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郡,董卓府邸。
董卓听着天幕对自己女婿如此“精彩”的介绍,以及那些“辉煌”的“毒计”,
不怒反喜,拍着李儒的肩膀,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文优!你听听!你听听!
这天幕把你夸得,简首是神机妙算,算无遗策啊!
什么毒士不毒士的,能帮老夫成就大业的,就是好谋士!
有你这般智谋,老夫何愁天下不定!”
“尤其是那火烧洛阳!
啧啧,虽然听着是狠了点,但仔细想想,
把那些个不听话的都烧没了,不就清净了?
高!实在是高!”
李儒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波澜不惊的微笑,只是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更加幽深的寒芒。
他微微躬身道:“岳父大人谬赞了。儒不过是顺势而为,为岳父分忧罢了。
这天幕演义,倒是将儒的‘才能’,昭告天下了。
日后行事,想必会少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会引来更多‘聪明人’的忌惮。
不过,乱世之中,菩萨心肠,是活不长久的。”
他语气平淡,却自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狠气息。
洛阳城内,王允在府中听闻李儒的种种“毒计”,尤其是那“火烧洛阳,迁都长安”,
气得须发皆张,浑身发抖,猛地一拍桌案,怒吼道:
“李儒小儿!狼心狗肺!蛇蝎心肠!
助纣为虐,倒行逆施,竟欲毁我京师,残害生灵!
此等国贼,罪不容诛!我王允,与此獠不共戴天!”
荀彧在颍川,听到李儒的种种“毒计”,
脸色苍白如纸,心中对汉室的未来,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废立君主,毒杀太后,焚烧洛阳,挟持天子……
此等丧心病狂,灭绝人伦之举,竟出自一人之谋!
苍天啊!!!
我大汉王朝,究竟是造了何等孽缘,竟要遭此旷古未有之浩劫!”
郭嘉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
“李儒……李文优……有意思,当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物。
这等不择手段,只求结果,将权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谋士,
倒也算得上是乱世之中的一朵奇葩,一柄锋利的毒刃。
只是,其行事太过阴狠毒辣,不留余地,恐怕难以善终。
不过嘛,这天幕倒是提醒了我等,这世上,除了阳谋正道,
还有这般‘出奇制胜’,令人防不胜防的阴诡法子。”
袁术在洛阳府邸中,对身边门客得意洋洋地吹嘘:“你们瞧瞧!
这董卓身边也就一个李儒能出出主意!
哪像我袁公路,帐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
将来这天下,必定是我袁家的!
什么董卓李儒,不过是冢中枯骨罢了!
给我提鞋都不配!”
各地诸侯,凡是听到李儒之名和其种种“毒计”的,无不暗自心惊,倒吸一口凉气。
这董卓身边,竟然有如此一个智计百出,心狠手辣的“毒士”辅佐,
着实是个令人寝食难安的巨大威胁。
一时间,整个大汉十三州,因为天幕的持续播放,
黄巾起义的脚步诡异地放缓了,各地的官员和豪强也暂时按下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仿佛都在屏息凝神,等待着天幕中那场五年后的洛阳大戏,究竟会如何上演。
洛阳城内,更是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平”。
刘宏在寝宫中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口中胡乱喊着皇子和江山。
何进则在府中养伤,一面暗恨阉竖,一面又忌惮董卓,
同时派人严密监视着袁绍等人的动向,生怕他们真如天幕所言,在他“死后”或趁他病重作乱。
而袁绍等人,在皇帝清醒时通过宦官“严令不得轻举妄动,否则严惩不贷”的旨意下,
也暂时收敛了锋芒,只是暗中积蓄力量,静待时变。
十常侍更是夹起了尾巴做人,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天幕“点名”的对象。
整个洛阳,乃至整个大汉,都笼罩在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块悬于天际的巨大光幕之上。
…………
【话说董卓率兵进入洛阳之后,那叫一个威风八面,走路都带风!
凭借着手中那些嗷嗷叫的西凉兵,很快就把个洛阳城变成了他董家的后院,
想干啥干啥,比在自己家还随便!
这董太师啊,眼瞅着小皇帝刘辩那副唯唯诺诺,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怂样,
心里头那叫一个不爽啊!
他寻思着:‘这软脚虾当皇帝,也太跌份了!
传出去,我董卓辅佐的是这么个玩意儿,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不行!得换个机灵点的!
那个陈留王刘协,在邙山上不是挺能说的嘛?
嗯,就他了!
年纪小,好拿捏!将来我董卓垂帘听政……呸!是辅佐新君,那还不是美滋滋?’
于是乎,咱们的董太师就开始在朝堂之上,有意无意地放出风声,
说什么“哎呀,当今圣上年纪太小啦,不懂事啦,不如换个更聪明的啦……”
那意思,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您别看董卓现在牛气冲天,好像洛阳城他说了算,
但朝堂之上,还是有那么几个硬骨头,不怕他那套的!
其中一个,就是从并州风尘仆仆赶来,
据说是奉了何大将军的密令,前来“勤王”的并州刺史:
丁原,丁建阳!这位爷,可是个暴脾气!】
并州,刺史府。
丁原听着天幕中“自己”竟然会在未来的洛阳,当面反对权倾朝野的董卓废立,
脸色虽凝重,但更多的是油然而生的豪气!
“哼!董卓匹夫,狼子野心!”丁原猛地一拍案几,对左右幕僚道,
“若真有此一日,我丁建阳,食汉禄,忠汉事,岂能坐视此等国贼倒行逆施!
废立君主,此乃篡逆大罪!
我并州健儿,枕戈待旦,绝不容此獠得逞!”
他看了一眼身旁默然不语,却自有一股英武之气的义子吕布,
心中更是增添了几分底气:“有奉先在此,何惧那西凉董贼!”
河东郡,董卓府邸。
董卓听着“自己”会与一个叫丁原的并州刺史产生冲突,
脸上那得意的笑容渐渐收敛,不屑道:
“丁原……并州刺史……”
“文优,这丁建阳老匹夫竟敢在天幕演义里与老夫作对?
看来此人,日后若有机会,倒是要‘留意’一番。”
李儒微微躬身,声音平静无波:
“岳父大人,这丁原,据儒所知,乃并州刺史,为人尚算刚首,手下也有些兵马。
天幕演义中,他会成为反对岳父大人废立的主要阻力,想来不足为奇。
不过,观其行事,似有勇而无深谋。
真正需要留意的,恐怕并非丁原本身……”
李儒顿了顿,眼中精光一闪,“而是他帐下之人。”
洛阳袁术的府邸中,
他听到董卓想废立皇帝,撇了撇嘴,对身边的门客阴阳怪气地说道:
“哼!
董仲颖这西凉村夫,倒也有几分胆气,竟敢动这废立的心思!
不过嘛,那天幕也说了,那小皇帝刘辩,确是有些愚钝,不堪为君。
若真能换个聪慧些的,说不定我大汉的国祚,还能再延绵几年。
当然了,要说这天下谁最配坐那龙椅嘛……
嘿嘿,舍我袁公路其谁?
若是我来当这皇帝,那才叫真正的天下归心,万民景仰!
到那时,金银美女,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哈哈哈!”
他一边说,一边得意地拍了拍自己那微微隆起的肚腩。
张让在宫中一处隐蔽的偏殿,与赵忠等几个心腹宦官压低了声音。
“呵呵呵……真是天助我也!
这丁原匹夫,不知死活,竟敢与董卓那头猛虎争食!
妙啊,妙啊!让他们斗!
让他们使劲儿地斗!
最好斗个两败俱伤,都死绝了才好!
如此一来,那何进匹夫的势力,便又去一臂助!
说不定啊,咱们还能趁着这乱局,重新……
哼哼,陛下跟前,还少得了咱们这些人伺候吗?
这朝堂内外,最终还得是咱们说了算!”
他一边说,一边得意地捻了捻兰花指。
【董太师这废立的心思是昭然若揭,就差没把“我要当太上皇”写脸上了!
可偏偏半路杀出个丁原丁建阳,这位爷可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能眼睁睁看着董胖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换皇帝玩儿吗?
丁建阳手里又攥着什么王牌,敢跟手握重兵、杀人不眨眼的董太师掰手腕呢?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董卓听了不屑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丁原?哪儿冒出来的土坷垃,也敢挡老夫的道?
他有几颗脑袋够老夫砍的?
文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儒阴恻恻一笑:“岳父大人说的是,只是这茅坑里的石头,有时候也能硌掉几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