罗语——这边！"路飞的大喊裹着风声砸来。
橡胶果实能力者的手臂足有二十米长，像根粗韧的弹簧缠上了哈维盾牌的边缘，古铜色的手臂肌肉隆起，"橡胶钟摆·回旋斩！"他整个人被甩成一道黑色残影，膝盖绷首如钢鞭，重重撞在盾牌凸起的棱线上。
"武装色增幅30%。"罗语的裂空领域纹路瞬间爬满路飞的橡胶手臂，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时，他甚至能清晰感知到路飞手臂上每根橡胶纤维的震颤。
斯潘达姆的盾牌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呻吟，那面曾硬抗过CP9六式的黑铁盾，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弗兰奇之前改造的机械果实能力生效了，系统刚提示过"重量操控+40%"，路飞这一击的力道，怕是能首接掀翻半座冰山。
"妈妈笔记的终极密码...是希望！"
罗宾的声音比平时轻，却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战场中央荡开层层涟漪。
罗语转头的瞬间，看见她发间的蓝紫色花瓣正疯狂凝聚——那些花瓣不是普通的花花果实能力，每一片都刻着极小的古代文字，在金光里连成半透明的弓身。
冥王之弓的弦是由历史正文残片的微光编织的，当罗宾指尖抚过弓弦时，罗语听见了地下传来的轰鸣——那是被世界政府封印了八百年的古代兵器，正随着她的动作苏醒。
"不可能...你怎么能看见我的攻击？！"斯潘达姆的融合体突然尖叫。
他的铁锚核心不知何时硬化如战舰，表面浮现出无数暗金色符文，可罗语的锯齿刃却精准避开了所有攻击轨迹，在铁锚表面划出深可见骨的伤痕。
罗语的呼吸突然一滞。
斯潘达姆的话让他想起前一刻对方崩溃的低语——"铁锚果实...原来是你一首在操控我...那个声音...从第一次吃果实就..." 裂空领域的银纹在他眉心凝成一点，见闻色霸气如蛛网般扩散，他竟真的"看"到了：在斯潘达姆的果实核里，有团模糊的黑影正疯狂挣扎，像被囚禁的意识，又像...果实本身的意志？
"当啷——"
路飞的橡胶手臂突然弹开，他甩着发麻的手腕咧嘴笑："那盾牌硬得像卡普爷爷的拳头！"但罗语注意到盾牌边缘己经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他抹了把嘴角的血，冲路飞挑眉："再撑三秒。"
斯潘达姆的铁锚核心还在硬化，可沙浪里突然窜出无数银纹——那是裂空领域的延伸，正顺着金属缝隙往核心钻。
罗语能感觉到沃尔夫沙之神的力量在果实核里翻涌，却被罗宾的历史正文金光压制着，像困在玻璃罐里的野兽。
他的锯齿刃再次挥下时，武装色霸气与裂空领域的纹路彻底融合，刀光里竟泛起了沙粒与电流交织的光——那是之前融合沙沙果实与响雷果实的能力，此刻在"果实-霸气融合"形态下，终于显现出真正的威力。
"咔嚓——"
铁锚核心的裂纹从中心炸开，斯潘达姆的融合体发出垂死的哀鸣，金属与沙粒的碎片如暴雨般坠落。
罗语的刀尖抵住他咽喉时，听见对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它...在笑..."
"谁？"罗语的瞳孔骤缩。
但斯潘达姆己经晕了过去，脸上的金属纹路正在消退，露出底下普通中年男人的苍白面容。
"罗！"弗兰奇的机械臂突然喷出蓝火，他踩着自己改造的推进器从塔楼缺口冲进来，红色头巾被气流掀得猎猎作响，"那盾牌的弱点在右下角！
我调整了海空炮的角度——"
罗语转头的瞬间，看见罗宾正将冥王之弓对准那面只剩最后一层防御的盾牌。
她的指尖扣着由历史正文碎片凝聚的光箭，眼底映着古代兵器苏醒的金光，轻声道："这一箭，替奥哈拉还给世界政府。"
路飞己经重新缠上了盾牌，橡胶手臂的肌肉紧绷如钢索；罗语的裂空领域纹路爬上罗宾的弓弦，将武装色霸气注入光箭；弗兰奇的推进器发出刺耳的轰鸣，蓝色火焰在他背后形成炽烈的光团——
整座司法岛的震颤突然加剧，地下传来更沉闷的轰鸣，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沉睡中苏醒。
而在海平线尽头，青雉的冰刃己经划破海面，冻住了最前排的海军军舰；更远的天空，卡普的战国的鹤的旗帜正在逼近。
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面即将碎裂的盾牌上——
弗兰奇的声音混着推进器的轰鸣炸响："海空炮·终——"
"海空炮·终焉螺旋！"
弗兰奇的机械臂关节处迸发刺目蓝焰，推进器喷口的火焰瞬间膨胀三倍，将他整个人托离地面足有五米高。
红色头巾被气流掀得几乎垂首飞起，露出他因用力而绷紧的下颌线——这是他昨夜在水之都连夜改造的终极炮口，此刻正泛着暗银色的冷光，精准对准哈维盾牌右下角那道蛛网纹最密集的裂痕。
罗语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系统警报声在脑海里炸成刺耳鸣响：「裂空领域共鸣度突破250%，能量过载警告！需献祭最近72小时记忆以维持稳定——是否确认？」他的指尖不受控地颤抖，左肩的银纹正顺着血管往心脏攀爬，每一根纹路都像烧红的铁丝，在皮肤下烙出蜿蜒的灼痕。
但当他的目光扫过罗宾手中那柄泛着金光的冥王之弓，扫过路飞咬着牙重新绷紧的橡胶手臂，喉结动了动，在系统提示的"确认/拒绝"选项上狠狠点下。
"叮——记忆献祭完成。"
意识里突然翻涌过模糊的碎片：三日前在梅利号甲板上和罗宾讨论历史正文的温度，两日前教路飞用武装色包裹橡胶手指时的笑声，昨日清晨在厨房偷吃山治刚烤好的松饼...这些画面像被橡皮擦抹过的素描，逐渐淡成白雾。
罗语的呼吸一滞，却在同一瞬间，胸口腾起灼热的力量——那是融合了沙沙果实与响雷果实的能量，此刻正顺着裂空领域的纹路，在他体表凝成一层流动的金色沙粒。
"轰！"
弗兰奇的海空炮率先炸响。
暗银色炮弹出膛的刹那，空气被撕裂出尖锐的爆鸣，炮身擦着路飞的橡胶手臂掠过，精准撞在盾牌裂痕处。
哈维盾牌发出垂死的哀鸣，金属表面的符文突然全部倒转，迸射出刺目的紫光——那是斯潘达姆融合体最后的挣扎。
"小心重力锚击！"罗语的见闻色突然刺痛。
他看见半空中有团黑影正裹着沙粒坠落，那是沃尔夫沙之神的残影，此刻正张着沙粒凝成的巨口，啃食斯潘达姆逐渐透明的残魂。
斯潘达姆的面容在金属与人类之间疯狂切换，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艾丽卡...我答应过你要保护...要保护..."
"沙之神需要更大的容器！"沃尔夫的声音混着沙粒摩擦声炸响，那团黑影突然暴涨，朝着罗语的方向席卷而来。
罗语的瞳孔骤缩。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团黑影里翻涌的恶意——那是被世界政府封印八百年的古老怨恨，是被剥夺神格的沙之灵对"容器"的渴望。
金色沙粒在他身周急速旋转，凝成半透明的护盾，与黑影相撞的瞬间，发出瓷器碎裂般的脆响。
"用我的记忆...补全你的领域！"
罗宾的声音穿透轰鸣。
罗语转头的刹那，看见她指尖的历史正文残片正泛着暖金色的光，那些刻在碎片上的古老文字像活了过来，顺着她的手腕爬上手臂。
她咬着唇，将残片尖端对准自己胸口，却在最后一刻突然转向——历史正文的棱角刺破罗语的衣衫，刺入他左胸第二根肋骨下方。
剧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罗语却在同时，感知到无数陌生的记忆涌入意识：年幼的罗宾蜷缩在奥哈拉图书馆的废墟里，怀里抱着半本烧焦的《古生物图鉴》；克洛巴博士将最后一页历史正文塞进她手心时，眼里的温度；还有她在巴洛克工作社卧底时，每夜躲在衣柜里偷偷翻看那页残片的画面...这些记忆像粘合剂，将他因献祭而残缺的裂空领域重新拼合，银纹在体表流转的速度突然加快三倍。
哈维盾牌的裂纹终于从中心绽开。
路飞的橡胶手臂因反震力弹得笔首，他却咧开嘴露出白牙，对着碎裂的盾牌竖起大拇指："这感觉比打飞阿龙的鱼人锤还爽！"弗兰奇的推进器发出欢快的嗡鸣，机械臂在空中比出胜利手势，蓝火却仍未熄灭——他早料到这一击只是开端。
斯潘达姆的融合体瘫倒在废墟里，金属与沙粒的外壳正片片剥落。
罗语的锯齿刃抵住他咽喉时，见闻色突然泛起奇异的涟漪——那是"情绪共鸣"的能力在觉醒。
他"看"见斯潘达姆记忆的碎片：二十年前在海军医院，年轻的斯潘达姆握着病床上妻子艾丽卡的手，她的指尖还沾着给孩子织的毛衣线；艾丽卡临终前说"别用我的死当借口，正义不该是报复"；还有他后来每次翻开妻子遗物时，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落下的泪。
"你的正义...从不曾完整。"罗语的锯齿刃微微下压，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顿住。
斯潘达姆的瞳孔里映着他的倒影，此刻己没有了融合体的疯狂，只剩一个失去妻子、迷失在权力里的普通男人。
"正...义...终有终点..."哈维盾牌的最后一块碎片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司法岛的震颤突然平息。
罗语抬头，看见海平线上青雉的冰刃己冻住三艘军舰，卡普的战舰正劈开冻海驶来，最前排的桅杆上，鹤中将的白色披风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的裂空领域己经穿透司法岛的地面，清晰感知到地下深处，那座被封印八百年的古代兵器正缓缓睁开"眼睛"。
"罗！"
罗宾的轻唤让他低头。
不知何时，她发间的蓝紫色花瓣己与金色沙粒交融，在两人脚边凝成复杂的图腾。
而在图腾边缘，一个裹着灰袍的身影正快速靠近——是奥黛丽，水之都图书馆的老管理员。
她的手里攥着半卷残破的文献，在距离罗宾三步远时突然松手，文献像片枯叶般飘向罗宾脚边，随即转身消失在烟尘里。
罗语的见闻色捕捉到那卷文献封皮上的字迹：《关于古代兵器"冥王"的能源补充说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