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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把车停在母校艺术楼前时，后视镜里映出克里斯汀发来的消息："魔法袍要加暗扣，我让助理送了三盒月光石纽扣。"他指尖划过屏幕，系统在识海轻轻震颤，提示音像沾了蜜的风——自从上周在威尼斯帮超模解决高定礼服的线头危机后，系统对"体验不同生活"的奖励机制明显更活跃了。
推开戏剧社活动室的门，混着松节油和旧布料的气味扑面而来。
墙上挂着未完成的魔法阵手绘稿，墙角堆着用泡沫板雕的龙首，最显眼的是张长条桌，三个穿校服的女生正围着缝纫机叽叽喳喳。
"陈学长！"扎着双马尾的女生最先跳起来，发梢还粘着亮片，"我是高二（3）班的小葵，班主任说您会来当顾问！"她身后的女生紧跟着递上保温杯："这是学姐们煮的桂圆红枣茶，您上次给话剧社改旗袍，说冬天要喝热乎的......"
陈默接过杯子时，余光扫到幕布后转出道身影。
黑色丝绒斗篷垂落至脚踝，发尾挑染着银蓝色，像被月光浸染的雾霭——那是露娜。
她指尖绕着一缕发丝，眼尾的泪痣随着挑眉轻轻颤动："陈设计师，我的女巫袍要能藏三瓶'魔药'，您该不会让我把道具塞在胸......"
"露娜姐！"一声脆生生的唤声打断她。
穿JK制服的少女从后台跑出来，水手服裙摆沾着粉笔灰，发绳是草莓形状的发箍，"道具组说新做的魔杖木芯有问题，您快来看看！"她跑到陈默面前时顿了顿，耳尖泛红："学、学长好，我是演魔法学徒的悠莉，上次您帮我们改班服，我......我还留着您画的设计图！"
陈默看着她捧着装魔药瓶道具的纸箱——瓶底还粘着没擦干净的金粉，系统提示音突然拔高半度。
他伸手接过纸箱时，悠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像只受惊的蝴蝶。
"哟，这阵仗够大的啊。"
阴阳怪气的男声从幕布架后传来。
马克抱臂靠在那里，指尖敲着手机屏幕，校服领口故意扯开两颗纽扣。
陈默记得这是高三（7）班的体育委员，上学期戏剧社招新时因不会画设计图被刷了下来。
"陈大设计师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管我们这些穷学生的破戏？"马克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今早陈默在秀场的照片，"听说您昨晚和好莱坞影后共进晚餐？
这会子屈尊来排中学话剧，该不会是来......"他目光扫过露娜和悠莉，"找素材？"
露娜的斗篷突然无风自动。
她垂眸整理袖口，声音甜得发腻："马克学长，上周你说要给我做'独家魔药'，结果把蓝墨水当靛蓝染剂，害我斗篷染成了墨汁色——该不会现在又想给学长'独家'点什么？"
悠莉攥着陈默的袖口小声补刀："昨天马克学长还说，要是魔法剧搞砸了，就找校长换导演......"
"排练！"陈默打断纷扰，指节叩了叩长条桌，"先过一遍魔杖道具。"
松节油的气味里，陈默接过悠莉递来的胡桃木魔杖。
表面的符文刻得很精致，可当他轻轻转动时，"咔"的一声——木芯突然从中间断裂，露出里面被削薄的痕迹。
"怎么回事？"悠莉急得原地跺脚，发箍上的草莓晃成小粉团，"明明昨天刚检查过的！"
"还能怎么回事？"马克突然跨前一步，指尖差点戳到陈默胸口，"大设计师手劲大，把道具弄坏了呗。
我就说找什么外援，咱们自己做的东西......"
"马克学长！"悠莉眼眶泛红，"这根魔杖是我和阿杰熬了三晚刻的，木芯用的是陈学长上次说的'要选年轮均匀的老胡桃木'......"
陈默捏着断裂的木芯，拇指摩挲过切口。
系统突然在识海发出刺响——切口边缘有细若蚊足的划痕，像是用极薄的刀片反复切割过。
他抬眼时，正好看见马克的鞋尖在地面蹭了蹭，鞋跟处露出半截银色刀片的反光。
"我陪你去器材室拿备用木料。"露娜突然挽住他胳膊，斗篷下的指尖轻轻掐了掐他掌心，"顺便让马克学长帮忙搬胶水——毕竟他最清楚'意外'是怎么发生的，对吧？"
马克的脸瞬间涨红。
他抓起墙角的胶水桶时，桶底"当啷"一声掉出个东西——是截带齿痕的胡桃木碎屑，和断裂的木芯纹路完全吻合。
"我、我刚才路过器材室......"
"学长，"陈默弯腰捡起碎屑，声音温和得像春夜的风，"这木芯被切了九成，稍微用点力就会断。
你说，是谁这么'不小心'？"
活动室的吊扇突然转起来。
悠莉的草莓发箍被吹得歪到耳边，她望着陈默指缝间的碎屑，突然小声道："昨天......昨天我看见马克学长在器材室，手里拿着......拿着裁纸刀......"
马克的手机在这时响起。
他接起电话时声音发颤："爸？
嗯......我在排练......知道了，今晚回家吃饭......"挂了电话，他狠狠瞪了陈默一眼，抓起胶水桶往后台走，胶水瓶在桶里撞得哐当响。
陈默望着他的背影，系统提示音突然变得低沉。
他摸出克里斯汀送的月光石纽扣，在指尖转了转——这颗纽扣的弧度，正好能藏住刚才在马克鞋跟看到的刀片形状。
"学长，要再试试这根魔杖吗？"悠莉举着另一根魔杖凑过来，发梢的亮片在阳光下闪成小星星。
露娜则倚在门框上，用魔杖尖挑起他的西装袖口："陈设计师，我的女巫袍，什么时候量尺寸？"
陈默望着两个女孩眼里的期待，突然笑了。
他摸出手机给克里斯汀发消息："需要三瓶速干木胶，和......一把能削出细痕的裁纸刀。"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风掀起半幅幕布，露出后台角落——马克正蹲在那里，用袖口拼命擦拭鞋跟上的刀片，额角的汗滴在地面晕开，像朵扭曲的花。
陈默捏着断裂的木芯，余光瞥见马克踉跄着往后台走时撞翻了颜料桶，靛蓝色的液体在地面洇出扭曲的痕迹。
系统在识海轻轻嗡鸣，像在提醒他什么——他低头时，悠莉的手指正绞着他西装袖口，指甲在布料上压出月牙形的褶皱。
"学长，备用木料在器材室最里面的红箱子。"悠莉吸了吸鼻子，发箍上的草莓被眼泪泡得软塌塌的，"我...我去拿！"她转身要跑，却被露娜拽住手腕。
穿黑斗篷的女孩歪头笑，发尾的银蓝挑染扫过陈默手背："小悠莉的眼睛都红成兔子了，我去。"她指尖在陈默掌心快速画了个圈，"陈设计师，帮我扶着魔杖？"
陈默接过露娜递来的断魔杖，松木的清香混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冷香。
后台传来马克踢翻椅子的闷响，他垂眸时，发现露娜的斗篷下藏着个皮质小药囊——正是她今早说要藏"魔药"的地方。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甜，像含了颗草莓糖。
"给。"悠莉抱着红箱子跑回来时，发梢的亮片沾了灰。
陈默打开箱子，里面码着整齐的胡桃木段，最上面压着张便签，字迹歪歪扭扭："陈学长说的年轮均匀的老木，阿杰刻的！"他指尖拂过便签，系统震颤得更厉害——这是上周他在戏剧社讲座时随口提的选木要点，这些孩子竟记了整整七天。
"胶水。"露娜把速干胶拍在桌上，瓶身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马克刚才摔的那桶是过期的，我换了新的。"她弯腰时，斗篷滑下肩头，露出锁骨处一枚银色小锁片，"要我帮忙扶木芯吗？"
陈默的指腹擦过断裂处的细痕。
马克的刀片切得很巧，刚好留了一成连接，看似意外实则人为。
他抬头时，露娜正歪头看他，眼尾的泪痣在灯光下泛着水光；悠莉趴在桌上，下巴抵着交叠的手，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只等投喂的小猫。
"学长的手真稳。"悠莉看着他用木胶粘合断裂处，呼吸几乎要碰到他手背，"上次改班服时也是，针脚细得像蜘蛛网...啊！"她突然伸手按住他手腕，"这里要涂薄点，阿杰说速干胶涂多了会裂！"
陈默的手腕被她软乎乎的小手攥着，能感觉到她脉搏跳得飞快。
露娜的指尖则搭在他另一只手背，用魔杖尖轻轻敲了敲："陈设计师，我的女巫袍腰侧要留个暗袋，装魔药瓶——"她突然凑近，发丝扫过他耳垂，"需要量腰围吗？"
后台传来马克摔门的声响。
陈默抬头时，正看见那道身影从侧门溜出去，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
系统提示音骤然尖锐，他突然想起今早秀场后台，克里斯汀说的话："嫉妒的人总爱用最笨的方式证明自己。"
"修好了。"陈默把魔杖递给悠莉，木芯连接处只留了道极细的白痕，"试试看。"
悠莉双手捧住魔杖转了两圈，突然跳起来："没断！
没断！"她转身扑进露娜怀里，发箍上的草莓蹭到露娜的泪痣，"露娜姐你看！
陈学长好厉害！"
露娜笑着揉她发顶，目光却落在陈默身上。
她指尖绕着斗篷流苏，声音轻得像叹息："确实厉害——毕竟是能让好莱坞影后等三小时的设计师。"
排练厅的顶灯突然亮起。
陈默被拉去试戏时，才发现自己被推上了"魔法导师"的角色。
悠莉举着魔杖站在他身侧，校服裙摆随着转圈扬起，像朵绽放的樱花；露娜披着刚缝好的女巫袍，斗篷在转身时划出优雅的弧线，眼尾的泪痣跟着挑眉轻颤："凡人，你竟敢闯入禁忌森林？"
"我来寻破除诅咒的方法。"陈默望着露娜眼里跳动的光，突然入戏。
他伸手捏住她斗篷暗袋，"听说女巫的魔药能解百毒——"
"流氓！"露娜拍开他手，却没躲远，"要拿魔药，先破我的谜题。"她指尖点在他胸口，"三百年前，有位骑士为救爱人闯入这里......"
悠莉在旁边举着"魔法书"道具，突然小声道："学长的台词比剧本写得好......"她翻书的手顿住，耳尖红得要滴血，"像...像真的在讲故事。"
马克的冷笑从观众席传来。
陈默转头时，看见他坐在最后一排，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嘴角的讥诮。
系统在识海发出刺响，他突然想起修复魔杖时，在红箱子底摸到的半张撕碎的纸条——上面是马克的字迹："毁了陈默的戏，让他滚回秀场。"
排练结束时，夕阳把窗户染成橘红色。
悠莉抱着魔杖不肯撒手，露娜则慢条斯理收拾着魔药瓶，银蓝挑染的发丝在余光里泛着光。
陈默的手机在这时震动，匿名短信跳出来："明天别来排练，否则你和你的小女友们会后悔。"
他捏着手机，望着马克离开的背影——那道身影在走廊尽头停了停，摸出手机按了几下。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得低沉，像暴风雨前的闷雷。
"学长？"悠莉凑过来，发梢的亮片闪着光，"怎么了？"
陈默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们。
露娜的指尖轻轻划过"小女友们"几个字，眼尾的泪痣微微上挑："有意思。"悠莉攥紧魔杖，草莓发箍在夕阳下红得像团火："是马克！
我昨天看见他在厕所打电话，说什么'让陈默好看'......"
走廊的风掀起半幅幕布。
陈默望着两个女孩眼里的坚定，突然笑了。
他把手机收进口袋，指尖碰了碰露娜的魔药囊，又揉了揉悠莉的发顶："正好——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什么花样。"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远处传来马克摔车门的声音，引擎轰鸣声渐远。
露娜摸出魔杖在掌心转了转，银蓝发丝扫过陈默手背："要我帮你查查他的手机吗？
我知道他常去的网吧......"
悠莉拽了拽他袖口，眼神亮晶晶的："我可以找阿杰调监控！
他是信息社的，上次还黑了教导主任的电脑......"
陈默望着两张期待的脸，系统提示音突然变得轻快，像春天融化的溪流。
他摸出克里斯汀送的月光石纽扣，在指尖转了转——这颗纽扣的弧度，正好能藏住接下来要发生的故事。
